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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滴,彩珠,你给我等着。

小脸一冷,她扯过湿漉漉的薄被裹在身上,从床榻上下来。

跻了鞋子,鞋跟也未拔,就出了门。

门外,彩珠和琳琅等在那里,她也未理会,径直经过两人的身边。

正文第023章他们静观其变

“喂,做什么去”彩珠没好气地唤她。

弦音也不理会。

见她裹着被子,以为她是拿出来晾晒,彩珠大步追上她:“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有空晾被子你是不是打算故意这样磨磨蹭蹭,将两个时辰耗光放回去,等学完规矩再晾”

“谁说我晾被子”弦音脚下未停。

“那你去哪里”

“要紧事”简单回了三字,弦音直直出了致远院的大门。

彩珠自是不会就此作罢,伸手拦在了前面:“什么要紧事”

“人命关天。”弦音裹着薄被的小身子朝下一蹲,从彩珠的手臂下方麻利地穿了过去,继续往前走。

彩珠怔了怔,人命关天

不解。

回头问向琳琅:“她什么意思”

琳琅摇了摇头,没做声,拾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又去哪里”

“去给她找套小一点的婢女服。”

听雨轩二楼。

春日的晨曦透窗而入,卞惊寒倚窗而坐,高大的身形笼于一片朝晖中,如画一般的眉眼微微低垂着,静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卷。

端着茶盏而入的婢女素芳远远地看着那丰神如玉的男人,失神怔痴了片刻,男人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她才回过神。

轻手轻脚上前,恭敬地将托盘里的一杯上好的碧螺春放在男人手边的案几上。

“王爷,请用茶。”

男人自始至终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素芳躬了躬身,悻悻退下。

平日的这个时候,都是大婢女彩珠负责奉茶,今日彩珠去致远院教新来的那丫头规矩去了,才好不容易轮到她有这个机会。

她还特意回房描了眉、扑了粉、戴了崭新的簪花,可是,可是男人连斜眼都没有瞧她一下。

有时,她真的挺羡慕和嫉妒彩珠的,虽也是下人,可因为是皇上钦赐,在这王府里殊荣无限。

这也是她之所以平时跟彩珠走得近,甚至昨日帮彩珠做假证,诬陷佩丫的原因。

她只是想要多一点接近这个男人的机会而已。

失落地下楼,迎面碰到上楼的管深。

见她脸色不好,管深唤了声:“素芳。”

完全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素芳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便直直朝楼梯下栽去。

管深想扶已是来不及。

素芳一连滚了几个台阶,才止住。

“你没事吧”

“没没事。”素芳龇牙咧嘴爬起。

“好生点看着脚下。”管深摇摇头,转身继续拾阶而上。

素芳看着脚边摔成两截的平素都舍不得戴的簪花,气红了眼。

二楼。

管深躬身上前:“王爷,奴才派去调查那小丫头的人回来说,并未查到什么,还需要继续”

“安排人去教她规矩了吗”卞惊寒自书中徐徐抬起眼,问。

“嗯,按照王爷吩咐,安排彩珠和琳琅过去了。”

昨日,这个男人吩咐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解,一个小丫头学规矩而已,何须用得着两个人去教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彩珠是皇上的人,琳琅是太子的人,若那小丫头果真是哪个王爷的人,就让她们三人去纠缠,他们静观其变。反正彩珠跟琳琅都是大婢女,府中教规矩本就是两个嬷嬷和几个大婢女的事,也不会让人起疑。

是这样么。

管深张嘴,刚准备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下面似乎有人在唤:“管家,管家”

管深一怔,扬目看向窗外。

一个裹着被褥的小身影入眼,正站在不远处他的厢房门口。

“好像是那小丫头。”他回头,跟卞惊寒禀报。

正文第024章她坚决不告状

又是她

卞惊寒微微敛了眸光,“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管深颔首领命,转身下了楼。

卞惊寒又垂目看向手中书卷,片刻,将书卷合起,置于案上,徐徐起身,凭窗而立。

“啊嘁啊嘁管家请问管家在吗啊嘁”

管深还未近前,便听到小丫头喷嚏连天,边打喷嚏,边唤他。

“找我何事”管深走过去。

裹得小熊一般的身影回头,一个喷嚏没打出来:“啊”

见到是他,小脸一喜:“管家。”下一瞬,又忽然想起什么,笑容一僵,伸手、惊呼:“别过来”

管深一震,顿住脚步。

见她浑身湿透,连被褥都是湿的,几缕刘海湿哒哒地沾在白皙光洁的额前,还在往下滴着水,管深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这时,彩珠和琳琅也一前一后过来。

好啊,原来是来跟管深告她的状啊

彩珠唇角冷冷一斜,刚准备先发制人、说在前面:“管”

却见小丫头片子已开了口,只不过,说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内容。

“能不能麻烦管家帮我弄点治风寒的药昨日王爷跟我说,姐姐甚得将军欢心,让我好生照料姐姐,还跟我说,有什么需要可以跟管家讲。我染风寒事小,可,如果传染给姐姐就麻烦大了,所以啊嘁”

话未说完,又是一个喷嚏出来,弦音有些不好意思,贝齿轻轻咬了下唇,殷殷巴巴地望着管深。

又想起什么,解释:“不让管家近前,也是恐传给了管家。”

管深眼波微敛。

眼梢略略一挑,余光所及之处,看到听雨轩二楼的窗边,男人长身玉立的影子。

稍默,管深扬手指了指弦音身上:“做什么弄得如此”

弦音低了脑袋,不做声。

其实,管深微不可察的小动作以及他的心里,已尽入她的眼,所以,她自是知道对面的二楼某人正看着他们这边。

“为何不说话”见她沉默,管深问。

“我也不知道,醒来便这样了。”弦音低低答。

反正,她不告状,她坚决不告状,她绝对不告状,她不是那样的人。

对,她只是一个会变相告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