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看对方一副不怒自威,刚毅铮铮的样子,身份显然不简单,倒像是个官员,估计应该是才认识的朋友吧
不会是东林党人吧
张璟看着对方,愈发好奇起来。
大概是张璟看得太入神了,那离开的文士显然也注意到了张璟的目光,有些好奇的看了他几眼,疑问之色尽显,显然是奇怪张璟怎么一直盯着他。
也是察觉到自己失态了,张璟尴尬的笑了笑,而后由小六引领着,往张国纪屋子走去。
望着张璟走去的方向,那文士在他背后若有所思,暗自猜测了几分对方身份。
本想证实下,不过他想到党内待会要在叶相公府上,商讨要事,便没敢停留,快步向客栈外走去,上了马车离开。
“小侄见过伯父”
入了厢房内,张璟在服侍张国纪喝茶的两个陌生婢女诧异的目光下,向张国纪行礼。
“你还知道来了”张国纪出乎意料的对张璟冷哼一声道。
这倒是弄得张璟有些措手不及,尴尬笑着回应道:“望伯父告罪,近日里,国子监学业繁重,小侄又有些事情耽搁了,这才没能来看望伯父,给伯父请安,还望伯父恕罪”
张璟以为张国纪是对他这些日子没来看他不满,连忙告罪,谁知,张国纪听了依旧不领情。
“恕罪你还有脸知道回来我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年纪轻轻,不思用心学业,反而学那些无赖子弟,嫖宿烟花之地,你倒是好大的能耐啊被人闹上顺天府,也不告诉我真当我这个伯父是摆设不成”
“本来我在京师听了这件事情,想着你的秉性,应该不会如此,那叫张璟的国子监监生,大概和你同名同姓而已。要不是宝珠做了皇后,礼部孙尚书他们来见我,说起此事,我倒现在还被你这逆侄蒙在鼓里呢你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看着我张家要起来,你就想做那纨绔子弟不成告诉你,只要你敢胡作非为,就算你父亲不在世了,我这个做伯父的也要好好收拾你”张国纪看着张璟,怒喝道。
“小侄知错,令得伯父受惊,是小侄的错,还望伯父爱惜身体,莫要气坏了身子”张璟连忙认错道。
前后两世的经验证明,和一个发怒的长辈对着说话,纯粹是愚蠢的行为,就算张璟出那些事情,是有原因的。
可是,长辈发怒训话,可不会管你有没有原因,而且张国纪这样,也只是气张璟不争气而已。
毕竟张璟这前身,父母早年就相继因为感染瘟疫病死,家里没衰败都是靠着族人帮衬,其中张国纪就帮忙不少,而且张国纪还是张璟的启蒙老师,从小教他读书识字,自然看不下去自己的后辈学生做这些不争气的事情。
果然,见张璟主动认错,张国纪心里还有其他训斥的话,当即没处说了,拍了拍桌子,不再说话。
张璟见此,连忙拿起桌子上的瓷器茶杯,倒了茶水,而后递到张国纪面前,笑嘻嘻道:“伯父适才说了那么多话,想必口渴了,快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哼”张国纪看了眼张璟,冷哼一声,不过却没拒绝,端起茶杯喝水。
见张国纪如此,张璟便心中有底了,而后轻声道:“伯父勿气,其实小侄犯的这些事情是有缘由的,小侄是被人陷害的。”
“嗯怎么说”张国纪不在气头上听了这话,冷静下来的他,听到这话,诧异道。
张璟便连忙把他被赵如龙、李超等人冤枉的事情简略说了出来。
当然,这其中张璟也是隐瞒了他动用锦衣卫这些事情,只是说朝廷知道他身份,派人追查这事情掩饰而已,毕竟有的事情还是不能让这个生性正直迂腐的伯父知道为妙。
“这样啊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张国纪听后,面色缓和了不少,很快又突然话题一转道:“只是你为何胡乱去陛下面前,编排辽东袁经略之事,袁经略身为东林贤君子,纵然有罪过,但辽东战败一事,罪责如何全在他身上要怪责只怪建奴贼酋努尔哈赤,太过奸诈,竟用奸细迷惑了爱民如子的袁经略,袁经略为扬我大明仁义之名,不察之下,为努尔哈赤设计,才会有此大败,最终自杀殉国,其之气节,实在为我等楷模榜样”
听了这话,张璟面色一冷,暗骂道这帮东林政客,真是坏水一堆,小爷现在还没想动你们了,你们倒是先打起小爷的主意来了
66、国丈是东林舔狗
宁信日头西边升,不信文人一张嘴
而在明末,最不能信的东林党这堆政客文人
为了他们所代表的江南大地主利益,和他们本身所追求的一党执政的利益,任何于他们有害的事情,经他们嘴说出,都变成另一番模样。
很显然,张国纪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是经过这些日子和他交好的东林党人,有意诱导洗脑的。
否则,张国纪怎么会这么清楚的知道辽东败局的始末呢
现在,皇帝和内阁诸阁臣都在封锁辽东败局的消息,京师能知道战局具体结果的人,根本没多少,偏偏张国纪能清楚,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张璟可是知道,别看张国纪以前是监生出身,可是他那些旧友同窗都和他一样,科举都考得不得意。
他们偶有通过科举,得到功名的,也不是才学出众之辈,他们能在京中为官都是祖坟冒青烟了,更别谈他们能知道辽东败局的事情,并且告诉张国纪了。
而按张国纪话语里,对袁应泰的无限同情和极力曲解辩驳的话,张璟猜都猜出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定然是这些日子里,和张国纪走得很近的东林诸党人。
也只有他们,才会为丢失辽阳、沈阳二城,使得辽东局势糜烂的袁应泰,这么无耻的推卸责任,开脱解罪了
眼见张国纪说这话时,还当着他旁边两个陌生小婢女的面,张璟踌躇了一下问道:“伯父,这两位婢女面生的紧啊,是您买来的吗”
“不是的,她们是那位让给我这间厢房的王大商人,差人送来,照顾起居的。说我虽然还没正式得到朝廷封赏,但毕竟是国舅,身边没有伺候的人,有些失了身份。我推辞了几次,后来因为确实有些人会慕名拜访,想想确实不能丢了面子,便决定暂时收下他们,接待客人,顺便照顾起居。”
张国纪虽然脸带怒气,但提起收婢女的这事,还是带着点自豪的。
看得出来,眼看要成为了大明国丈,他也有些洋洋得意,膨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