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是正间了。贺怀远在门前站立了一会儿,抬起手,轻轻敲了敲竹门,朗声说道,“玄宗师,晚辈贺怀远,奉陆望大人之命前来送信。”
门内悄然无声。贺怀远稍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又敲了敲门,把话又说了一遍。静待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任何响动。他朝四周看了看,旁边的几栋精舍也是房门禁闭,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难道玄空子不在贺怀远心急如火,又不敢出言催促,只好在门外等待。这时已经傍晚,夕阳满天,在山顶的花海上洒下金色的余晖,造型简洁的木质精舍也被落日晕染地带上了一层金边。然而,现在却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找到玄空子才是头等大事。
焦急地再敲了敲门,又高声在门外问了一遍,仍然是一片死寂。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了。贺怀远心一横,硬着头皮推了推竹门。门,居然开了。
他走进这间精舍,这才发现房内除了一个床塌和一张小方桌,空空如也。小方桌上摆放着一个样式古雅的香炉,在暗淡的光线中散发出袅袅的香烟。一个人都没有。
巨大的失望涨满了他的心间。贺怀远沮丧极了,垂头丧气地走到小方桌旁,失神地盯着那余晖中的袅袅游丝。白跑一趟让我怎么向大人交待让我怎么向那些染病的灾民交待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力地蹲在地上,犹豫着自己是一直等待下去,还是立即下山复命。
正在他敲着自己的脑袋的时候,一个沉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谁”
居然有人来了贺怀远惊喜地“腾”一下站起,转过头,望着来人,随即陷入了失望。是个年轻人,长相敦实,身材壮硕,一张方脸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精光四射。这显然不是玄空子。
“我是陆望大人的参军的贺怀远,奉大人之命,前来给他的师父玄空子送信。”贺怀远还是恭恭敬敬地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年轻人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又仿佛是意料之中。“师叔”他原来是陆望的师侄“我是玄千尺。”
贺怀远一拍脑袋,庆幸不已,原来是他早就听大人在临行前提起玄百里和玄千尺。这次虽然没有找到玄空子本人,但是遇见了玄千尺,也算没有白来了。他立即把来意说了一遍。
玄千尺听了,似乎也并不感到惊讶,说道,“师公上山采药去了。”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贺怀远急切地问道。
“这我可说不好。有时候十天,有时候半月,有时候甚至大半年在外云游。”玄千尺不紧不慢地说道。
望春风:双面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