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陛下啊,严江和它一起看着远方,轻声道:是否在为之不值?觉之愚蠢。

陛下眉眼轻蔑,点头。

可是陛下,这是生养李牧的国家啊,它珍而重之,愿意付出一切的土地,严江低声道,而做为外来者的你,会爱赵如爱秦,如他那样珍之重之,为其生死么?

陛下被问住了,他必然是不会的

如此,他又怎会不奋死抵抗呢?严江叹息一声。

陛下一时甚是不悦,可笑,赵国子民难道会爱他如爱李牧么?

只有等他们忘记这些仇恨,才

陛下微微皱眉,这也太久了,先不想这些,李牧这家伙,居然让他如此烦躁。

既如此,为了阿江开心,他不允许李牧死。

敢说秦国一统天下也定是为祸,他就会让李牧知道,什么叫暴虐。

没有半途而废,严江一路跟了过去。

想旁观战国名将最后的末路,陛下爬字母表示他有办法收服李牧。

严江表示怀疑,问细节时,陛下便高傲地端起来,不肯细说。

于是他提前与郭开接头,称要看着他如何处置李牧前些日子,郭开接受了秦国三万金的钱财与上卿之位,之后秦国信使与他每天收快递般频繁通信,已经提前在邯郸开始布置该如何开城降秦了。

但这位俊美的中年奸臣并不愉悦,甚至深恨李牧,若是李牧愿意屈服于他,他早可代赵王替之,又何必投入秦国呢?

随后,李牧强忍伤体,回到邯郸,民众见之无不痛哭簇拥,围住王城,要大王一见的上将军。

严江全程围观时微微摇头,李牧这是吃了没有谋士的亏啊,他其实还有一条退路的,若他还能屈服郭开,愿意支持他篡位,将把中上层军官位置交给郭开任命,愿意被驾空只做一个谋士,那郭开为了身份地位,未必不能考虑再信他一次,让他指挥大军抗秦。

不过这话,就不用对他说了。

九月的邯郸已是大为凋敝,严江又找上郭开,旁观了赵王迁面见李牧。

赵王迁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李牧的忠言相劝只是的让他瞌睡不已,当问起问题时,只会转头问郭开:相国意下如何?

郭开拿出了李牧和秦王通信的证明

国家大患!赵迁大怒:此事全由相国处置!

说完,便飞快离开,远处正有一群少女等候,一见他来,便簇着他于园中追打玩乐,全然无视其它。

李牧神色越见绝望。

郭开居于王座之下,神色据傲,微笑抚须,道:将军久战不利,难却秦军,徒耗军粮,更与秦国勾结,来人啊,将人拿下!

李牧神色悲凉,却并不意外,只是长唉道:天意亡赵,为之奈何。

便在他要走到卫士身旁,要拔剑自刎时,郭开突然一笑,那笑中满满都是恶意:慢着,看完此信,再举剑不迟。

说完,让身边卫士递他一信。

李牧见信后,虎目暴睁,指着他的手指颤抖不停,猛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严江一时好奇,捡信一观,险些暴出一个草字。

只便见秦王亲笔御书:尔不入秦谢罪,使井径如长平。

这就过分了,居然说若是李牧不活着入秦谢罪,一但拿下井径,秦军就会坑杀所有赵军败卒。

严江转头,便见猫头嬴陛下骄傲地抬起头,说我暴虐是吧,你李牧敢试试吗?

然后它轻飘飘地在阿江手上爬字母表,表示在你的影响下,寡人如今性情仁和,必不会行坑杀降卒之暴行,阿江大可放心,为你,寡人定约束士卒,以收民心,啾~

严江心下大喜,秦王难道是真的开始看重民心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相比之下,李牧死不死,一点都不重要了!

他一时忍不住,抱着爱鸟转了一圈,亲了它好几口。

陛下满意地啾回去。

心说,看阿江刚刚的样子,当然不会真杀,真杀了,阿江肯定和他翻脸。

第88章黄昏

严江坐视郭开让人将李牧押下,微笑着与郭开讨论李牧将军身体不行,应该留在邯郸医治。

郭开摸着胡须,亦然对严卿的意见十分赞同,立刻以王命起令,李牧面见大王时,恶疾发作,中风不愈,是以命代执兵符的司马尚交出兵权,由宗室赵葱为上将军,颜聚为副将,统领二十几万赵军。

严江看着那封手书,心说这东西回头可得保存下来,这可是赵国灭国之令,回头等几千年又是能上国家宝藏的文物,到时拿着王负剑、灭赵书、韩非子、荆轲匕首等等,再回头收集一下其它三国的物件,组个战国七件套,绝对可以震惊世界

他与郭开礼貌地道别,便离开宫廷,只见那赵王迁还在与数名貌美宫女调笑嬉戏,对这边所生之事充耳不闻。

路过一处宫廷内湖时,只见远方传来的一阵阵的甜美嬉笑,却是一位三十许人的华服美姬正在一名高冠男人的服侍下踮足而舞,那衣带飘然间,美腿白臂,一颦一笑皆是魅惑,她见严江驻足转颜时,不但没有回避,反而露出一个充满媚惑的浅笑。

严江本以为她是宫中舞姬,却见她身着玉带金钩,头戴凤鸟金饰,身着越女绸纱在赵国能有这样的地位的女人只有一个,这魅骨天成的丰腴女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出身倡门的赵倡太后。

他礼貌作揖,退后离开,走得特别快。

走出宫门时,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苍天和赵国是有多大仇啊,什么牛鬼蛇神都在一起了,这种局面,别说李牧了,就是赵武灵王再世也束手无策,而且就他所知,赵国朝堂上的麻烦还有宠臣韩仓、与赵太后有不正当关系的春平君等等,而能挽回局面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有将无相,为之奈何。严江漫步在邯郸街头,看着行人来去匆匆,酒肆冷清无人,带着陛下,找到去年初来时坐所居的那家酒楼。

几乎睡着的侍者勉强打起精神,向他询问需求,说这里有新式的好饼好肉。

严江看他面黄肌瘦的模样,起了扶贫之心,让他们上最好的酒菜。

没想到新式的好饼是秦地传来的炊饼,这种可以长途携带又方便沾酱的麦饼居然已经传到赵国,切上的来的白肉沾上了青盐,还带上一碟极稀少的辣酱。

这是什么?严江拿筷子指着那辣酱与薄饼,去岁来此时,并未见过。

贵人,这是辣酱,佐以肉,卷以饼,保证您吃了身上舒适,是韩地商人贩来的新酱,又少又贵,普通人家真吃不上。侍人陪笑道,我们邯郸酱料极多,但这辣酱却是受旅人喜欢,说是能当烈酒,抵御寒气、提振食欲。

如此么,不错,赏你。严江随便从衣服里掏出几块他摸到秦半两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一小颗金豆子,随意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