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宇文铭要怎么做
这个人在她脑间一闪而过,不管他要怎么做,早都与她无关了,毕竟晚上就要入住棠梨宫了。
正这样想着,恰好就听见太后问,“你的事,陛下怎么还不办”
静瑶很快明白过来后,轻声说“陛下这几日政务繁忙,大约无暇他顾吧。”
太后冷笑一声,“无暇他顾无暇他顾还叫人收拾棠梨宫做什么你们当哀家什么也不知道”
静瑶知道太后不好糊弄,终于红了脸支吾说,“太后圣明,奴婢绝没有欺瞒之心,只是未领圣旨,并不知该怎么交代。”
这就是说,一切只等皇帝的晋位旨令罢了也是,连住的地方都收拾出来了,那不就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吗太后和缓了些,叮嘱道:“棠梨宫是个好地方,陛下能将它赏给你,可见对你看重,你今后一定戒骄戒躁,好好伺候陛下才是。”
太后总在尽一切机会敲打警示她,她还哪里会骄躁呢静瑶又恭敬道是,“奴婢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总算满意了些,话也问完了,没什么好留她的,挥挥手,叫她退了下去。
走出福宁宫老远,静瑶终于敢松口气,太后没刻意刁难,还算好,今日最难的一关算是过了,她总算可以回乾明宫的值房好好睡一觉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实在是困倦的很
强撑着走回了乾明宫,左右先前宇文泓也发话叫她休息了,她便跟福寿交代了一声,关上值房的门,呼呼大睡了起来。
其实皇帝不止跟她发了话,踏进御书房之前,又特意跟福鼎交代过,是以福鼎专门吩咐了下面,不叫人去打扰她,是以她的值房周围一片安静,她头一回睡得昏天黑地,不管不顾。
御书房。
昨日春闱第一场已经开考,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宇文泓很盼望着此次春闱能遴选出得力人才,因此格外注重,一早特意传了礼部负责此事的官员问话。
等礼部官员退下,京西南路的折子又到了,他翻开看了看,发现竟是喜报,暴乱其实半月之前就已经平息,此后再做的,都是赈灾之事,这道折子禀明,灾区现如今已进入春耕,官府介入下,进行的有条不紊,预计今秋会有好收成。
而前些日子由都御史兼任的巡按已经上过折子,当地陆续揪出了大小贪官几十人,均已查实罪名,他下令法办。
蛀虫拔除,灾区得以休养生息,只需再撑到秋收,压力便可大大缓解,总算了了一件大事。
他松了口气,站到窗前往外凝望,已是仲春,花园里杨柳现出新绿,春梅也正吐露着芳蕊,远处不甘落后的迎春,正要开始怒放,欲与春梅斗艳。
满眼勃勃生机,令人心情大好,他忽然想起昨日在棠梨宫看见的景色,继而想到了昨日听他讲故事的人。
唔,差点忘了这一茬
他赶紧坐了下来,亲自写起晋位诏书。
那些赞赏她的词汇早就存在心里,此时一旦要用到,便如泉涌般远远不断的冒了出来,他笔走龙蛇,很快写好,复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又将锦帛摊在一旁晾干,要传司礼监宣旨了。
哪知他还没开口,却见福寿自己推门进来了,跟他请示道:“陛下,惠王爷在外求见。”
惠王
一听这个名字,原本大好的心情顿时凉了下来。
他还有脸来
宇文泓冷声道:“叫他进来。”
福寿就明白了,现如今惠王不受待见,也是,惠王妃做下下那种事,他能受待见才怪福寿忙恭敬应了声是,出去宣人。
宇文铭很快来到。
宇文泓端坐在御案之后,脸色深沉,已经等了一夜,宇文铭也有所准备了,一进门就行了个跪礼,恭敬道:“臣参见陛下。”
宇文泓沉声道,“朕没有召你,你此番为何而来”
宇文铭垂首道:“臣听说了昨夜七弟府中的事,臣的王妃张氏犯下如此恶事,臣自知无颜面对祖宗,特此前来,向陛下请罪。”
堂堂亲王,就这么跪在地上,当真有些请罪的意味,但话中的意思,却像是与他自己无关一样,宇文泓凉声道:“虽未造成严重后果,但此次张氏犯事,恶毒之心昭彰,不可轻饶,她是你的正妻,你亦难辞其咎”
宇文铭跪在地上说:“陛下说的是。枉臣与她夫妻多年,居然没发觉她是如此毒妇,臣未能提前察觉她的图谋,臣亦有过失,请陛下降罪。”
此话还是在撇清他自己的干系,宇文泓哦了一声,表示疑问,“如此说来,你事先并不知情”
宇文铭面色不改,语声凿凿,“请陛下明鉴,臣倘若事先知情,又岂能由着她胡来,七弟亦是臣的手足,臣怎么能忍心叫他的孩子遇险这件事,臣弟的确是被张氏蒙在鼓中。”
他说着往地上狠狠磕了个头,以示诚心,额头与地砖相触,发出咚的一声响,叫一旁的福鼎忍不住心中一惊。
宇文泓却是心知肚明,相较于其在背后的险恶,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他不为所动,依然冷声道:“既然你不知情,那看来果真是张氏自己的主意,只是她的动机是什么你能告诉朕吗”
宇文铭继续做无辜状,凝眉道:“这个臣也实在想不通,自昨夜得知此事,臣曾经拷问过她身边的下人,但无人知晓;臣昨夜也赶去了七弟府上,原想亲自问一问张氏,但”
他语声迟疑了下,亦含着疑问,宇文泓微抬起下巴,问道:“如何”
宇文铭道:“不瞒陛下,张氏已经满口胡言乱语,神志不清,臣请御医看过,御医说,像是癔症。”
“癔症”宇文泓也是相当意外。
宇文铭点头,“是,她时哭时笑,情绪已经完全失常了。”
难道果真疯了宇文泓觉得奇怪,又问道,“那她昨日之前,可有失常”
宇文铭凝眉摇头,“臣昨天早上还见过她,她当时与旁人无异,不知为何,到了昨夜再见面时,她已经成了那副样子,如此,臣更加无从知晓她的动机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宇文泓心想,莫非这是宇文铭为了不叫张氏开口,暗中使的法子
可宇文铭确实不知情,昨日张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