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肖遥问起那刘师爷来,小二低低一笑道“客官果是外地来的。zuilu.***那刘师爷可是咱们县尊大人的左膀右臂呢。便是这英雄楼,虽说是陈大官人的产业,却也有刘师爷他老人家一成份子呢。在咱这郓城县,他老人家可绝对是数得着的人物。”
肖遥目中寒光一闪,随即敛去。呵呵一笑道“有劳小二哥指点了。”说着,又是两个大钱递过去。
小二大喜,伸手接过。低声道“小的多谢客官赏。客官如此大方,小的便透露个秘密给您老知晓。看客官打听的细致,可是想在这郓城县谋个勾当?嘿嘿,咱们东家可是县尊大人的妻弟!与那刘师爷也是连襟。只要您往城北咱们东家处打点好,这郓城县以后您大可放心大胆的施为,担保无人敢找您麻烦。”
肖遥心中一动,亦是低低的道“哦,如此多谢小二哥了,只是咱们初来乍到,这般说话,最好莫要让他人知晓。否则于日后来往起来,恐遭人诟病。便是于小二哥身上,只怕也落下些瓜落。小二哥,你说是吗?”
小二神情一窒,随即低笑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今日只忙着活计,未曾跟客官相识。”
肖遥微微一笑,点头不再说话。小二心中有些失望,本指望能再多些赏钱,看来却是没有了。转身离开之际,却又欢喜。方才所得,足足有二十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肖遥双眼微眯,暗中打算。吴用见他嘴角含笑,心中却是不由的打个突,只觉那笑容里似是含着刀锋一般,令人不禁的心生寒意。\\\*\\
肖遥计议良久,转头低低的对吴用道“加亮,你且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吴用耳中听着,微微点头。随后,先是往武松那桌靠着,似是自语般低低说了几句,接着便下楼而去。武松先是一顿,接着便自顾饮酒,仿若不闻。肖遥看的暗赞。
酒菜陆续上来。满桌热气蒸腾之际,肖遥自顾用了起来。这里酒菜倒是端的不凡,色香味俱佳。吃的几碗酒水。楼梯口处,青袍一闪,吴用已是坐了回来。向着肖遥微微点头,随即亦是倒酒吃了起来。
二人吃的差不多,肖遥举起酒碗,正待打出暗号。忽听楼下传来一个震雷般地喊声“直娘贼,如何敢拿这般馊酒打发爷爷,爷爷给的不是钱吗?”随着那话声,只闻一阵的盘碗落地之音,不绝响起。
肖遥一愣。转目来看吴用。吴用亦是愣怔,微微摇头。他二人惊疑间,下面只听小二的鬼哭狼嚎,和那震雷般的咒骂传来,喀喇喀喇之音不绝,全是木制品断裂破碎的声音,便在三楼上也是觉得微微摇晃。众人大惊,只道这楼要塌,顿时纷纷抱头往下逃窜。整个英雄楼立时大乱了起来。
那边眼见宋江和那刘师爷也是愕然站起,疾步往下跑去。肖遥对着吴用和武松施个眼色,三人亦是起身下楼来看。
待得下到一楼,只见大堂内一片狼藉,门口处的柜台、桌椅俱皆破碎。便是那靠着堂中地一根大柱。亦是拳痕宛然,已是裂了一道大缝。
堂内一个黑大汉满处追着几个小二殴打。边打边骂声不绝。那小二逃窜处,众酒客纷纷躲避不迭。有那腿脚慢的,一时摔倒,登时便带倒一片,哭爹喊娘之声四起。
那黑大汉身材雄伟,豹头环眼,头戴一顶四角环带幞头,此时已是歪斜。一张脸生的黑炭儿一般,炸眉环眼,狮鼻阔口。满脸地横肉贲起,一部蓬乱的短髯根根如刺,绕颌而生。
身上两截黑色短打麻衫,上身敞着怀,露出胸前黑绒绒的满胸胸毛,下身短裤挽起,两截黑毛丛生的粗腿下面,汲着一双肮脏的草鞋。大步追打着店中小二之际,哇呀呀乱叫,两只钵儿大的拳头,碰着那拦路的物件就是一通乱砸。嘁哩喀喳,叮当哐啷之声中,犹如猛张飞再生一般。
肖遥看的心中一动,已是隐隐猜到了其身份。眼见宋江和那刘师爷,远远的躲在人群之后,正自拼命往前挤,满面的焦急之色。
肖遥转头对吴用低声道“此番倒是不用咱们搞事了,你且去后面寻出所在,只待那陈大官人到了,就地放上一把火来。”吴用点头应了,自悄悄往后转去走了。肖遥又拽过武松道“二郎看好了门外马匹,只等那人来了,火起之后,就将外面来人尽数放倒,接应我等出去。\\*\\\”武松点头,自往外面去了。
刚刚挤出门口,就见前面已是奔来一群人来。当先一人满面怒气,骑着一匹大马,手中尚自握着两枚铁胆,哗啦啦转动不停。也不管周围百姓,径直纵马奔驰,两边人群乱成一团,喊爹叫娘之声混成一片,鸡飞狗叫间,各色货品物价洒了一地。
及至到了楼前,早有人喊道“陈大官人到了!陈大官人到了!”那人甩鞍下马,满面铁青之际,已是大声吩咐道“那个泼才竟然敢在我这里闹事,尔等进去,只管给我往死里打,休要顾忌。”众家丁轰应一声,各挺手中棍棒,一起冲了进去。
武松听地恼怒,只是想着肖遥吩咐,只得压着,先将马匹寻了出来,在外面安置好。这才转身张望。不多时,只听的后面忽的响起一片声的叫喊“走水了!走水了!”随着那喊声,只见后面一片的浓烟腾起,黑腾腾的烟雾中,隐见火光乱窜。
武松大喜,不知那吴学究使得什么法子,这短短时间,竟能放起这般大火来。眼见可是一个行家里手的样子。却不知若是吴用知晓他这般想法,会不会气死。当下也不管里面更是乱成一锅粥。大步对着门外几个家丁而去,不待这些人回头,手中哨棒抡起,几下俱皆打倒了事。眼见那大官人的马匹神骏,亦是伸手挽了,牵着就走。
楼内此时更是大乱,那陈大官人带着一帮子家丁。^^^^一进到里面,二话不说,已是呼喇围上,手中棍棒齐施,对着那黑大汉一齐打去。
那黑大汉眼见这么多人来攻,不怒反喜,哈哈大笑声中。叫道“直娘贼,来得好。爷爷正自手痒,快来吃我打个快活。”顺手绰起两条长凳。一手一个已是舞的如同风车一般,翻翻滚滚间,已是将刚刚围上来地众人,打的滚翻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