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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儿郎都打起精神来,定叫来敌好好的消受一番”

“好让这些淮上贼子,好生领教我燕地健儿的血性与果勇”

原本规划整齐而宽敞通达的街道,都已经被用各种杂物和废墟,给一段段的阻塞起来,而只剩下旁边曲折

繁复又细如蛛网的各条巷道小路了,作为他们出入和藏身的所在。

而在一些较为宽敞的街道地面上,则横七竖八的丢满了各种看起来颇为光鲜的财货之类。

他们等待当中的,就只有无尽的清冷和孤寂,以及远处送过来的血腥和烟火的气息。据说那是负责断后的

各支人马,在放火焚烧一些邻近城墙的城坊,来阻却敌人的举动。

只是目前看起来似乎是效果寥寥,因为组织和编排比较涣散而各行其是的缘故,很多地方火头才刚刚点燃

起来,就已经遭到了奔驰疾进而来的淮军袭击,而当场溃走或是四散奔逃,而火头也被重新扑灭下去;

所以,只要站在城墙上远远的望过去,就会发现其实冒烟的地方虽然不少,但是真正燃烧起来的地方,只

有零星和孤立的寥寥数处而已。

而在已经沦陷的城区,却并没有遭到预想当中的抢掠和烧杀,甚至连女人的惊呼和尖叫声,或是遭遇不测

的临时哭喊声和哀求都没有;

自从淮军从开平们杀进了幽州城之后,除了时不时因为遇敌而响起,或长或短的喊杀声和火铳排击声之外

,就在没有其他多余的动静和声嚣了。

这不由让他们这些潜伏起来,欲做阻敌之举的本地兵士,很有些意外和不适应;难道那些近年来那些时不

时闯入平卢道境内,焚城掠地烧杀掳获人口的淮军,一下子都转了性情了么。

或者说,这些淮军并没有如期收到那些财货的所诱,进而开始四散焚城大掠,而是继续有条不紊的分成一

队队一组组的战团,在各式火器的掩护下交替向前,按部就帮肃清起一条条接到和一处处建筑,而缓慢而

坚决的向着各处推进开来。

时不时有藏在屋子和院落里,涂满烟灰和锅底的人家被发现,然后在小声压抑的哭哭啼啼当中被驱赶上大

街,又汇集城一队队逆向行进的人流,最终通过已经占据的开平门,而被押送往城外去了。

当然了,在某种传闻和恐慌之下,也有城中居民试图想要反抗和逃跑,或是舍不得放下藏起来的那些家当

,乃至努力为自己做些什么来摆脱这个命运,但是无一例外都是遭到惨痛镇压的结果。

就连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掀起来过,就彻底消失和淹没在了淮军滚滚推进的大势当中。

而在靠近被占城门的地方,随着被拆除和清理出来的坊区,一个以开平门为核心的新营区,及其相应诸多

综合功能的场所,正在不断的扩张和成型当中

刚刚成为一名团结新兵的石秀,无疑是这些饱受煎熬和等待的众人当中一员,他正握着一张猎弓躲在一堵

坍塌了大半的断墙背后,手心满是汗水的翘首以盼这空荡荡的街道。

作为北地九边重镇之一的幽州城,这里在最鼎盛和繁华的年代,曾经容纳了数十万计的人口;同样吸收了

来自周边形形色色的契丹、奚族、秣赫、室韦、新罗等等各族归化人,而成为当地的常住居民;

其中甚至不乏来自塞外草原上争斗的失败者,或是被安东诸侯所流放和驱逐的失势派系。别号“拚命三郎”石秀来自饶乐都督府的祖先,就是其中之一的代表;只是经过了七八世之后到他这一代,祖先的余泽已

经不剩下什么,反而让他这个家庭在街坊里背了一屁股的债。

所以身为破落到叫存身之所都被人收了去的土户,他只能流落到街头上,仗着还有几分勇力给人表演打拳

和角抵,依靠关扑、赌斗为生。因为在馆舍里表演起来十分的卖力和拼命,也由此得了这么一个诨号。

结果自从北朝覆亡之后,这幽州城里的年景也是越来越不好,虽然好几次纷争和动兵都没有过多波及到,

他们这些市井当中无隔夜粮的陡升小民,但是愿意花些小钱观看他们这些力士、健汉斗拳和角抵表演的客

人,也是逐渐绝迹了。

所以他只能跑去混粥场,然后稀里糊涂的因为这身还看得过去的百八十斤肉,就成了城中新募团结兵的一

份子了,事实上也就吃了五六天的营头饭,连基本队列阵形都没有像样排过,就被仓促拉上了这处的城中

战场了。

而他因为看起来臂长有力,而给发了一副半新不旧的猎弓权作射手之用,甚至连试射效验技能的过程都省

略了,就安排在了这处埋伏的阵地中。

随着日头的逐渐转移,早上吃了一碗满嘴沙粒苞米粥的肚子,已经再次变得有些空荡荡而偷偷叫唤起来起

来了,他不得不忍着越来越明显的饥饿感,而不停的吞着唾沫来稍缓一二,然后努力回忆着刚入军营时,每人吃饼大口喝菜粥的情景。

突然高处负责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