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手。
顶发下方摸着有处血肿,探索了一下边界,有周海拳头大小,看来这是死者被扯住头发的动作造成的,枕部还有两处血肿,头发上也沾染着和棉袄上相似的白色粉末,这难道是墙壁脱落的白灰
死者此时是尸僵最为严重的时候,尸体的整个形态也被固定了,双臂自然下垂双手微微高于腹部,双手掌心朝背部弯曲,头也朝前倾下颌部形成了一个褶皱,不过被伤痕所掩饰的不易发现。
周海拔开这个褶皱,刚刚看伤口的时候真的没有注意到这里,没想到换了一个角度竟然发现此处的皮肤似乎有些发红。
赵新利帮着周海将尸体颈部的尸僵破坏,这才将尸体的头朝后仰起,一道近十厘米长暗红色印记出现在三人眼前,赵新利赶紧凑过来仔细看看。
“不像勒痕,太颜色太浅淡了,也没有麻绳的纹路。”
周海抬眼看了他一眼,“这里是被什么细长的硬物顶住造成的,只有解剖才能断定是否是致死伤,毕竟要衡量一下是窒息造成的缺氧性休克,还是因为失血性休克死亡。”
不过就在周海说话的同时,他似乎看到伤口处有什么,赶紧拿着放大镜俯身在死者颈部,一根小小的木刺出现在眼前。
“看来我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死者颈部形成如此形态了。”
徐支队一脸期待的追问道:“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三十七章一滴血二
一只卡尺测量了一下印记的宽度,周海快步拿着木刺走向显微镜,放大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想到木刺竟然非常有特点。
“根据颈部痕迹可以判定,这是一块三厘米厚的板子,单面米白色光面的胶合板。”
说着让开显微镜徐支队赶紧凑上来在目镜上看了看,果然一根细小的木刺出现在镜头中,一面是白色,一面是原木色,赵新利也凑了过来,看完后赶紧将木刺装到准备的物证袋中,周海已经接着检查尸表。
死者手腕和脚腕上有捆绑伤,带着螺旋的纹路,用放大镜仔细查找还找到一些棕黄色的麻纤维,死者嘴巴微微张开,一根波浪形的蓝白色针织线被周海找到,双腿除了尸斑再无疑点。
赵新利有些汗颜,自己也检查了一遍尸表,也是这样拿着放大镜将死者身上全部翻找一遍,可是并没有看到这些细节。
周海思索了一下颈部的割伤还有刺伤,抬头看向赵新利。
“凶器是杀猪的尖刀
现场找到凶器了吗”
徐支队摇摇头,“现场乱糟糟的,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只是将现场封存了,毕竟通知了你们中心,所以并没有进行现场勘查。”
周海回身瞥了赵新利一眼有些不解,“你们组的人没一起来”
赵新利一脸的尴尬,“当初通知下达的有些不清楚,只是通知我过来尸检,所以并没有带着我的痕检员和助手,他们正在接手一个交通事故的案子。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过来了。”
周海知晓碰上这么难缠的家属,一定要将所有证据链做瓷实,不然能被咬死,赵新利也是想要看看尸表,再决定怎么做。
不过这样明显的威逼伤,死者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伤有些奇怪,毕竟死者体重看起来有160斤,身高在175里面左右。
“你取心内血了吗”
赵新利点点头,“这个取了,不过他们莫城没有自己的检验室,只能是医院的检验科帮着做,我怕毒物排查不准确,所以送检了一份留样了一份。”
周海点点头,“现场照片总该有吧”
徐支队点开手机,“这个倒是拍了。”
随即将手机交给周海,“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片混乱全是人,不过死者邻居说,跳进院子就看到死者躺在正屋的地上,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死者就是平躺在地上。”
周海目光眯了起来,躺在地上
翻看了一遍照片,确实非常的混乱,地上到处都是血脚印,不过在照片上确实没找到什么板子,一个抢劫案能够做到这些吗
“根据你测量的肝温、尸斑和尸僵的状态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左右,就是二月一日的下午10:0011:00之间是吧”
赵新利点点头,“是的。”
“那么是什么事件报案的,徐支队什么时间到达现场的”
“我们是昨天下午17:30接到报案的,17:50抵达现场,然后开始清理现场人员。”
周海看看二人,“目击者说他们没动尸体对吗”
徐支队点点头,“嗯,这个确实问了,他们没动死者就是试探了一下呼吸,见没了气息赶紧报警的,然后帮着死者的媳妇开始查找到底丢了什么”
“他们怎么知道是丢东西了”
徐支队一怔,“那个姓张的邻居说,死者媳妇一直嚷嚷。
完了,完了,遭贼了,家里的钱一定丢了,之后就让大家帮着找找,看看有没有一个黑色的塑料包,说是装了一大捆钱。”
周海抿紧唇,“没人关心死者的死因,而是全部去帮着寻找丢失的资金,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你们在外围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了吗”
“死者郑洪涛脾气暴躁,为人极为的小气,不喝酒还能正常说两句,喝了酒天王老子都挡不住,而且是眦睚必报的主。
之前他在邻居张家井里打水,张家媳妇嘟囔了两句,第二天凌晨,郑洪涛拉了一车石头将张家的水井给填上了,张家有气都不敢说,因为没人敢惹这个瘟神。
整个孙潭村没有他没得罪遍的人,我们调查了一圈,大家对郑洪涛的死没几个人觉得惋惜,反倒是很庆幸。”
“你刚刚说,有目击证人说死者身上捆着绳索,怎么捆着的”
“我们到现场的时候死者身上的绳子都丢在左侧,那几个先进来的村民说,死者身上的绳子松松散散的并没有捆扎紧实。”
周海点点头,“这个案子,我个人倾向仇杀,劫财或许是为了掩盖什么或者是目的之一,不过可以按照入室抢劫来立案,毕竟这样可以麻痹凶手。
其实无论按照那样来立案都可以强制尸检的,徐支队在担心什么”
徐支队看了一眼周海,“这个死者的媳妇是个不拿事儿的,而那个婆婆就是不讲理的主,这不是怕她闹事儿吗”
赵新利摘掉手套走了过来,“徐支队,我们只能负责尸检,这样的协调工作还需要你们当地的同志来做。”
徐支队脸上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点头,“那我去签字,然后开始尸检。”
说着,拿着赵新利刚刚做的初步尸表勘验记录走了。
赵新利看了一眼周海,“你刚刚说怀疑仇杀”
“嗯,虽然有威逼伤,钱财也丢失了,不过死者身上一点儿抵抗行为都没有,这不正常,甚至有些刻意了。
再者死者身上的血迹都是朝着脚下的,那就是说死者被威逼的时候是站着或者坐着的,并非平卧的体位,那么作为凶手会闲着无聊将死者放平,然后松开身上的绳索,注意是松开捆绑,并非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