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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的,留下了许多伤痕,全是在这三日里落下的。

那些拿着刑具的狱卒,在她身上行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留情面,有的刑具冷冰冰的,有的刑具是滚烫的,她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很痛,可是意识却慢慢清醒了过来。

她回想起自己进了良禧宫之后的日子,她进去的第一日,便手脚酸软,全身无力,将匕首挥向仪嫔之后,她就迷迷糊糊睡了好些时日,做的好像都是同一个梦,梦里,老有血迹。

一想到这里,虞七七的身子变得愈发的冷起来,她盯着牢门前微弱的火把亮光,上面围了一圈又一圈光晕,看起来好像很暖。

看着看着,忽然,光圈里面映出了太皇太后的面容,虞七七的眸光滞了滞,弯起唇角,“太奶奶,太奶奶”她朝她伸出手去。

可是,太皇太后只看着她笑,没有朝她走过去,像往常那般握住她的手,亲昵地叫她一声:“七七。”

突然,她和蔼的脸庞消失了,消失在那阵微弱的火把亮光中。

“太奶奶,太奶奶”

虞七七心里一慌,急忙叫出声来,她撕裂的声音,在牢房里响了一声又一声。

“吵什么吵”有狱卒走过来骂她,她不听,仍旧惨烈地叫着,狱卒不耐烦,也不管她是不是太子妃,当即就挥棍朝她的脑门重重击去,她的额角上,渗出一道血迹来。

霎时间,她的脑子一震,进牢狱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在良禧宫里昏睡的那几日,是仪嫔给她下了迷魂术,那是西楚的一种妖术,她只在书上见到过。

只要她一见到仪嫔的那双眼睛,便会乖乖地听她的话。

在暖阁里与太皇太后请安的那一日,仪嫔便是用迷魂术控制了她,让她杀了太皇太后。

虞七七低下头,举起自己的手,额角上渗下来的血滴到她的手掌心里,那一日,她的手里也像现在这样,沾满了血,“是我,我亲手杀了太奶奶”她呢喃着。

“太奶奶,她,她待我最好了,我却亲手杀了她。”

低喃几声后,突然,她抓住狱卒的衣角,抬起头恳求他,“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让我为太奶奶赎罪”

她小巧的脸上,布满了血迹,狰狞可怖。

“疯子简直是疯子”狱卒弯下身子,扯掉她的手,用脚狠狠一踢,让她摔倒在地,出了她的牢房。

第四十二章:那便是我的夫君吗

狱卒离开后,虞七七昏了过去,脑海中的记忆慢慢褪去,在明明灭灭的火把光亮中,她闭上了眼睛。

太皇太后的丧礼办完后,南宫琰进宫求了一趟又一趟,燕景帝依旧没有松口,还怒斥了他好几回,说他没有念着太皇太后的好。

南宫琰无计可施,只好问楚裴钰,沈非鸿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这都快半个月过去了,人都没见着踪影。

楚裴钰的眉间也染了焦虑,只告诉他,沈非鸿离开燕京城后,人就没了消息。按理说,去一趟西楚来回的时日,花上五日足足有余。就算是打探不到消息,也可以先回来,不至于断了消息。

“西楚是仪嫔的地界,坏了”突然,南宫琰眉心一紧,告诉他,“你带人去一趟西楚,一定要隐蔽”

楚裴钰眉眼一扬,领会他话里的意思,匆忙退了下去。

夜色浓下来后,楚裴钰换上一身夜行衣,一个人悄悄出了东宫,他出城后,身后跟了融在夜色中的暗卫,暗暗尾随着他往西楚而去。

楚裴钰前脚一走,晏世卿后脚就入了南宫琰的承和殿,“七妹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他将面上的蒙布拿下来。

脸上带着警惕的南宫琰慢慢转身,“我怎么处理,应该不用通报给你吧”他的目光里,带着威慑。

“这件事是你和仪嫔的恩怨,七妹妹无端被你拉下水,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晏世卿来这一趟,就是要找他出气。原本虞七七在南诏过得好好的,嫁给他之后,便闹出这些满身疮痍的事来。

南宫琰笑了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怒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晏世卿往后退了退,明亮的眸光暗了下去,话里的语气却没松口,“可这件事,始终是你惹出来的。”

“你怎么不想想,她与你无亲无故,为何要救你”南宫琰脸上现出几分戏谑,话里也是掩不住的讥讽。

他拧了拧眉,“这些事,我会弄清楚的,七妹妹在天牢里,若是我回来她出了什么事,我必不会放过你”

南宫琰冷哼一声,“真是好大的口气。”

离开前,晏世卿的眸光中,多了一丝凶狠。他没有回质子府,直接回了南诏。他既来说了这番话,就是要让南宫琰知道他的行踪。

否则,到时候又会闹出别的事端来。

仪嫔不松口,晏褚然不回信,他只能回南诏。庆俞在东宫外面骑着他的马,主仆二人翻身上马,朝南诏而去。

沈非鸿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的身上被捆成了一团,人躺在地上。

他冷笑,“消息我已经传回了燕京城,你们以为把我关在这里就没事了吗简直滑稽”

暗室里,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他。光线昏暗,他也不好判定自己在哪里,抓自己的都是些什么人只能靠话语刺激,以此来寻得对方的回应。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看看过几日之后,宫里那位仪嫔娘娘的丑事会不会在燕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沈非鸿继续刺激道。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尖锐的斥骂声,“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我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非鸿冷嘲,“你们若是想杀我,抓我的当日便可以将我杀了,何必等到今日”

眼前紧闭的石门,有了动静声,石门被慢慢推开,有一位身形微小,脚步轻盈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外面的亮光刺到沈非鸿的眼睛里,眼前的女子又蒙了面纱,沈非鸿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国舅爷当真是看得通透,不过,你吓唬不了我。南宫琰怕打草惊蛇,你本就是孤身一人来的西楚,你所知道的消息,传不回燕京城,只会永远藏在你的心里。”她声音沙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