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士诠回到府中以后,垂头丧气,面黑如墨。,正在家中“养病”的饶弥午一听到宋如晦要来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三天后,这个名闻大夏的医圣就要来给他看诊,他的“病情”怎么掩盖得住那时候,饶弥午铁定会因为欺君之罪被问斩,饶氏家族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
“爹”饶弥午满脸是泪,苦苦哀求道,“你可不能让那个宋如晦来啊他一来,我就死定了,肯定会露馅的。那时候,我的命可就保不住了。爹也会受牵连的。”
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去遮盖。当初饶弥午装病,就要耗费大量金钱,在事后作掩饰。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
那些庸庸碌碌的“名医”尚且可收买,宋如晦是特立独行的“医圣”,饶士诠知道自己不可能用钱把他买通。否则,他当年就不会不问世事,四处云游了。
如果宋如晦上门看诊,那饶弥午的“病情”,就是纸包不住火。饶士诠心烦意乱,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当时在御书房,他遭到强大的压力,不得不答应下来。
情急之下,他便使了个“拖”字诀,要宋如晦三天之后再来。然而,这三天,也不过是延长饶弥午等死的时间而已。对此,饶士诠束手无策。
他看着眼前的饶弥午,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惹祸的孽子现在事情来了,又要我来替你擦屁股。如果三天后事发,不光是你,连我们饶家都岌岌可危。”
饶弥午突然从坐榻上一跃而起,不甘心地回嘴道,“这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让我装病。我听了你的话,便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从碎叶湖偷偷摸摸回来。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你反而还怪起我来。好我现在就去陛下那儿自首干脆让我早点死了吧”
“给我回来”饶士诠气急败坏地拉住饶弥午,跺着脚叹气,“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唉,真是欠了你的。你放宽心,我会替你想办法的。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两父子在府中吵了一顿,便只好各自抱头,苦思冥想去了。而在陆望的府邸中,陆望与贺怀远、韦朝云、李念真等人欢聚一堂,气氛却是十分融洽。宋如晦与王麻子也隐居在陆望府中,相对下棋,消磨时光,十分悠闲。
李念真笑道,“小望,这回饶士诠恐怕要在家里跳脚了。他让饶弥午装病,现在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他的名医他可以拒绝。然而医圣宋如晦是何等人物,又是皇帝钦点。给他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把宋前辈拒之门外。”
“望儿这个小滑头让我老人家配合,演了这样一出戏。”宋如晦一边落子,抬头笑着说道。四处云游,闲散惯了,偶尔活动活动筋骨,友情出演,倒也颇为新鲜。宋如晦本就是个老顽童的性情,倒也乐得去皇宫捣捣乱,给饶士诠这个恶贯满盈的家族添些乱子。
“还是老师演技精妙,就算登台,也可以以假乱真了。”陆望倒是嘴甜。他是幕后策划者,在刘义豫面前,却摆出一副忠臣的模样,还郑重地提出了这个让饶士诠无法拒绝的建议。
“现在饶士诠大概在家抓耳挠腮,拼命地想挽救了吧。”朝云有些不屑地说道,“我看,他们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他们当然想不出法子。”陆望淡淡地说道,“让我们来替他们想。”
“大人,这次我们不趁机把饶弥午拆穿吗”贺怀远皱着眉头,问道,“如果饶弥午装病的阴谋暴露,那他这次是难逃一死了。饶士诠也会受到牵连,甚至丢官去职,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