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赶紧搀扶住她:“大姐,我要救可以,你得先带我进病房。”
我赶紧找来护士,护士没做过多的阻拦,让我们几个人换上无菌服,进到icu。我们几个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护士有事先走了,三舅一个箭步来到刘东的面前,只见他在刘东右手的经脉上重重弹了一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刘东紧紧闭合的右手突然张开,里面“当啷”一声掉下一个东西。
刘东妈妈好奇,凑过去要捡,三舅赶忙拦住,说道:“此物剧毒,不能乱动。”
我定睛一看,落下来的是一个类似匕首的东西。这东西不大,要不然也不能握在手心,比较细长,前端呈螺旋形,看上去有点像钻头的加长版。
“这是什么东西”我倒吸一口冷气。
三舅蹲下来,小心翼翼用红布把它包起来,放在兜里:“这玩意叫风水刀,也叫鬼头刀。咱们那里发大水,差点引起涝灾,大江决堤,全都拜此物所赐,真是杀人不见血”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护士要回来了。三舅把刘东的手掌翻开,只见他的掌心有个红点。三舅道:“他中了鬼头刀的毒,所以才昏迷不醒。刘东是好孩子,关键时候助我一臂之力,我不能不管他。”
三舅咬破自己的中指,嘴里念念有词,在刘东的脸上开始画符。刘东的妈妈吓坏了,想说什么又不敢,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一看这种情况,大叫一声:“你干什么”
三舅念念有词,根本不理她,我知道最关键的是不能让作法半途而废。
我给妹妹丢了个眼色,我们一起上前,拦住护士。
护士气得不行,喊了几嗓子见没用,便匆匆出去喊人了。
三舅沉稳不乱,视周围发生的事为无物,依旧吟咒作法。他在刘东脸上画出的每一笔都极是凝重,指尖的血越来越多。
这时外面进来一大帮人,好几个护士还有大夫。大夫推推眼镜说:“你们干什么,这是icu血液会引发多重感染,赶紧出去不然叫保安了”
这时三舅停下吟咒,笑呵呵看着他,说了几个字:“马上完事。”
三舅从兜里拿出一把折叠刀,速度极快,打开折叠的刀刃,翻过刘东右手的手掌,然后一刀下去,慢慢割动。
这下别说医生护士,就连刘东的妈妈也看不下去了,要过去阻止,让妹妹拉住。
大夫不来硬的,看说不明白,马上叫保安。并对刘东妈妈说,你们这么乱搞,病人出现的一切后果,自己负责
我最佩服的就是三舅临危不乱,管你什么场合,我就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他一刀割开刘东整个手掌,往外挤血,只见一大滩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时间不长积了不少,黑血散发中浓浓的腥臭,整个病房都能闻到。
这时保安来了,要把我们带走,三舅也不动粗,只是嘱咐道:“地上的黑血不能直接用手碰,用拖布擦干净后消毒,然后作为医用垃圾处理掉,这些血都是剧毒。”
我们被带出病房,三舅对保安说:“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跟家属无关。”
保安冷笑:“你还挺横的,跟我们走吧,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三舅被带走前嘱咐说:“刘东马上就会醒,等他出icu就办理出院,住医院没用,先送回咱们家,一切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然后他笑着被保安带走。
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听里面护士惊呼:“醒了醒了,病人醒了”
透过玻璃窗看进去,刘东真的慢慢睁开了双眼,脸色疲惫至极,像是做了一个很久远的噩梦。刘东的妈妈“哇”一声哭了,在外面招手。
我心下感慨,手无意中摸了一下大衣兜里,忽然觉得多出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我掏出一看,是红布包裹的硬东西,我马上反应过来,正是刚才三舅取到的风水刀。他是怕到了保安室,甚至进了警局被搜身,趁着没注意的时候,居然把此物放进我的兜里。
我没敢打开看,只是在外面小心地捏了捏,这东西剧毒无比,不敢乱碰。
接下来是为刘东全身检查,他的身体素质很好,排毒之后恢复很快,到下午的时候就喊饿,晚上转到了普通病房。
三舅还没有回来,我当机立断,今天晚上出院,先回家
刘东的妈妈还不太愿意,儿子刚刚苏醒,身体虚弱,外面又是大冷天的,来回折腾别出了岔子。但我和妹妹很坚持,我们对三舅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感,他说的肯定就是对的。
刘东恢复了神智,也劝着他妈出院。
我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刘东苦笑一声,还有些虚弱地说:“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和尚,就是他害了我”
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浮尸
怕刘东出院着凉感冒,我们帮他裹了很多衣服,捂得像狗熊。我到医院外面雇了辆车,拉着一行众人从医院回到家。
到了家之后,老妈已经把要准备的东西都收拾利索,房间也整理出一间,家里上了暖气,还是很温暖的。刘东吃了东西,身上有了些活力,跟我们讲被压在隧道下面的整个过程。
当时他是准备到临县买苹果,大雨天山路很危险,当时就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觉,外面的大雨下成雨帘,什么都看不清。刘东心烦意乱,闭眼假寐,后来真的昏昏沉沉睡过去,就在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车体震动,轰隆一声巨响,后面的事都不知道了。
再醒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刘东跟我们说,当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地狱,周围黑到什么程度呢,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落入了深渊。
后来的细节他没有细说,可能是怕吓着我妈和他妈,两个中年妇女岁数都大了,还都有病,受不了那个刺激。
刘东那一车人基本上都死了,他当时卡在座位下面,幸运躲过一劫,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
他在扭曲的车体里爬行,周围都是尸体。在那种环境下,身体的伤势倒不是关键的,心灵带来的冲击才真正能把一个人压垮。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大约猜出来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是埋在隧道或是山体塌方下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外有了光。他爬到窗边,透过窗户看出去,他看到了破败的洞壁和许多滚落的泥石,在一处极是狭窄的空间里,有一人鬼鬼祟祟正猫着腰不知道做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才看清楚这人是在埋什么东西。埋完之后,又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叠放在膝头,好像在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