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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

她叫什么

之前那些年,她都过着怎样的人生

诸多谜团,或许只有见到亲眷时,才能得到解答。

乔毓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既然有了打算,就不会举棋不定,泡完澡之后,便上床安歇,养精蓄锐,明日再行出城。

第二日清晨,她起个大早,对镜梳妆,眉毛涂黑涂重,面部轮廓加深,遮住耳眼,取了包袱里那套男装穿上后,又将靴子垫的高些,打眼一瞧,便是个身姿颀长,洒脱俊朗的少年了。

“奇怪,”她忍不住嘀咕:“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正常人家的女儿,会精通易容吗

正常人家的女儿,会精通刀枪斧戟吗

正常人家的女儿,会知道怎么调制迷香,炮制毒药吗

乔毓越想越觉得忧心,顶着一脑袋问号,提着包袱下楼,往市集去将那匹马卖掉,换了匹新的,又寻了家刀剑铺子,添置一柄佩剑防身。

年轻英俊的少年郎端坐马上,腰佩长剑,器宇轩昂,倒惹得好些歌姬舞伎芳心萌动。

闹市之中,乔毓行进速度不快,冷不丁有东西扔过来,下意识抬手接住,定睛一看,却是一颗熟透了的红杏。

不远处二楼上倚着位美貌女郎,抱着琵琶,见她望过来,眼波潋滟,吃吃笑道:“小郎君,来姐姐这儿吃茶,我弹首曲子给你听。”说着,信手拨了几下,倒真是很有功底。

她身后有人探头出来,笑嘻嘻道:“小郎君别理她,你若来了,兴许不是吃茶,而是吃人了。”话音落地,楼上霎时传来一阵娇笑。

“我今日有事,实在无暇停留,”乔毓也不怵,仪态风流:“改日再带几盒胭脂登门,向姐姐赔罪。”

那女郎见她落落大方,倒是一怔,旋即笑着起身,施礼道:“妾身必定扫榻相迎。”

乔毓向她一笑,催马远去,心中却更加奇怪了。

我为何对跟妓子调情如此娴熟

从前的我,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对杀人、打架、易容,下毒这些技能了如指掌

远远能望见长安城门的时候,乔毓猝然勒住马,停了下来。

她沉痛的发现,自己很可能是个在逃凶犯。

幸亏没去卫国公府。

第14章新友

此时此刻,乔毓的心情十分复杂。

但再怎么复杂,该办的事儿还是要办。

清晨的空气分外清新,道路两侧的草木上还挂着水珠,骏马飞驰而过,不时惊起几只停驻在枝头的飞鸟。

乔毓瞥见那灰色的鸟雀扑棱棱飞向天际,再想起自己已然离开新武侯府,恢复自由身,心情倒渐渐的好了起来。

身下这匹骏马是她亲自选的,通身朱红,极其雄骏,便取名丹霞。

乔毓走得闷了,便同丹霞说话:“我在梦里听见一个故事,叫小蝌蚪找妈妈,现在就是乔毓找妈妈了。”

她被救下时所带的东西,除去身上衣裳,便只有佩戴的玉佩和手串。

乔毓将这两件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发现,眼见着要失望了,却在那系着玉佩的络子上发现了几分端倪。

昨日去买马时,她专程寻了家绣坊打听,里边儿绣娘竟没几个见过的,到最后,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告诉她,说这种样式已经很少见了,多年前曾经在荆州流行过,后来新鲜劲儿过去,就没人再打着玩儿了。

荆州。

乔毓在心里念了几遍,不知怎么,总觉得这地名十分熟悉,似乎曾经念过无数遍似的。

或许那就是我的家乡。

乔毓决定去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去大慈恩寺周围转转。

毕竟王氏母女便是在寺庙下的河流处捡到的她,旧地重游,或许会有线索。

最后的结果,却叫乔毓失望了。

在大慈恩寺附近转了一日,她无功而返,只得暂且寻家客栈落脚,度过今夜再说。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乔毓这晚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塌上数了会儿羊,将睡未睡之际,却听窗棂外似有异声。

她心中微动,伸手去摸床榻边的佩剑,人却躺在塌上,未曾起身,只凝神细听。

外边那人略微顿了顿,察觉内室无声,方才翻进屋中,目光四顾之后,便去桌案上的包袱中翻寻。

乔毓生性谨慎,要紧东西皆是贴身放置,包袱里边儿所有的,不过只是一套女郎衫裙罢了。

那人翻开一瞧,便如同被烫到似的,忙不迭缩回手,迟疑几瞬,又往床榻前去。

乔毓心下微奇,却不迟疑,猛地翻身坐起,举剑相迎。

来人身着玄衣,头戴斗笠,面容难辨,大概没想到她还醒着,微微吃了一惊,旋即拔刀还击,短时间内,竟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乔毓观他身手不俗,剑法也颇犀利,倒起了几分好胜心,非要论个高下不可,当即攻势更盛,不料来人反倒退了三分,似乎不想伤人性命。

乔毓见他如此做派,心中奇怪,寻个间隙退开,蹙眉道:“什么人”

那人语带歉意,道:“我只欲借尊驾路引一用,事急从权,冒犯了。”

“笑话,”乔毓断然反驳道:“路引给了你,我用什么”

那人似乎颇觉窘迫,顿了顿,方才道:“劳烦尊驾再去补办,这于你而言,应该并不算难。”

,老子要是能补办,还用得着给魏平下毒,弄得那么麻烦

只是这些事情,是没法儿同别人说的。

“不给,”乔毓言简意赅道:“你滚吧”

那人静默半晌,道:“既然如此,那便冒犯了。”说完,又主动出击。

出门在外,真是什么事儿都能遇上。

乔毓在心里吐槽一句,手上却不落下风,如此纠缠一阵,忽然举剑横劈,将他斗笠击成两截,掉落在地。

月光透过窗扉,将来人面庞映照的分外清晰,乔毓瞧了眼,忍不住怔了一下,那人见状,便也停了手。

这人约莫二十上下,生的实在英俊,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那唇线平直,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坚毅且不易被说服的性情。

乔毓心神一震,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却又将将被堵住了。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你,”乔毓顿了顿,道:“你认识我吗”

那人盯着她看了半晌,摇头道:“不曾见过。”

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