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纲望了一眼沉睡中的重要,低声说道:“其实凭心而论,我亦是有些怀疑,不过听闻此处掌军的乃是江大司农,或许能在两日间抵达此处吧”
“大司农鲁子敬,此人之名如雷贯耳,我亦是听闻:”
张茂点点头,望着关外摇摇头说道:“听闻此人极善用兵,但愿他能早日抵达吧,不过你我可要做好准备,想想万一今夜援兵不至,关上将士士气大减,该如何应付”
“莫要再说了”陈纲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此刻我脑袋中仅有杀敌二字,你说叫我如何应付关上仅存千余将士,若是明日晌午援军仍未至”
“善”张茂朗朗一笑,望了眼陈纲肩窝伤势,皱眉说道:“下关去好好包扎一下吧”
“莫要多管闲事”陈纲舔舔青白的嘴唇,嘿嘿笑道:“将军言,死,亦要死在关上你我乃将领,当是要恪守此令”
“大善”
天色渐渐暗去,转眼便到了亥时。
汜水关上,钟繇仍未醒来,就连张茂与陈纲,亦仅是勉强打起精神,其余刘兵更不必说,三三两两靠着关墙躺着。
见自己困意上涌,张茂本想与陈纲闲聊几句,去去睡意,然而想了一下,还是作罢。
有何可聊的,除了援军何时至以外还能聊些什么
暗暗叹了口气,张茂挣扎起身,瞥了一眼关外,然而这一瞥,顿时叫他面色大变。
“起来,快起来,敌军袭关嗯”喊了一句,他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望他右臂,一箭支穿臂而过。
“敌军”然而张茂一喊,顿时惊醒了熟睡中的刘军,心下一惊,当即起身望向关下。
果然,关下黑影密密麻麻。
“铛铛铛”警声当即响起。
“放箭放箭”陈纲顾不得中箭倒地的张茂,当即指挥麾下将士作战。
“唔”熟睡中钟繇猛地睁开双目,勉强拄剑起身,望着关下大呼道:“敌军袭关,诸君死战”
“啧”关下马岱撇撇嘴甚为可惜说道:“就差一点,可惜”
“呵”在马岱身旁,其兄马超淡笑说道:“能如今接近关下,已属大幸,云梯队上前,攻关二弟,令明,你二人去一人作为先锋”
“我去”庞德低喝一声,提起大刀大步上前。
关上箭入雨发,拉弓的刘军哪里顾得上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在他们心中,唯有杀敌二字
“众弟兄”一员刘兵大喝道:“将军说了,援军今夜便至,还有大半时辰,定是要守住啊”
“喝”关上刘兵大喝一声。
援军
张茂望了一眼穿臂而过的箭支,用刀削去一头,拔出掷于地上,听闻此言,心中一黯。
援军
今日当真能至么
“杀”提着无数缺口的战刀,张茂上前一步,狠狠一刀将一名攀着云梯上关的黄巾劈下关去,喘着粗气大声喝道:“对,弟兄们,今夜援军定会抵达,我等需竭力将此黄巾击退,莫让让援军小觑了我等”
“是,将军说的是”众刘兵士气大涨。
然而相对于关上刘军,黄巾军人数实在太多,仅仅一刻间,便有数十黄巾杀上了关。
顿时,关上刘军与黄巾一番血战。
“嗯”忽然,厮杀中的钟繇猛地转过头,望着关内说道:“陈纲、张茂,你等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与陈纲对视一眼,张茂杀退一黄巾,疾步走到关墙边朝关内一望,顿时面色大惊若论勇武凶狠,白波黄巾实不逊色张角麾下那些,然而面对于以死奋战的刘军,一时之间亦是遇到了对手。
别忘了,鲁肃一向舍得在军费上下本钱,而且是大本钱,由此,刘军装备一贯是领先其余诸侯,尤其边境守卫,虽说远不及虎豹骑,然而却也不是白波黄巾可比。
三五十步,一箭射去,白波黄巾定然是箭贯体内,而刘军,或许可免却一死;若是三十步以内嘛
刘平还没有这般强劲财力
刘军果然难缠望着四下疯狂涌向关上的黄巾军,庞德攀着云梯,心中感慨一声。
怪不得当日官军难以抵挡能坚持至今,刘军也不简单啊
想着,庞德望了一眼关上,面色为之一愣,关上还有文人
在错愕之际,只见关上那儒士模样之人凝神望了一眼自己,低喝道:“放箭”
他
关上守将不是钟繇么庞德诧异之际,忽然见到关上出现无数把弓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援军”而关下马超此刻正哈哈大笑,他显然也是听到了那刘兵与张茂的话,摇摇头嘲讽说道:“可笑,我等攻关不过三日,就算钟繇当即前去求援,不管是陈留还是许都,送信都要花费一日光景,剩下两日,便有援军至就算陈留至此,怕是也要五六日吧,许都更是不必说,不下六七日,区区两日嘿令明,攻上去”
“兄长说的是”马岱亦是大笑,望着关上笑着说道:“区区两日,若是援军能至,我便便便”说了半句,他却是说不下去了。
再观马超,亦是一脸惊色。
在众黄巾惊愕的双目中,关墙上篝火通明,无数刘军列于关上,而早前攻上关隘的黄巾,却早已了没了踪影,显然已遭不测。
望着关上无数把弓弩,马岱暗暗吞了吞口水,喃喃说道,“莫非前几日是钟繇那厮故作不支引我等前来夜袭”
“你,你看那”马超面色铁青,指着关上为首一人,马岱闻言望着,只见关上一人,身着儒衫,负背双手,一脸冷然望着关下,其眼神,冷峻异常。
“他是钟繇”马岱面色大愕。
“不”马超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人八成便是鲁肃”
“江”马岱面色大变,失声说道:“鲁肃不是在许都么怎么可能”
马超深深吸了口气,面色凝重,沉声说道:“传闻鲁肃善掌兵,果然不虚,两日区区两日,他便可率军从许都抵达汜水关神乎其神,二弟,鸣金,撤军”
“什么”马岱面色一惊,皱眉说道:“兄长,就算是鲁肃,他两日间从许都赶至汜水关,其军必是疲惫,就算他有万余兵马,我等亦可破之”
“若是两军相交与野,确实如此,然而如今敌军有关墙可依,就算再是疲惫,射几支弩箭的力气总有吧而我等,亦是苦战三日再者,三日间我等折了三千余人马,如今又损数百,怕是黄巾军中有人要说我等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