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付出什么”吕璟心中虽然明白其中关节,但他不可相信像吕氏这种传承悠久的大家族会平白无故帮助自己。
吕大防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只要认祖归宗。”
足足一刻多钟的沉默,吕璟摇了摇头,神色间却不再能保持镇定。
他的父亲吕贺,竟然出身蓝田吕氏
可为何到了邢州,他的母亲又是谁,吕大防却坚决不肯言明。
“岭南商会的事情,只要不触及税法,老夫都准了,其他的事情你现在不急作出选择。”
一直到离开转运使府邸,吕璟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父母的出身怎样都无所谓,真正让他感到迷茫的,是吕大防话语里揭示出的冰冷真相。
他和如今身在大宋官场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要面对的敌人和他想要做出的事情,决定了他必须要有属于自己完全支配的势力,稳固的势力
而以他如今的情况,能够支撑起这个势力吗或许再给他一些时间,等到而立之年的时候,他能够在自己身边经营出固若金汤的势力,但大宋等得起吗
按照原有的历史,哲宗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寿命,吕璟可以选择相信赵煦,但赵佶呢
如果无力改变一切,最终赵佶依旧成为了那个历史上的宋徽宗,难道要他甘愿侍奉这样一位君王
吕璟摇了摇头,以他的秉性,真等到那个时候,等来的必然是赵佶的毒酒。
“周二贵,传某口令,该掀锅了。”人流川息的潭州街道之上,吕璟最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文武两条道路,也就是士大夫集团和将门,他都不会加入。
但他也绝不能再容忍,因君王一念而丧失所有的情况出现。
这无关乎如今在位的赵煦是否英明,事实上,连吕璟自己都没想到,在暴揍简王之后,哲宗会对自己如此宽容。
只是作为一个势力的领袖,他所要承担的责任不同,此前的那种韬光养晦也好,故意退避也罢,当他决定撑起一个势力的时候,都只能成为过去时。
当夜色重新笼罩荆湖大地,原本准备在潭州逗留一段时间的吕璟已经匆匆回返,而身在转运使府邸的吕大防,最近的心情明显不错,还接连书写了数封书信送往老家问候亲朋。
夜色难以遮掩繁星璀璨,在吕璟动身回返郴州的时候,东江湖书院中,苏轼也正和陈师锡对饮而酌。
“真没想到啊,大郎竟然是老相公的后辈。”陈师锡话音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苏轼笑了笑,开口道:“从官家对梁师成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之后,老夫就知道问题必然出在龙岗县丞吕贺身上,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子瞻,你说大郎不会怪我们吧硬生生把他推向吕氏”
“若要怪,就证明你我都看错了人。”苏轼笑着举起手中酒觞,对月一饮而尽。
陈师锡闻言也是一笑,同样饮尽觞中酒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相信,大郎会真正让蜀党超出新旧界限,重新屹立在这朝堂之上。”
“没有蜀党,只有吕党罢了。”苏轼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弟弟苏辙之前送来的信件,看来大宋新旧之争,已经忍不住要沸腾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