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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让她在楼下接桶、摆书,她自己在二楼装书、放桶。

真是轻轻松松、事半功倍啊

站在凳子上,倚着窗台,她优哉游哉地摇着木轱辘,目光所及之处,书架旁边的柜子上两盒颜料入眼。

朱砂、赭石

她眸光一敛。

在现代,她可是学过画画的,且画功很不错,曾经还以为自己会当个画家,生活所迫,最后成了个网络作家。

所以,她认识这些作画的颜料。

真是雪中送炭啊,她正好需要,有大用处呢

快速将空桶摇上来,她跳下凳子,来到柜前,抓了一把朱砂。

转身刚准备在书桌上找张纸包一下,猛地听到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眼见着下一瞬就要进门,她呼吸一滞,快速离开书桌,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上了窗边的凳子。

正文第027章唇刷过她的脸

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手里的朱砂都来不及拢进袖袋,只得攥着,另一只空手连忙提起木桶,做出正在认真干活的样子。

进来的是两人,一前一后。

前面是卞惊寒,后面是管深,管深手里抱着一摞书。

装作一个抬眸看到了他们,弦音笑眯眯打招呼:“王爷,管家”

前面眉目如画的男人眼梢一掠,瞥了一眼绑在窗台外的轱辘架子,凤眸微眯,看向她,看向她弯弯得如同夏夜的月牙儿一般晶亮晶亮的眼。

他身后的管深就没这么见多识广、云淡风轻,看到窗台上的物件,惊讶得下颚快要掉下来。

“这是下面院子里那口井上的轱辘”

“是的,”既然被逮个正着,也不必隐瞒,反正也没损害什么,“管家放心,用完我就会还回去的。”

“你自己弄的”

其实,管深想问的是,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弄的

大人都未必有这智慧,何况一个小孩。

不是未必,是一定没有,譬如,他,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嗯,”弦音点点头,依旧甜甜笑,也未从凳子上下来,“都是木头的,不算很重,王爷说得很有道理,发发汗,对风寒有效,刚刚搬这东西,我出了一身汗,现在果然好多了,嘻嘻。”

“投机取巧。”

一直沉默未语的男人情绪不明地逸出四字,举步,作势要经过她站的凳子旁边,往书桌的方向走。

管深亦拾步往她这边来,“这些书也拿去晒一晒。”

看着他双手环抱的那么一大摞书,弦音小脸微微一变。

这么多,必须双手接才可以啊,可是,可是她的右手还攥着朱砂呢

就算能将朱砂放进袖袋里,手掌也必定被染了红色,何况,眼下的情况是,连拢进袖袋的机会都没有。

谁能告诉她,被发现偷窃,会被杖毙吗

呼吸一紧,她当即做出了反应,放下手中木桶的同时,故意小身子一晃。

“啊”一声惊呼,失去平衡的她,好巧不巧就落在了正从她边上经过的男人的身上。

她双臂本能地一抱,就紧紧缠住男人的颈脖。

世界嘎然静止了。

男人滞住脚步。

管深目瞪口呆。

再下一瞬,两人都变了脸色。

所不同的是,卞惊寒是面色转厉转黑,管深是脸色变惊变白。

他们的王爷,他们的王爷有严重的洁癖啊,从不允许任何人近身,就连贴身婢子替他更衣都不允,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如今如今竟然被小丫头片子八爪鱼一般吊在身上。

这般还不说,小丫头还不安分,生怕自己掉下来一般,双臂缠得死紧,小脸都要埋到男人颈脖肩窝里了,一双手在男人后颈衣领处乱蹭。

“想死”男人沉声,侧首。

不想自己的这个动作,让他的唇正好刷过她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薄唇冰凉,她的脸蛋滚烫。

冰与火,电光火石。

男人瞳孔一缩。

弦音心尖一颤。

男人愤然挥臂的同时,心跳突突的弦音也赶紧松手。

重重跌在地上,弦音痛得龇牙咧嘴。

男人的脸黑得没法形容,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弦音感觉到了杀气,那种喷薄自眼中的杀气。

也顾不上爬起,张嘴,她准备解释,男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拂袖,长腿径直从她的身上跨过,离开。

正文第028章一个女人背影

管深这才回过神,余悸在心,皱眉摇头,“你呀你,得亏你还是个孩子,否则此刻早就没命了。”

还从未有谁这样近过那个男人的身。

方才有那么一刻,他以为他真的会杀了她。

弦音又何尝不是这样觉得

“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走了,可浑身倾散出来的那股杀气似乎还在,她捂着心口,喘息着,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虽然,她就是故意的,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忌讳让人触碰。

她故意吊上他的颈脖,只是想借挡住他们二人视线之机,顺势将朱砂塞进袖袋中,然后手掌上沾染的红色还可以在他的衣袍后面擦一擦,他穿的是黑袍,沾点红色反正不显。

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竟差点招来杀身之祸,想想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往后一定要注意,若有下次,绝不可能再有这样的运气。”管深将手里的书放进桶里。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还会不会惩罚她,他只清楚,那个男人走得那么急,定然是回房换衣服。

可惜了他身上的那件袍子,百分百不会要了,那可是今晨才穿的崭新的。

“快起来干活吧”管深吩咐完,也转身下了楼。

留下弦音一人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侧脸那一抹冰凉似乎隐约还在,她抬手轻轻抚上。

所以,他亲了她的脸

眸光一敛,她愤然起身。

麻麻滴,他占了她的便宜,还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天理何在啊

好在接下来那混蛋没再出现。

上午她用井轱辘将书都吊了下去,中午回了致远院。

跟“姐姐”玩了一会儿,伺候了它吃喝拉撒,她也跟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一起用了午膳。

彩珠给她准备的治风寒的药,她自是避开人偷偷倒掉了,倒不是担心彩珠下毒,这么明显的事一般人应该做不出来,她是压根没病。

半下午的时候回了听雨轩,依旧跟那个婢女一起,将晒好的书一桶一桶吊上二楼,摆回到书架上。

做完这一切,两人将井轱辘拆下来,抬下楼,还到院中的那口井上,天已经擦黑。

回致远院用了晚膳,喂喂“姐姐”,再洗洗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