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是开口说句话啊,管管你家夏娘,没瞧见她坑人都坑到自家人身上了吗”
宁大河:
我能说什么呢傻闺女哟,我刚才给你使了多少个眼色,你咋就没瞧见呢
“二叔”宁氏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好家伙,她被宁二河坑了
“夏娘你叫我一声二叔,二叔就要好好说说你了。这人呢,该精明的时候就要精明,咱们老宁家的人啥都吃,就是不吃亏。可你要坑人也该坑外人吧就算你瞧上了你二婶的娘家侄女,那完全可以找别人当这个中间人,万一回头她日子过得不好,也怪不到咱们身上来。咳咳,当然喽,最好还是别坑亲戚,不然回头你二叔我也难做人。”
宁氏斜眼看他:“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你也知道那是浑水”
“可甭管怎样,老朱家的日子过得好啊,嫁过去就是享福,这总错不了吧”宁氏急急的辩驳道。其实,她也不是非要那姑娘,就是想着回头只要能逮个人交差就成。
“那跟娘家有啥关系呢再说了,享福我咋没瞧见你享福呢老朱家的媳妇哟,哪个不是累死累活的你辛辛苦苦的摆摊儿赚钱,回头全给二郎和灶台花了,你享啥福了还有那个四郎媳妇,见天的在猪舍里忙活,眼下天气越来越热了,猪舍啊,那味道多大啊,得多熬人呢结果她赚的钱去哪儿了就不说钱了,好处全叫别人得了,贡猪的牌匾也是给老朱家的,出去巡讲也是他朱四郎,还连累得跟娘家断了亲。对了对了,王家出了个举人老爷呢,老朱家得罪了他们,还不知道举人老爷回头会不会报复,你也悠着点儿吧,没事儿少往你婆婆那头凑,横竖都分家了。”
宁氏:
深呼吸,再深呼吸。
过了好半晌,宁氏才勉强开了口:“辛苦是辛苦了点儿,可这不是有钱赚吗为了赚钱,辛苦一点儿又算个啥呢这福气啊,还在后头呢”
“没瞧出来我就寻思着,你没嫁人之前多好看呢,再看看你现在,都成啥样儿了膀大腰圆的,这就是老朱家的媳妇哟反正我是宁可我闺女回头嫁个家境一般的,也绝对不会让她嫁到这样的婆家吃苦头。你说你要是干个一两年,攒一笔钱咱们以后不干了,那是还成。可你会不干吗真不知道老朱家喂你吃了啥,一门心思的干活赚钱。”
宁二河连连摇头叹息,就连坐在一旁始终没开口的宁大河也下意识的打量着自己的闺女。话说回来,宁大河也觉得他闺女这两年丑了许多,还是他记岔了他闺女本来就丑或者是原本就丑现在更丑了
强烈的求生欲让宁大河最终还是没开口,只可惜了宁氏跑这一趟,就亏出去一个雇工名额,啥事儿都没办成。
不久之后,朱母就看到了一个蔫了吧唧的儿媳妇回来了,跟方才那气势冲天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宁氏委屈巴巴的表示,事儿没办成。
第086章
连宁氏都办不成的话
这事儿大条了
朱母瞬间面色煞白,假如说早先刘神仙的那番话犹如晴天霹雳的话,那么眼下宁氏的话却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彻彻底底的来了个透心凉。
还是宁氏看情况不对,忙不迭的开口安慰道:“娘啊,好人家的姑娘是不大可能,要不咱们找那种守望门寡的不然有点儿残缺的家破人亡的”
明明是安慰的话语,然而朱母并未感受到些许安慰。
望门寡是那种已经定亲尚未成亲时,男方就过世了的。其实这种情况下,女的完全可以另行改嫁。当然,就算是真正的寡妇也不妨碍再度改嫁,可想也知道,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再嫁的对象会比原先的差上很多很多。
残缺就更好理解了,残疾人
至于家破人亡的
莫说朱母无法接受了,就连略慢一步过来的王香芹都无语了,不是她歧视别人,实在是哪个当娘的能够接受自家好端端的儿子娶这样的媳妇哪怕朱母早先说了不拘条件,可所谓的条件指的是女方的娘家吧真要朱母接受宁氏所说的这三种,估摸着还真的挺不容易的。
“那、那要不然”宁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她真的想不出其他法子了,憋了半天只道,“不然回头再问问别人娘啊,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朱母无力的摆了摆手,让她赶紧滚蛋,自己则脚步虚浮的回房歇着去了。
宁氏苦哈哈的目送朱母进屋,转身就拉过王香芹去一旁说话了:“四弟妹啊,这事儿怪不得我,对吧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可不是尽力了吗她回一趟娘家带去了好多东西呢,还赔出了一个雇工名额,结果得到了啥就得了她二叔的一通教训。偏生,他们老宁家那头就是习惯性的坑人,坑别人能成,坑自家人也就反正就是自个儿能耐不够,被坑了也怪不得别人。
甭管怎么说,她是真的尽力了呢。
王香芹又能怎么办略一思量,她只能勉强宽慰道:“横竖六郎如今又不在家,就算这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该同他支会一声吧”
“是这个理,那就等等再说”宁氏顿时高兴起来了,能拖就拖呗,兴许拖着拖着办法就想出来了呢
“那先这样吧。”
妯娌俩合计下来的结果就是先这么着,毕竟仔细想想,六郎如今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哪怕乡下地头成亲的确普遍很早,可十八岁还没娶妻的儿郎也是有的。再一个,六郎还是读书人呢,读书人普遍成亲晚,好多上了二十才开始说亲,所以
应该也不是很着急吧
朱母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那俩儿媳妇有多能耐,随便一商量就使起了拖字诀。当然,她这个当娘的肯定不会这么着,思来想去,她决定回头抽空再去南山集找刘神仙仔细问问。
说起来,先前那次朱母是真的被说懵了,谁能想到呢刘神仙重新开张的第一卦啊,尤其刘神仙先前还因为嘴欠吃了那么多亏、受了那么多罪,结果一回来就开大,竟然是丝毫都不收敛。也因此,朱母是实实在在的懵圈了,哪怕之后略有些缓过来了,她也不敢直接开口问个清楚明白。
为啥因为她不敢啊
仅仅是问个姻缘就直接开大,要是她再多问几句,谁知道刘神仙能说出什么来。当时那个情况,周遭好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真要是说出点儿什么来,只怕六郎就真的要打光棍了。
朱母闷在屋里将所有的可能都认真的思考了一遍,最后决定略晚几天再去找刘神仙,起码也要熬过再度开张那个热闹过程。这样的话,万一问详细的是好话,大不了她多出钱再让刘神仙当众说一遍,要是问出来的结果比原先还要更差,那就憋着,谁问都别说
打定主意后,朱母总算稍稍好过了点儿,盘算着实在要是不成,她还能给儿子买个媳妇,对吧
对比朱母的憋屈,其实温氏最近的日子才是真的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