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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睛,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就懒懒地鼻子里发出一个音。

“让你这样跟着我,委屈你了。”

男人同样鼻音浓重,声音哑哑的,越发显得磁性低醇、摄人心魂。

弦音弯了弯唇,依旧懒洋洋地不想睁眼,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没做声,却是展开双臂同样将他紧紧抱住。

暂时没名没分,她不在乎,也并不觉得委屈。

暂时偷偷摸摸、不能见光、不能示人,她也不在乎,同样不觉得委屈。

因为她知道有太多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非她所愿,也非他所愿,这些她都清楚。

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且,只有她。

“卞惊寒”

“嗯”

弦音睁开眼,翻了个身,抬起小脑袋,趴在他胸口看着他:“以后不许再娶别人,迫不得已也不行,假装娶也不行”

其实,她是带着一些小性子说这话的,只是故意这么一说而已,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梁,满口应允:“好。”

她自是不信的。

就像她知道有太多现实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一样,她同样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这个男人能决定的。

“若皇上再给你赐婚怎么办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呢。”

“嗯,”男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弦音汗,“那你还想都不想,就说好”

“虽然是个大问题,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对应。”

弦音一怔:“什么办法”

“我就效仿卞彤,寻死。”

弦音:“”

知道男人是在逗她,她小嘴一撅,不悦地躺了下去。

男人笑,将她捞进怀里:“放心了,出了你的这件事、秦心柔的这件事,父皇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给我赐婚的。”

管深过来敲门的时候,两人还在榻上温存,竟不知天已经擦黑,都到了晚膳的时辰。

“知道了,需要传膳的时候,本王再叫你。”

两人起身下榻。

男人捻亮了屋里的烛火。

待弦音整理好,戴上面皮,男人去开门,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没想到,管深竟还等在门口。

男人和弦音一怔。

看到弦音,管深亦是一怔。

他听下人说,下午他家王爷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身后带着一名女子,他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今日在三思殿里奉皇上之命审他和他家王爷的那个女史官。

姓什么来着

哦,对,姓江。

“江姑娘。”他朝弦音颔了颔首,主动打了声招呼,心里泛起疑惑的同时,不禁担忧起来。

难道还是为查他家王爷而来

弦音亦是笑笑点点头。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难道在三王府的这两日,她在管深面前就装哑巴

见管深盯着弦音看,男人的脸就黑了,沉声开口:“饭菜早就凉了吧,还不去给本王换些热的过来。”

“是。”管深领命而去。

男人又唤住他:“再让厨房做些好吃的给江姑娘,炖份鸡汤,或者大骨汤,皇上命江姑娘这两日在三王府做本王的起居注史官,三王府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管深一愣。

起居注史官

不是只有帝王才有起居注史官吗

现在王爷也有了吗

还是,只是以起居注史官之名,行监视调查他家王爷之实

肯定是。

眉心微拧,他颔了颔首,转身离开。

“我现在终于明白,管深那么呆萌,王爷为何还会让他当三王府的管家,且对他那么信任了”

看着管深出了云随院的门,弦音就忍不住开了口。

男人瞥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吗我记得我跟你说,我要的是管家,不是要谋士。”

“嗯,”弦音点点头,“事实证明,他是真的对你很忠心,方才他都在替你担心,我是来查你的,我突然觉得,我们这样骗人家,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错,我们这样才是对他厚道,如果告诉他,你是聂弦音,他会疯。”

男人转身回房。

弦音:“”

不过,她一想,还真有可能。

还记得在行宫的时候,得知她会读心术时,他一宿未睡,顶着双熊猫眼,见到她就像是见到鬼一般的样子。

若知道她会缩骨、会变身,是吕言意,还是那个叫绵绵的女鬼,没死,然后又变成了江语倩,他不疯才怪。

既然是起居注史官,总得做做样子,而且,两日后,还得将起居记录交给皇帝,所以,回房她就摆了文房四宝,研墨。

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她只睃了一眼,因为外面天色已暗,她也没看真切,就见有人手里拿着东西进来,她还以为是管深,又觉得不对,再度回头看了一眼。

赫然发现是佩丫。

手里端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开得正艳的芙蓉花。

弦音眸光一喜,本能地就准备拾步迎过去。

迈出一步,又连忙顿住。

佩丫看了看她,对她微微颔了颔首,然后,将那个花瓶放在了房中的桌上。

这时,卞惊寒正好从内室里面出来。

佩丫便红着脸跟卞惊寒行了个礼:“王爷。”

2第623章我很无辜1更求月票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又转眸看向弦音。

见弦音一副很想上前跟佩丫说话,又不能上前的样子,转眸问向佩丫:“有事吗”

佩丫低着头,不敢看卞惊寒。

“奴奴婢奴婢见前院花园里的芙蓉花开得开得正好,便想着摘摘一些装瓶里摆王爷房里,希望希望王爷能心情好点。”

佩丫说完,咬唇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的表现真是太差劲了。

她虽鼓足了勇气,而且私下里已经将这句话练习了多次,可是,见到这个男人,还是紧张得要命。

而她一紧张,就会结巴。

卞惊寒怔了怔,有些意外她的举措,眼梢轻掠,扫了眼桌上,这才看到那一瓶修剪精致的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