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虏新败,却是势大难撼,虽然本官如今处于优势,却早已有了撤军打算,归化城既打不下也占不住,银佛寺首座之位,本官也是爱莫能助呀。”孙伯纶倒也没有隐瞒。
“上师心怀各族百姓,本官甚感钦佩,如上师愿意,便暂在彻辰夫人麾下效力吧,奔走于大青山南北,黑河两岸,便如今日这般,为本官收拢百姓,撤往套内,以防再被东虏侵扰。”孙伯纶继而说道。
饶是桑结早有计较,却也脸色微变,孙伯纶这是什么权利也没给,什么好处也不让,就让自己白白为他干活啊。
孙伯纶自然明白桑结的心思,又道:“归化城左近听闻有散落牧民两万帐,若上师能让一万五千帐迁往套内,待本官再临归化城,银佛寺首座必为上师所有。”
桑结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中原一句俗语:画饼充饥。
“便如必闍赤大人所言,桑结必定竭尽全力。”桑结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阿纶为何这般对待上师”淑济不解的问道。
孙伯纶笑了笑:“那该如何对待,是不是当考虑这厮原为银佛寺首座,在各部中极富威望,便予其高官厚禄,恩养支持”
原本应当如此,但见孙伯纶已经考虑到了,却没有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
“我用人,向来公正,无论血脉高贵还是卑微低下,但凡有能力,便可在我麾下施展拳脚,今年以来,麾下察哈尔和土默特人渐渐多了,似巴罗这等才俊被重用却也要承担旁人的冷嘲热讽,那些人倒以为我逐渐靠拢权贵,任用私人,今启用桑结,便是告诉众人,便是神佛的使者,在我这里,也要从基层做起,靠功绩升官”孙伯纶朗声说道,语气却不容置疑。
十一月中旬,下水海。
这片草原在二百年前属于大明宣德卫,位于高坡上的断壁残垣还能看出曾经的迹象,一支规模巨大的部落正向此开进,他们踩着皑皑白雪,翻过山坡,越过早已冻硬的沼泽,远远便可看到一片巨大的白色,其上毫无他色,而近处还有干枯的芦苇在随风飘荡。
人与牲畜都列队而行,除了少数游走于队伍远处的骑兵,所有人俱是下马步行,而帐篷、辎重,或负载在大篷车上,或捆扎在马上,众多的牲口被绳索相连,以防在冰雪世界里走失。
“王爷,后队发现了敌人的追兵,距离咱们只有三十里了。”几名骑兵疾驰到一辆被毡毯围住的大车前,高声喊道。
车内探出一张年轻的脸,眼睛却是极为精明,对那骑兵说:“无妨,只需把中军的骑兵与后队集中一起便可,本王已经与内奇汗取得了联系,他已经在往南十里处扎下营盘,准备好了热汤美酒款待我们。”,,;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