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陈生终于意识到,所有关于何咸与甘宁的传闻都是真的两个人都是疯子,比自己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还要疯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自己麾下的这五百乌合之众根本不是眼前这两个疯子的对手他决定逃跑
冲锋在最前面的何咸觉察到陈生的意图,岂容其得逞借着马势,何咸将精铁枪化为投枪投出。精铁枪呼啸着“撕裂”空气,准确地穿透陈生的后背
陈生被投枪巨大冲击力钉倒在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透胸而出的枪尖,气绝身亡。
“贼首已死,尔等还不速速逃命”何咸一声大吼,顺势从腰间拔出太阿宝剑,只一剑,就将企图偷袭他的山贼连长矛带脖颈一并斩断太阿宝剑削铁如泥,绝不是浪得虚名。
众山贼早已被南阳军和甘宁杀得胆寒,现在瞧见陈生也追随张虎而去,再无人敢硬拼。挤在外围的贼人见势不妙,转身开始逃跑。这一逃,立马形成了趋势。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除了那些半死不活躺着地上的,以及已经死亡的尸体,再无一个站着的山贼。
甘宁手持双戟,浑身是血,身上沾满了可疑的身体组织碎片,恍若恶魔在世。
“主公,吾誓灭这帮山贼,一个都不得活”两名贼首已被斩杀,甘宁犹不解恨。
何咸收起太阿宝剑,笑道:“当务之急是找一处水源,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亲卫营这边,伤了七名特战小分队成员。但都不算重,简单包扎之后都能继续行进。唯有两名中箭的侦骑,一个伤了后背,一个右腹,需要回到城市治疗。
简单商量之后,何咸决定兵分两路。徐庶带着伤兵回返襄阳黄家养伤,同时借蔡氏与黄氏的家将控制荆州牧刘表。何咸领着甘宁和剩下的亲卫共计二十人,按照计划继续南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取得蒯良、蒯越以及黄祖的支持。
武陵冶所汉寿,郡守府。一身戎装的零陵郡守秦劼正与武陵郡守曹寅争辩。
曹寅道:“出兵之事,兹体重大,我等须先禀告袁公路,再徐徐图之”
“武陵相距洛阳不知几千里也,等到袁公回复,荆州大局早定那何氏屠家子偷潜入荆州,联合世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等乃天子钦点的郡守,岂能眼看着屠家子作乱而无动于衷”秦劼愤然道。
秦劼与何咸的矛盾可谓由来已久,想当初,秦劼被上一任荆州刺史徐徐璆举荐为南阳假郡守。假,就是代理的意思。却因为何咸的阻扰,被汉灵帝驳回。无奈,秦劼从江夏郡尉迁为零陵郡守,虽然同为郡守,但零陵地处偏僻,少数民族众多,岂能与南阳繁华大郡相提并论
两人的矛盾荆州官场皆知,曹寅心知肚明。当然不会因为秦劼几句慷慨激昂的话语就失去理智,陪着他去“复仇”。但何咸潜入荆州之事,确实与曹寅等人的利益相冲突。同为袁氏门生,当为袁氏效力。而袁公路企图掌控荆州的目的已经很明显,曹寅等人不管出于什么角度,都当自觉维护袁氏在荆州的权益,与何咸的冲突在所难免。
“容我再想一想”曹寅站起身来,回来在客厅内踱步。
“不能再想了本郡得到消息,屠家子如今转道江陵往江夏而去。若等其进了江夏,我等再无机会”秦劼言辞急迫道。
曹寅不语,继续踱步。
“袁公志在中原,拿下荆州之后,必定不会南下。届时,荆州牧之职,不是曹公担任,又是何人“秦劼继续给曹寅下猛药道。
果然,还是赤果果的利益最能让人心动。曹寅终于停止来回打圈,猛拍案几道:”邢道荣“
”末将在“一员大胡子的武将抱拳出列道。
”命你速速点齐一千兵马,随同秦郡守北上杀敌“曹寅吩咐道。
”诺”邢道荣领命,大步离开会客厅。
曹寅最终下令出兵,但依旧留了一手。秦劼是尽起一千精兵和两千郡兵,等于是将零陵郡的兵力全部抽空,准备来一场不成功便成仁的决战。而曹寅只是拨了一半的兵马,派遣了一员心腹随行,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从江陵至乌林港,沿途多有大泽,没有直路可走。唯有沿着长江东行,过华容县城,方能通行。华容城外有华容道,道长二十余里,地窄路险,坎坷难行。
这个华容道,就是赤壁之战后,关云长义释曹操的地方。
三国演义中写到曹操从乌林向华容道败退,中途三次大笑诸葛亮、周瑜智谋不足,未在险要处暗设伏兵。然而,一笑笑出赵子龙,多亏徐晃、张郃二人双敌赵云,才使曹操得以逃脱;二笑笑出张翼德,又是张辽、徐晃二将抵挡张飞,使曹操再次脱险;三笑笑出了关云长,在有一夫当关之险的华容狭路上,曹军几经打击已无力再战。无奈之中,曹操只得亲自哀求关羽放行,关羽念旧日恩情,义释曹操,使曹操得以回到江陵。
且不论演义中所写事情的正假,现在的曹操只是陈留郡守,尚在虎牢关为理想而奋战,于后来一统北方之地的曹丞相不可同日而语。关云长在函谷关兵败之后,也与刘备、张飞一样,消失了踪迹,不知投了何处。未来还会不会有赤壁大战,尚且两论。但华容道就是华容道,作为一个设伏兵的绝佳之地,它注定不会籍籍无名。
第二百八十九章计中计
“啪”甘宁一巴掌拍死今天的第七十八只企图吸食他的血液的长脚蚊子,一脸焦躁地凑近何咸问道:“主公,你说那两个白面书生会不会在耍我们我等在此已经等候了两天,别说追兵,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全是蚊蝇虫蚁,虎豹豺狼,在这么等下去,麾下的兄弟们都耐不住了啊”
“好你个甘兴霸,竟然在主公面前说我等的不是”何咸还没来得及回话,甘宁的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甘宁尴尬地转过身去,仿佛被抓了现行的小媳妇,对着身后过来的两名白面书生拱手执礼道:“子柔先生,异度先生来得正好主公刚刚念叨两位呢”
“哦主公念叨我等什么是说我等料事不周吗”蒯良笑问道。
“大兄莫要再戏弄兴霸了,纵横长江,令商人闻风丧胆的甘首领都脸红了”蒯越道。
背后说人闲话,确实非大丈夫所为甘宁是个好面子的人,羞得想赶紧离开现场。
“兴霸稍安勿躁再等一天,三天一到,不管秦劼老儿是否前来追击,我等都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