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病从口入啊,像这种厨房之事必须要亲信来置办才行,不知道外间那两名宫女”
正德脸色阴晴不定,张云的话中之意,他当然听得明白。
脑海中闪过,外间那两名宫女的姿色,和以前在床上伺候自己的经历
这一切都让正德有些舍不得,再说了,他们虽然是逼迫过自己服药,但这并不能说明她们俩人就已经被人收买了,说不定只是关心而已。
但越是这么想,正德心中的怀疑却是越来越浓,哪里有这样关心人地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张云始终一言不发。
但没等多久,张云就看到正德的脸色渐渐坚定了起来,顿时心中大定
“很好,看来皇上是放下了以前的旧情,那么咱们就要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应付她们了,不然的话,皇上你再要是被他们逼着喝下去两碗药,那岂不是要糟糕”
“要不”
张云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但正德却马上摇了摇头,“道长,你这样做会打草惊蛇的,至于怎么应付她们道长,你觉得装睡这个主意怎么样”
“当然了,除非道长你现在把朕,从这个危险之地带走,那朕也就不用装睡了”
说到这里,正德眼中射出精光
张云却眉头一跳,连忙道:“皇上千万不要打这个主意,哪怕是装作昏睡过去,这个馊主意,也比皇上你这一个计策要好得多,至于原因吗你好好想一想就知道了”
正德眼中闪着凶光,略微一想,也明白了张云的话中之意。
一个正常的皇帝到了外面都可能会遭遇到白龙鱼服之事。
而现在自己的江山已经是四面漏风。大把的人想置自己与死地,只是在这豹房之内,他们不敢明目张胆而己
但等自己到了外面,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冒险去杀自己,如果自己不老实在外面隐居着,而要敢跳出来的话,那些贼子只需要不认自己这个皇帝,随便往自己头上罩上一个冒充皇帝的罪名,就能让自己连皇宫都进不去,然后就死得不明不白
想明白了,正德也自然就放弃了苟且偷生的想法。
更何况眼前的这名所谓的张道长,需要的是一名皇帝的友谊,而不是一名退下了皇位的普通人之帮助
因此他根本就不可能帮助自己逃离这里去苟且偷生,一旦自己生出了这个想法,恐怕眼前的这名道长,就会立刻要了自己的性命
念头转到这,强自镇定下来,开口道:“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请问张道长,朕该怎么办要知道就算是装睡,借此拖延服药的时间,那也撑不了几天,就肯定会穿帮地”
“这个就不需要皇上你来操心了,皇上只需要撑住几天时间,并拒绝服药,剩下的一切,都由贫道来搞定”
张云拍着胸脯道。
第六十一章张永不可信
说完张云转身欲走。
但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转身道:“张永这个人,皇上觉得他怎么样”
正德闻言一愣,有些迟疑道:“张永应该可以信任吧,而且他还是唯一掌握了兵权的太监,对如今的朕而言,作用可想而知。”
张云本来就是试探,此刻见正德还是十分的信任张永,不由叹了口气。
心中有话却难以说出口。想着要是自己此刻告诉正德,张永,这个大太监是八虎中,唯一得到善终之人,不知道此刻依然对张永抱有幻想的正德会怎么想
而正德看张云迟疑着,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追问道:“怎么了道长临来之前,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了吗”
“不过张永这个太监,他又没有子嗣后代,不同于江彬这么一个反骨仔”
正德对江彬起了疑心,这让张云有些想笑。
要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自从他自己挂掉之后,江彬马上就被害死了,但是张永这个老太监,却一直活到嘉靖年间自然老死
熟知历史,就是这么爽
张云心中很清楚,这一刻掌握了军权的张永,就算没有参与谋害正德,但也绝对是知情人,说不定在其中还起到什么作用,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嘉靖帝上位之后活到老死
要知道就凭杨廷和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内阁首辅,没有兵权的支持下,他凭什么擅自立帝
难道仅仅凭他那个谨身殿大学士和太子太傅的头衔吗
虽然心中明白这些,但张云却没办法说出口。
因此面对正德的咄咄逼问,只能保持沉默。
而正德看张云的神色不对劲,心中自然也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沮丧道:“其实朕不应该问出这个蠢问题的,江彬脑后有反骨,做事风格也不是这般,那么这次危机肯定可以把他排除在外。”
“但是这帮人既然敢谋害朕的性命,如果说没有刀把子支持他们,说出去鬼都不信,只是朕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啊”
“张永,这个老阉奴,朕究竟又哪里对不起他”
正德说到这里,张云反倒高看他一眼,相比崇祯而言。他的确是要强得多。
因此,在正德说道哪里对不起张永时,张云笑道:“张永这个人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正气,再碰到杨廷和这么一个大忽悠,心中的立场肯定就会摇摆不定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不定他还以为他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才是对得起皇上你,对的起大明朝呢”
“毕竟一个心有正义的人,他首先要忠于的就是大明朝,而不是皇上你”
“皇上你再想想,你这些年的行为,恐怕早就已经伤透了心怀正义的张永之心,所以他才会如此顺利地被人说反了水”
正德咬牙切齿,但想了半天却依然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哪里,对不起张永,不得不在心里接受了张云的这个说法。
“难道朕真的错了”
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后,正德彻底瘫倒在床上
而张云见此,再不发一言,立刻就转身后退。
谁知就在这时,正德又自言自语般地开口道:“张永都不可以信,朕该去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