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阳主动开口了。
“这个蚂蚁工坊内只有一只蚁后,也就是它们的最高统治者,蚁后维持着整个王国的秩序,同时负责繁殖后代,蚂蚁世界有着不亚于人类社会的精密分工,工蚁负责寻找食物,兵蚁负责抵抗外敌,这一只是十年的蚁后,很神奇吧,小小的蚂蚁,也就人类十分之一的寿命,也能有这么庞大的王国。”
卫霖蔷不明白段三阳想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密密麻麻的蚂蚁看起来非常不舒服,她戳了戳罗绛,示意如果问不出东西,干脆走了算了。
罗绛看向段三阳,段三阳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肥肥大大的蚁后身上,小小的头,却有着巨大的身躯,不断地蠕动着,“如果蚁后死了,会怎么样”
段三阳愣了一下,目光呆滞地回答:“会崩溃,如果没有新的蚁后,那么整个王国就会陷入混乱。”
“不过蚁后是不会死的,虽然她动不了,但是只要她收到伤害,她的子民会一拥而上,保护她。”段三阳的神色突然激动又狂热。
卫霖蔷撇撇嘴,“我倒觉得这个蚁后挺可怜的,身体那么大,根本移动不了,而且就是个生产工具,哪是什么国王。”
“你懂什么”段三阳激动地站起身来,脚还绊倒了地上的花盆,一柱曼陀罗出现在罗绛的视野。
然而段三阳根本没有管花盆,而是继续道:“蚁后是权威,是光,是希望。”
卫霖蔷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罗绛咳了咳,“我还是比较想知道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段三阳迷茫了一下,“十年前,有个女人到家里来了,然后爷爷就要让小叔叔娶亲,新娘子真漂亮,她还夸我长得可爱了,可惜她死了,死得好惨,全身红通通的,哈哈她死的样子,也美极了。”
卫霖蔷皱着眉头,心想,果然跟神经病没什么好交流的,于是也不顾罗绛的意思,拉着对方就走了。
到了门口,罗绛甩开卫霖蔷的手,有些生气,“你干什么”
卫霖蔷咬了咬下唇,指着段三阳住的屋子说,“你没看见吗这就是个疯子,我们不能再刺激他了,不然把段梦一引来,要怎么解释。”
“他虽然疯,可是他的话里是有信息的,他提到了一个女人。”
“什么”
“他说,一个女人来了他家,然后他爷爷要娶儿媳妇,那么很可能整件事就是那个女人策划的,那个女人很可能是御妖,如果问出御妖的信息,我们也许就不会这么被动了,现在御妖的目的,她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一无所知,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说完,罗绛就要回去找段三阳。
卫霖蔷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十年前段三阳才多大顶多十来岁,你能记得十年前的今天你做了什么吗问他,还不如问段梦一。”
“可是段梦一不肯说啊。”
“我有办法。”卫霖蔷拉着罗绛往段梦一的房间走去。
高人是什么呢高人就是在一定实力上保持高冷,让别人觉得你越神秘越好,因为越神秘,你说的话就越有可信度,但是高人说话也不能说得太透,得让别人猜。
“想必,巴颂大师也跟您交过底,我们罗道长天生一双阴阳眼,能看见世间徘徊不去的鬼魅。”
卫霖蔷交代罗绛全程不要说话,罗绛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但也非常配合。
段梦一打量了一下卫霖蔷,不知道对方说这话的目的,“如果道长对酬金不满意”
“哈哈哈哈”卫霖蔷大笑着摇头,“段女士以为区区一百万能做什么何况还是那么多人,我们道长今晚来,是为了给段女士提个醒。”
段梦一眉头一挑,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好奇地问:“哦什么醒”
“段女士是生意人,应该知道两方要合作就要有诚意,罗道长年纪小,好奇心重,不把俗物放在眼里,但她最讨厌被骗。”
段梦一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卫霖蔷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服,“罗道长每次做事前都要补上一卦,结果这次的卦非常奇怪,卦象显示,一切的祸源并非来自一场大火,而是一个女人,段女士又怎么解释呢”
段梦一听到这个,有些慌了,她抬起茶杯,借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我不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卫霖蔷起身拉起罗绛,“我们也不打扰了,这一单本来就是因为好奇,反正我们也不差你这点钱,绛绛,我们走吧。”
第163章往事不堪回首
卫霖蔷这招以退为进是断定了段梦一不会轻易放弃罗绛这么个能人,要问出十年前的事,徐徐图之是没有用的,电脑能查到的东西也不多,唯一能用的就是逼,段梦一毕竟活了三十多年,要钱有钱,性子也不会像年轻人那么天真,寻常的办法肯定不行,但从段梦一能离婚回到段家一事来看,段梦一家族荣誉感很强,而且对女鬼有着强烈的仇恨感,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生命没有受到女鬼威胁的情况下,还这么执着驱魔。
所以,卫霖蔷只需要表现得无所谓一点,不在乎一点,先发制人,逼段梦一说出真相。
“等等”
卫霖蔷微不可查地扬起嘴角,成了。
“这件事情,是我段家的秘辛,既然道长已经窥探出一角了,我也就不瞒着道长了。”
看到段梦一有愿意说的样子,卫霖蔷才又装模作样地跟罗绛坐回椅子上。
“十年前,我还在外地读书,对于家里发生的事,其实也并不清楚,回家后,很多细节都是母亲跟我说的。”
回忆起往昔,段梦一有些恍然如梦,她也是刚回家的时候看到门上贴着囍字,才知道家里的叔叔结婚,段梦一埋怨着父母,家里有喜事也不叫她回来,还闹着要去看新婶娘,但父母乃至家里的其他人都一脸讳莫如深,问了段三阳,段三阳才说新婶娘死了。
“新娘子才嫁进我们家两天不到就死了,我当时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加上家里不仅没提报警,也没见到药材汤丸,只能说新婶娘死得很蹊跷,那会我好奇心重,常常问起新娘子的事,又几次三番地跑去坟地看,家里终于看不下去了。”
在段梦一被她爷爷痛骂一通之后,段梦一的母亲才吞吞吐吐地跟段梦一说了一些当时的情况。
“我段家是祥云市的大姓,我们家祖上曾经在祥云国国主手下任过官职,可以说,一直以来段家都风光无限,可随着封建社会的结束,段家就再也不能蒙祖荫,族中的子弟必须出来自立门户,谋求生路,爷爷当初也是拿了一笔钱出来创业的,可是他一贯奢侈无度,又没有商业头脑,家里人口又多,叔叔们也不争气,很快家业就败得差不多了。表面段家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光鲜亮丽,但实际已经入不敷出,爷爷每天都为家里的事发愁,直到有一天,爷爷请来了一个女子。”
说到这里,罗绛不禁正襟危坐,认真地等待段梦一的下文。
那女子来到段家的时候,段梦一也并没有特别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客人,她爷爷又一向大方,常常带人回来招待,但那女子在段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