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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林半靠在沙发上,单脚翘起搭在另外一条腿上,静静地看着克洛,听着他的下文。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推断屋子里应该有三个人,一个是那位吉拉斯,另外一位则是给他开门的男人,不知道姓名;还有一位就是那封报告的出处,调查员斯达。”克洛回忆着听到的只言片语,思索了一下露出阴诡的假笑道:“有趣的就是,这位调查员斯达似乎是被两个人蒙在了鼓里的意思,好像并不知情吉拉斯悄悄跟我们接触上的事实。”

“确定么”亚尔林捡起扶手边的报告,眼睛森森的又将报告上的文字看了一遍后,脸上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从他们当时说话时鬼祟的语气,还有昏睡的字眼,我只能联想到下药这种词眼”克洛冷笑一声道:“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认这件事情。”

亚尔林将报告随手扔到桌子上,努了努嘴巴说道:“刚才在屋子里,你都听到了吧,海军本部和世界政府的双重谍报人员,6,来头可真是不小呢,你怎么看”

“我们暂时无法判断他说的真假,就暂且只能认为他说的身份是真的,那么,悄悄的处理掉就不是什么好办法了,就算设计一场意外做的再天衣无缝也于事无补,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死了这一批还会有下一批,而且他们主动跳出来是存有私心,下一批再来的人可就不好说了。”克洛分析道:“所以杀掉是不可取的,就只能是接受对方的要挟,进行合作然后尝试控制住对方。”

“我们得绝对的控制主导权。”亚尔林又扫了一眼报告,然后森森道:“既然这伙调查员自己分裂成了两部分,那么就好办了。”

亚尔林将报告叠起来塞回信笺中,然后站起身走到克洛跟前,将信笺甩给克洛,然后阴阴的笑道:“就按照刚才我和吉拉斯商讨制定的计划,只是在中间稍微做出一些细小的变动,你这样”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克洛将信笺塞入衣服中藏好,将眼镜取下来用布子轻轻擦拭着。

海鸥的军旗迎风招展,蔚蓝的海域上军舰快速的航驶,斯摩格坐在甲板上,墨镜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黑光。

咕噜噜咕噜噜

一旁蜗牛形态的电话虫不停地在叫唤着,达斯琪站在斯摩格的身后神情有些担忧的提醒道:“斯摩格上校,这些都是本部传来的电话,不接真的好么”

“接和不接又有什么区别”斯摩格摘掉墨镜,露出挤成一团疙瘩的眉毛,眼睛开阖之间是令人心悸的决断:“无非就是些,我没有调查和执法的权力,就算亚尔林上校真的有问题,也应该先汇报给本部请求本部派人来详查,而不是直接从153支部手中动手抢人,造成海军的伤亡,破坏了各个海军支部之间的友好,更是引起东海海军的强烈怨怼的情绪,以及本部的高层也有些长官对我的行为非常不满,这种电话我这几天已经接到了十几个了,哼其实就都是一个意思,本部已经默认了蒙卡是被梨帕所杀的,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功夫,让我所幸就处死掉梨帕,然后乖乖的滚回罗格镇,否则,事后肯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达斯琪盯着一直不停地响动的电话虫,脸上有些犹疑,欲言又止的吞吐道:“斯摩格上校,万一,我是说如果是你判断失误,梨帕欺骗了我们,那要怎么办”

斯摩格已经三十多岁,常年被海风吹拂的面庞上有着干涩的裂纹,微微蹙眉眼角就会钩起细密的皱纹,使得他那张看似凶恶冷硬的脸上透出被岁月磨砺的自信风采:“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那位梨帕虽然也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但不是大问题,相反,那位亚尔林上校则一定有着巨大的问题。”

话虽如此,但是达斯琪的提醒让斯摩格的潜意识中还是浮出了一抹隐忧,万一自己要是又错了呢

上一次,他就是因为执拗,和固执的错误,所以才被本部发配到这里,这一回要是再判断错误,他恐怕就真的

使劲晃了下脑袋,锋利的牙齿将叼着的雪茄直接咬断,燃烧的烟蒂在甲板上烫出一个黑点,他语气森森道:“是我小觑了海军俱乐部的能量,触手竟然都能够联系到本部的一些高层,不过,想让我斯摩格知难而退,你们却是打错了算盘,这反而更加让我笃定,海军俱乐部隐藏着巨大的问题,而亚尔林绝对是一个突破口”

斯摩格捡起电话虫接通,语气肃然的像是冰刀子对着话筒那边说道:“明白了,我会立刻停止这次鲁莽的行动,立刻掉转航向返回罗格镇的,之于杀死蒙卡上校的凶手,我也会按照上面的指示给处决掉的。”

达斯琪环抱住长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看着斯摩格上校挂掉电话,卷动的烟气缠绕在电话虫上面,猛然甩出一条抛物线,“咕噜噜”的砸入海面很快就沉下去没了踪迹。

“终于清静下来了”斯摩格盯着深不见底的大海,冷笑一声,背对着达斯琪开口道:“去叫醒休息的梨帕,让他来甲板上透透气,顺便给我们指引前往谢尔兹岛的方向,我们可得去给153支部的亚尔林上校赔礼道歉,哼”

风帆扬动,天边的乌云压沉,像是一座倒立的黑山一层层的坠向大海边缘,梨帕咽了口吐沫指向被黑云笼罩的远方,“谢尔兹岛就在那个方向”

第164章他们的命得记在你头上

黑色的积云沉淀,宛如倒悬的黑山寸寸下压,阵阵的雷鸣闪电撕裂天穹,空气中压抑着沉闷的重压,豆大的雨珠子瓢泼落下击打在海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阵响,满是涟漪的海下有黑色的倒影若隐若现。

岛上,山坡上狂风暴雨激荡,树干轰轰的晃动,泥石的土坡滑淌,泥点沙子搅拌着枯烂的叶子到处乱溅。

谢尔兹镇的街道上雨点清脆,叮叮当当的脆响打在建筑物的屋檐窗面上,空荡荡的街道上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哐哐哐一排排海军的队列排列着整齐的方阵,大踏步奔驰而过,头顶上蒸腾出丝丝的雾气。

海岸边上浊浪滚滚,一排排持枪列阵的士兵彷如雕塑一样森森的站姿挺拔,眉眼中尽是杀气腾腾,森冷肃杀的铁血气息汇聚宛如一头正在对着大海低吼的怪兽。

“来了”

白色的披风被海风鼓荡猎猎作响,雨水顺着帽檐滑淌过眼帘,亚尔林眼睛半眯着盯着海幕中穿行而至的舰影,嘴角咧开露出整齐的牙齿。

“斯摩格上校,那座岛就是谢尔兹岛”军舰上梨帕藏入怀中的拳头下意识的攥紧,神情不可抑制的有些焦虑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