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本初恐怕此事已率军离此不远吧”
正如徐庶所料,此刻袁绍大军前部,已是逼近乌巢,后续兵马,亦在源源不断赶至,离乌巢,不过四、五十里罢了。
为了避免叫乌巢刘营得悉此事,袁绍一面下令就地歇息,也不埋锅造饭,只叫麾下将士取干粮充饥;一面则派出大量探马,捕杀刘军斥候。
可以说,袁绍为杀刘平,俨然是不遗余力。
“天机,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淡淡一笑,袁绍转身吩咐道:“速速传令至文丑,邀定今夜子时,围攻乌巢四面夹击,莫要叫刘天机有丝毫机会逃离此地”
“诺”身旁袁兵应喝一声,转身离去。
“士元”转身望着身旁庞统,袁绍大笑着说道:“能诛刘天机,士元乃为首功”
“承蒙主公错爱,在下愧不敢当”庞统微微一笑,拱手谦逊说道:“不过主公,战局未定,主公还是莫要大意,一切待灭刘之后,再行定论,依战功封赏众将,主公以为呢”
“哈哈,士元此言有理”袁绍搓搓手尴尬笑道:“刘天机一除,天下便如探囊取物,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公莫要大意”庞统摇摇头,正色说道:“就算刘氏乃除,仍有西面白波黄巾张白骑,荆州刘表、江东孙策、淮南袁术、益州刘璋,一日未能功成,主公便一日不可掉以轻心”
“士元就是这点不讨我喜”挥挥手,袁绍玩笑说道:“如今天下,唯有刘天机可与我争锋,其余众人,皆是碌碌之辈,不足挂齿白波黄巾,不掌大义,虽此刻拥立那废帝,然而在天下眼中,仍为贼寇,岂能成事必被我所诛
荆州刘表,有名无实,空有十余万兵甲,先被徐庶所拒,后又被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是言此人也,可笑此人还想问鼎九五,荒谬之极
淮南袁术
好高骛远,鼠目寸光,当初诸侯举兵讨伐董卓,此人势力可算最强,然而如今呢可笑,听信小人谗言算计孙文台,自毁长城,如今更是叫孙文台之子夺取偌大江东,无用之辈”最后四字,包涵着袁绍的愠怒。
“至于益州刘璋,若是其父刘焉,我倒是还要谨慎一二守成之辈,不足挂齿”
“呵呵”庞统微微一笑,摇摇头。
主公所言,虽是狂妄之极,不过亦是有理,待刘平一死,恐怕这偌大天下,便真无一路诸侯可与主公争锋了唉可惜了
不过最为可惜的,还是孔明你吧空有一身才华,啧啧,嘿不需你出山了,天下乃定
相比于庞统的自得,文丑军营内的审配却是有些神情恍惚。
为何
乃是因他此刻方才得悉,昨日派出的探马,几乎折了近半,而更为异常的是,派往西面、南面的探马,一人不损,皆回营中,而派往北面、东面的探马,却是鲜有几人回来
“恐怕是昨日遭逢了刘军吧”文丑毫不在意地说道。
“或许如此吧”审配喃喃说了一句,只感觉心中有些不安。
派往东面的斥候或许可如此解释,那么北面呢难道竟是这般凑巧欲归营复命时遭逢那路刘军
怪哉
“将军、军师”帐外传来一声通报。
“何事”文丑大声说道。
只见一袁兵匆匆入内,叩地抱拳道:“主公有命,令将军于今夜子时,围攻乌巢,不可有误”
“诺”文丑朝着东面一抱拳,随即嘿嘿笑道:“终于等到了刘平,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时”
“”淡然望了一眼文丑,审配低头不语。
难道是我想多了
不“文将军”
“嗯”见审配神色凛然,文丑心下一愣,诧异问道:“何事”
“劳将军此刻点兵,前去刘营,如此如此”审配紧声说道。
“什么”文丑面色更是愕然,古怪说道:“唤刘平出面为何”
“在下有种感觉”审配摇摇头,沉声说道:“就怕刘天机,如今已离乌巢”
“怎么可能”文丑失声唤道:“军师可敢断定”
“这”审配迟疑一下,犹豫说道:“还是谨慎些好”
“唔,也罢”文丑点点头。
而与此同时,徐庶仍在帐内饮酒
在他身旁的,自然是路昭,唔还有一人刘刘平
哦,细细一看,原来仅是扮作刘平模样的刘将
“军师还是朱饮一些吧”路昭犹豫劝道。
徐庶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戏谑说道:“酒可治百病,岂能不饮主公以为呢”
“啊,这个末将”
得徐庶发问,那刘平有些手足无措。
皱皱眉,徐庶哂笑说道:“主公平日便是如此将军”
“额这个”
望了一眼刘平,路昭摇头说道:“主公,小侄觉得主公有些多此一举,若是文丑前来,我等只需言主公不欲与你相见,不就行了”
“呵”徐庶摇摇头,淡淡说道:“文丑前来佯攻不下三四次,期间必定先大声喝骂主公,以言语侮辱,为何我前些日子乃以为是主公杀了颜良,是故文丑心中深恨,不过如今看来,文丑此举,不过是为探明,主公是否仍在乌巢营中而已料敌于先,设谋于后,这才是谋士之重所在倘若文丑今日来,不见主公,他心中必定怀疑,岂不是坏了大事”
话音刚落,帐外乃有一刘兵撩帐而入,抱拳说道:“启禀军师,文丑前来搦战,在营外大骂”
“你看”徐庶哂笑道。
“主公真乃神人”路昭为之动容,抱拳恭维道。
“神人嘿”徐庶眼中涌出浓浓落寞,摇摇头起身,对刘平说道:“将军,便看你的了主公,请”
“如此便恕末将无礼了”只见那刘平深深吸了口气,眼神一凛,抬手低喝道:“文丑这厮,实在可恨”
徐庶点点头,微笑说道:“酷似可惜没了主公蔑视天下的气概,不过骗骗文丑等辈,倒是足够”
乌巢刘营之外,文丑仍在大骂,非但将刘平大骂,还辱及刘平先祖。
忽然,刘营传来一声暴喝。
“文丑匹夫,辱刘某甚矣,今日定要杀你”
文丑一听,抬头细细一望,果然望见刘平按剑站在营楼之上,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