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内地的钟声,经久不绝,在割下了慕容棋的头颅并且送走了静香之后,暗军雪女便信步来到了念流萤的宫殿之内。
只不过此时宫殿内的情形,却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念流萤,居然是好端端的坐在一张软塌之上,而她的前方,则是躺着几具早就已经冰冷的尸体。
“不愧是妖后,我小看你了。”
知道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完全成功,雪女不禁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不过她却并没有任何慌乱跟忐忑,而是缓步走进了大殿,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你好大的胆子说,是谁派你来的,秦政还是沈云龙,亦或者珀”
被人称作妖后,念流萤顿时大怒不已,狠狠的拍了拍床榻边的扶手,喝道。
“可笑到现在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我高看你了。”
见念流萤居然怀疑起了沈云龙还有珀,雪女顿时嗤笑了起来。
“你在找死”
念流萤脸色冷得犹如凝了一层寒霜
“死又何惧能毁掉整个西南,我值了。”
冷冷一笑,雪女毫不在意的道,说着,还找了一张软垫,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几个死去同僚的身边,满脸温柔的抚摸起了其中一人的秀发。
“毁掉整个西南别做梦了有哀家在,这西南就永远不会崩塌”
念流萤似乎已经料到了慕容棋的死亡,黑着脸大声的道。
“如果在你们与珀勾结之前听到你这话,我或许会赞同的点头,但现在,整个西南近半高官都烟瘾发作,行政瘫痪,律法形同虚设,到处都有人作奸犯科,你们西南早就名存实亡了还谈什么崩塌不崩塌再者,你以为我们为何还没确定你的死亡就敲响那一阵丧钟真的只是好玩么念流萤你还不懂么从那一阵丧钟响起的时候,你死与不死,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现在,就算你站到城头,大声高呼你没死,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因为对于这西京的臣民来说,你,已经死了”
依旧是一脸温柔的抚摸着同伴的秀发,雪女头也不抬的冷笑道。
听得此言,念流萤的瞳孔陡然间收缩了一下,一双保养得非常好的素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雪女说的没错,从那一声钟声响起,她其实已经死了,因为她的权威早在之前的那一场宫变,已经丧失殆尽,而现在绝大部分人又恰好需要她死,巴不得她死掉,所以就算她的死是假的,那些人也会将它做真
“好算计如此看来,你们应该是东波海的人了沈云龙还有珀的那些蠢材,可想不出这样的计策好一个秦政,表面上假仁假义,暗地里,却比任何人都要龌蹉,卑鄙”
过了许久,念流萤终于是忍不住叫骂了起来。
“你错了杀你跟慕容棋并不是我王的意思。一切其实都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没办法,谁让我的那些姐妹都染上了烟瘾呢为了让她们早日回去治疗,我只能出此下策。只可惜,我终究还是漏算了你这几个黑寡妇,害死了我这几个姐妹。不过万幸,该做的,我们都做完了,而且其他的姐妹,也都按照计划撤离了。至于我,既然做错了事,自然就要接受惩罚。你也不用客气,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摇了摇头,雪女的俏脸之上除了平淡,还有一股淡淡的笑。
“好一个视死如归不过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来人给我将这个贱人带下去,我要让她被千人践踏,万人蹂躏”
雪女越是淡然,念流萤便越发的愤怒,当下脸色铁青,几乎发紫的咬牙说道。
只可惜,雪女从被人控制到押送下去,都没有流露出半点恐惧以及紧张。这让念流萤积压在心里的愤懑更加的无从发泄了。
“太后那个贱人虽然可恶,但她的话也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咱们还是走吧留在西京,恐怕凶多吉少。”
待一群女卫将雪女押下去之后,一个黑寡妇便恭敬的劝说道。
“这个本宫又如何不知只是眼下哀家又能去往哪里况且,棋儿不在了,离开了西京,我靠什么生存秦政,沈云龙还有慕容乐,他们都不会放过我”
闪过一丝苦笑,念流萤无奈的叹道。
此时此刻,她真是无路可走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眼下保住性命才是关键,至于说未来,再好好筹划就是,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啊”
同样深深一叹,那个黑寡妇再次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