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在刑场上焦灼地等待了大半天,直到太阳已经西斜,桑干也没有出现。
流光看了看天色,小心翼翼地对赤月建议道,“公主,桑干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本来自信满满的赤月,此时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军官首领也走上前来,一脸沮丧,“启禀公主殿下,现在仍然没有发现桑干。”
赤月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你们把每个人都查过了吗”
“每个人都查了一遍。连跟他长得像的人,都没有。”军官有些畏惧地看着赤月,也有些心虚。
桑干妻女在刑场上晾了大半天,被大太阳晒得有些脱水,几乎昏厥过去。刑场上看热闹的百姓,也已经有些不耐烦,在不停的起哄。聚集的人群,已经逐渐地散去,不像起初那般熙熙攘攘的景象。
赤月看了一眼渐渐变得稀稀拉拉的观众,无奈地说道,“再等一会儿。如果桑干还不出现,就收队吧。”
“那。。这两个人”军官瞄了一眼行刑架上的桑干妻女,不知该如何处置。
“一起带回去”赤月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军官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终于等到太阳落山,暮色已经笼罩了大地。刑场上的看热闹群众早已散去,诺大的场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两个高大的行刑架。
赤月无奈地挥了挥手,下令道,“回去吧。收队。”流光在心里暗喜,看着军士七手八脚地把桑干妻女又放了下来,关进囚车。
在回去的路上,赤月异常沉默。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向爱家如命的桑干怎么突然转了性,居然弃妻女于不顾。
“你说,桑干是不是怕丢了性命,所以不敢来了”赤月狐疑地问道。
“这倒是十分有可能的啊。”流光附和道,“人到了关键时刻,往往会流露出本性。”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赤月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桑干在白狄,可是有名的爱家之人。现在到了生死关头,他居然不敢露面了。”
流光留心看着赤月的表情,见她眉头微蹙,似乎正在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流光试探地说道,“比如陆大人,我看就是表里如一之人。”
听到陆望的名字,赤月的眉头舒展开来。“你说,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娶亲呢”对陆望的家室,她倒是十分关心。
流光轻声说道,“听说,大夏有给父亲守孝三年的习俗。陆大人的父亲过世还未满三年,所以他一直没有成家。”
赤月点头道,“这是大夏的习俗。倒也怪不了他。”她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看,他喜欢怎么样的女子”
对赤月的那种心思,流光心知肚明。她迎合道,“要我说,他喜欢的,就是公主这样的女子。他往宫里来得也勤,可见是把公主放在心尖上的。每次他来宫里,都盯着公主,舍不得把眼睛移开呢。我看呀,他是被公主的美貌和魅力迷住了。”
想起陆望的风姿,赤月不禁心脏狂跳,把这次诱捕桑干失利暂时抛在了脑后。她脸上涌出了两朵红云,娇嗔道,“大夏男人就是这点不好。不像我们狄人这么主动。”
流光心里打鼓,知道赤月对陆望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这个男人有一双闪亮的眼睛,精明干练,十分有魅力。京城称之为“陆家玉山”,此言不虚。
他是众多名门闺秀倾慕的对象。赤月也心仪于他,倒也并不奇怪。只是,流光知道陆望的身份,更清楚赤月这样沉迷下去的结局,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果然,赤月喃喃自语道,“既然他不主动,那我只有亲自点破了。我们狄人,敢爱敢恨,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