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起来的艾氏,一边用娇柔的拳头擂打着弓倍成的肩头,一边埋怨道:“你个遭天杀的,弄得奴家白白哭了好大一场,奴家还当你抛下俺娘俩去见了阎王。原来是奴家做了个吓死人的梦。”
艾氏转悲为喜,泪珠未干,竟然搂抱着弓倍成求欢。弓倍成却从怀中扶起艾氏,神情变得悲楚起来,认真的说道:“我妻,你哪里是在做梦,为夫与娇妻爱子的确已是阴阳两隔。”
艾氏听了弓倍成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才感觉到面前的弓倍成寒气袭人,身体冰凉,不由得猛推了他一把。艾氏这一把虽然用力不小,却非但没有把他推下床,自己却被反弹倒在了床上。
艾氏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是诈尸还是鬼魂是来、是、是来索为妻命的你好狠的心肠,为妻若是随你去不了,六岁的儿子可咋办本来为妻就担心偌大个家业难守,如果为妻在随你去了,儿子可咋活”
弓倍成神情黯然,悲苦的说道:“我妻莫怕,生死之事非是为夫做主,索命之事归于无常。为夫并非尸诈,实则是鬼魂。为夫此来正是因为听了适才你在为夫灵前的那番述说,也是出于对你们娘俩放心不下,这才不顾阴司的王法律条来与你一会。”
艾氏战战兢兢坐了起来,试着伸手触摸了几下弓倍成的手,见他虽然冷森,却未凶意,夫妻之情又使她一点点挪蹭到了他的怀里。
弓倍成再次将怀里的艾氏扶了起来,说道:“我妻,你可知道害为夫命的是谁”
“不是强盗吗县太爷说是过路本县的两个强盗而为。不是吗”艾氏反问道。
弓倍成摇头说道:“那是县太爷圆滑之说,破的案时,这话便当是迷惑罪犯。破不得案时,便是过境罪犯早已远遁,这是为官之道,官之圆滑,岂可听信”
“相公,你认得凶手奴家明天就去报官,为你报仇。”
“唉为夫虽然识得凶手,却不能告发他,因为为夫要让你诬上两个无辜,以免这两人窥视咱家这片家产。”弓倍成阴森的脸上虽然带着极其的无奈,可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又坚定着自己极端的心念。
“难不成咱的大仇就不报了不行相公得告诉为妻仇人是谁,为妻就是雇凶也要为相公报仇”艾氏咬着牙关,狠狠的说道。
“败家娘们,雇凶不得花银子你听好了,不能为为夫之事破费,不然为夫再来时真的把你带走。”弓倍成当真动起怒来,竟然将艾氏推到一边。
也许这也是他们夫妻生活中的调味剂,艾氏对弓倍成的粗鲁非但不生气,反而再次躺进他的怀里柔声说道:“好啦,别生气,奴家依你便是,一个铜板也不多花。你快说是谁虎视咱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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