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苦笑:“我哪能回去啊,我如果回去,老祖非把我腿打折不可。”
“你就那么怕那老太太”高爷眨眨眼说。
瘦子道:“你们是外乡人不知道,那老太太才厉害呢,她才是龙口县真正的太上皇。哪个当官的不给她面子在这地界你甭管多大的官,得罪了老祖就算是当到头了,老太太说一不二。”
高爷傻乎乎笑:“挺慈善的,真没看出来。”
瘦子哼哼了两声:“等你看出来就晚了。各位,你们就当行行好,带着我一起进去。不管怎么样,我也得进去转一圈意思意思,要不然不好向上交待。”
阿赞娜木径直往黑暗中走进去,我们赶紧跟上,瘦子来到我身边,低声说:“兄弟,我也看了,在这里面就属你是棒槌。”
我这个气,可细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咱哥俩互相帮助,多少算是个照应。”瘦子说。
我点点头,没搭理他。
正走着,高爷突然一声叫,我在他后面差点没吓死。高爷用手电照着:“你们看你们看。”
只见在墓道靠近墙壁的地方,竖着一根杆子,上面绑着一具干尸,肚子被剖开,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阿赞娜木非常不高兴:“再乱叫把你舌头割了,这就是个殉葬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继续往前走,殉葬者越来越多,几乎五步就有一具,而且这些殉葬者死的都很惨,有的是开膛破肚,有的是脑袋破碎,一看就是用枪打的,这一路走下来足有上百具。
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件怪事,在这些尸体上落着很多黄色的纸钱,是那种黄刀纸剪出来外圆内方的形状,极其粗糙。二龙随手捡起一张去照,纸钱表面竟然还有印刷的字体,写着“一九四七年印,亡魂超度碟”。
二龙道:“这应该是墓道口那位道长的,没想到他是在1947年进来,超度完这些亡魂,他自己也没有幸免,真是可悲可叹,连个名字也没留下。”
继续往前走,到了墓道尽头,用手一推,便进了里面的墓室。手电光中,能看到地上空空荡荡,什么陪葬品都没有,在主位上有一张尸床,上面躺着一具尸体。
陈老三暗骂一声,“穷鬼,狗屁大帅,什么也没有”。
众人走进墓室,面积很大,墓室拱顶却很矮,进去要低着头,这就造成了一种很别扭的心理落差。
我抬头摸摸头上的琉璃瓦,是用非常成熟的技艺压出来的。二龙笑着说:“你们看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民国的质地,没有走错,确实是陈大帅墓。”
我们来到尸床前,手电光照过去,床上躺着一具尸骨,已经风干成了木乃伊,似乎是光着身子,周围并没有腐烂的衣服,空空的,啥玩意也没有。
阿赞娜木把三舅叫过去:“阿赞冬,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会东南亚的役鬼经文,现在尸骨就在这,是否开始”
三舅走到尸骨前,用手轻轻抚摸头骨,闭着眼凝神,好一会儿说:“我能感觉到里面确实有阴灵在,可以尝试沟通。”
“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阿赞娜木冷冷地说。
三舅犹豫一下:“我吧。请阿赞娜木为我护法。”
“可以。”阿赞娜木说。
两个人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家伙事,我三舅居然连自己的随身法器,一个头骨域耶也拿来了。他坐在尸床旁边,一手摸着尸骨,一手摸着自己的域耶,开始诵念经文。
其他人不敢打扰,静静地退到一旁。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一开始就错了
小小的墓室寂静无声,谁也不敢惊扰三舅作法,真是落根针都能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三舅缓缓睁开双眼,脸上竟有悲戚之色,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众人互相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走过去轻声问:“三舅,你没事吧”
三舅这才说道:“刚才我用经文尝试和尸骨里的阴灵沟通,我能感受到一个非常悲戚的灵魂,它的情绪几乎干扰到了我,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痛苦的大灵。”
“它没对你说什么”阿赞娜木问。
三舅摇摇头:“没有,它像是被封在很深的牢笼里。我只能看见它,却无法和它沟通。”他看看阿赞娜木:“你来试试。”
阿赞娜木摇摇头:“通灵非我所长,你那一派的役鬼经文已经非常厉害了,你都没有办法,我试了也不管用。”
“奇怪,”二龙说:“这位陈大帅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死了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阴魂没入轮回也就罢了,变成孤魂野鬼竟然被拘禁在尸体里。”
三舅道:“这不是自然现象,乃是高人所为。以尸骨肉身为法阵,拘禁阴灵,这一手很毒辣,做此局的人并非良善。”
二龙道:“这就麻烦了,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陈大帅的阴灵,谁成想他还落到这样的下场。二位,你们就没有办法把它救出水火”
三舅和阿赞娜木互相对视一眼,三舅沉吟:“此间禁闭阴灵用的是很特别的法门,除非能破这个法门。如果万经之经在,或许还有点办法,现在实在是不好说。”
阿赞娜木想了想:“阿赞冬,我们两个联手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破了法门,把阴灵放出来。”
他们两个在地上布置法坛,燃烧蜡烛,二龙在旁边跟着帮忙,他也是道法中人,可以帮着护法。
其他人就没这个耐心了,大家在不影响他们作法的情况下,自由活动。
高爷别看傻乎乎的,可心里有数,东看看西看看,显得很小心。我打着手电,也在墓室里走着。这墓室太矮了,越往里走越觉得憋屈。
周围死气沉沉的,虽然看不到危险,可要让我一个人进来,还真有点胆怯。
很快把墓室逛了一圈,看不到门,也就是说这是一间密室。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似乎忽略了什么问题。
我蹲在地上想了想,突然想明白了。这里是密室的话,很多线索完全说不通,这里只有一扇门,就是我们进来的门。门外是长长的墓道,走生门才能进来,有且只有这一条路。
四爷爷高志鹏走的是死门,是另外一条路,那么生门的墓室他进来过没有
难道这间密室还另有暗门,我们没有发现
我眯缝着打量整个墓室,越看越不对劲。在北京的时候,三舅在四合院里曾经用圆光术展现过铜镜里的景象,我记得清清楚楚,墓室里应该有一口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