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胜利者的一边,而继续与扶桑之地保持长久的亲善关系与友好往来。
而作为相应的代价和诚意,扶桑北朝已经取缔和镇压了国中一切与博罗会有关的事物,并且严惩了一批曾经与博罗会过往甚密的朝臣和诸侯云云。
为此,他们比如希望淮镇能够解除对扶桑西海岸,到新罗和安东沿海的海上封锁与搜检活动,恢复与中土及周边的的海贸与其他通商活动。
此外还有一个郑重其事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够引进淮镇所擅长的火器,为此,他们可以用攻灭南朝和打下西国之后,用九州太宰府的诸多港口和矿产的经营权,来作为补偿和抵充。
似乎是因为自觉上风的心理优势,而在具体权益的出让和交换上,也更加保守和吝啬的多了。
而具体奉献出来的礼物价值,也比南朝方面要略低一些,不过种类更加繁多了,比如牛角、皮货、看起来在数量上都比较大而已。这不由让人有些想吐槽,又不知如何吐槽起来。
可以说相比前面那位使者阿部晴良的条件,更多是所求颇多却口惠而实不至的多,对此我也只能在呵呵之余,回之以颜色而毫不客气打发出去。
至于那几家九州太宰府地方的势力代表,则诉求和目的要简单的多,也就是想着各自领下进一步与淮镇打好关系,获得商业流通与贸易活动方面的便利;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经济方面加深联系的需求和诉请。
再者就是希望能够获得淮地输入的传统兵器和其他军事物资,以加强自身的实力;对此我的指示是,可以用当地特产的铁料和盛产的硫磺等特产来折价支付。
扶桑之地的地质运动比较频繁,处于火山地震多发带,带来诸多灾害的同时也造就了当地多种矿藏,比如品相和纯度较高的扶桑铁,还有产量很高的高品质硫磺结晶。
虽然淮镇已经在南九州的外海小半岛上,占据了一个稳定的开采点,但是这类资源的屯积从长远上看总是多多益善的。
只有黑岛家的请求比较特别,依旧是人口贩卖和武力输出的生意,只是规模进一步的扩大了许多,此外希望能够在淮镇治下的势力范围内,购买土地和置业以求更多的发展;这个请求就让人有些意味深长了。
然而,据我所知黑岛家近两年向中土转移了不少产业和人手,从岭外到夷州藩和新罗藩都有;这次的安东开发事业当中也不例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风声和动向了。
要知道,扶桑之地的内乱已经持续了百余年,南北朝廷之间虽然屡次有所“大战”和拉锯往复的推进过程,却总是没能形成决定性的优势和结果。
难道这一家以贩售战争资源为事业的家族,也不再看好南朝阵营了么。
自从扶桑女主内附引入大唐宗室血脉之后,随着日本国变成了扶桑藩,而带来了大批各色营造宫室和城建的大唐工匠及其技术;这片土地上才第一次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城池,而从地促狭小而孤立于市井民居的城寨时代,逐步过渡到了仿效中土一样,拥有土石城墙包围下的城邑时代。
这也带来了另一个后果,本来就是土地多山而河川错杂,将列岛之地分割城无数支离破碎的,大小山谷和平原地带的扶桑之地,因为这些筑城技术和关垒遍布,也变得更加艰险难攻了;而相对破碎的地形,也让某方势力能够生聚起足够的力量来,打破这一连串的藩篱和阻碍。
再加上扶桑之地开化的很晚,自大化改新之后数百年间,并没有能够行成足够大一统的观念和认知,而在交通相对便利的核心地区域外,依旧是用赐予官职和头衔的羁縻手段,来维持那些地方势力的有限臣服;
事实上日本称国之后的朝廷影响力,长期也主要仅限于本州主岛的大部地区;而在其他地方,仍然停留在原始氏族、奴隶社会的部落群体依旧比比皆是。
直到后来唐人分藩的诸侯,相继移镇到了当地,才通过一系列的征伐和捕奴行动,逐步镇压和驯化、收服和归化了这些土族势力,由此效法唐土制度在原始与蛮荒当中,建立起一个各浓重唐人色彩的城邑和聚落来。
由此,也世世代代形成了舶来的唐人诸侯和移民后裔,海归的归化倭人和本土野生的土人,还有扶桑朝廷治下相对进入封建社会的,所谓士民百姓或者称之为国人众;这三大群体错杂在一起构成了,如今扶桑之地南北对立而东西国相争的基础。
这显然是一张牵扯不清理还乱的大网,交织在扶桑藩持续了一百多年的战乱当中,难道现在真的到了已经要决出结果的时候么、
不过,对于扶桑之地的处置和对策,暂时还没有必要马上做出决定的迫切需要;与相对邻近的新罗藩和安东之地不同,
正所谓渡海去插手这么一个海外大藩的内战,实在是兹事体大;我需要更多的消息渠道和分析手段,并且同样需要谜样生物她们,以及我留在淮地的看守班子和幕僚团体的会商和意见。
等到安东境内最后一批军队调动,与各处分藩、小姓诸侯和豪族的移封工作基本完成,并且已经安定下来之后,我举办了过盛大的城下校阅之后,就该渡海回归淮镇本土了。
第1136章浪奔10
辽东城外,
“这才是人主之器啊。”
“这才是王师的气象和格局啊”
看着鱼逦离开的大军,以及毫不见凌乱和狼藉的,送别和围观的人群当中,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相继感叹道。
至少在淮军入驻的这段时间之内,上下令行禁止而军纪严明,与地方居民堪称秋毫无发,更兼买卖公平而与民亲善,虽然不乏叨扰和纷繁之处,切身受其好处者亦是不计其数;相比之下,罗藩之前的几个临时或是暂时当家人,都显得晦暗无光了。
“此乃上古存亡续灭的恩德啊。”
另一些人则在感叹着。
“罗氏再兴可期了”
“至少他还是姓罗的啊,”
徐州彭城,罗氏新园林当中,
已经换上一身较为轻薄春裳罗裙的谜样生物,正习惯性轻轻咬着笔头,憋着眉毛正在沉思着。时不时发出一个新的指令,或是直接否决了某项批文,或者干脆打回原处再审核。
根据她一向坚信的口头禅:正所谓是人心会变,时事会变,环境会变,但是一个维护良好的制度和运转的惯性,却不是那么容易给改变的。
一左一右坐在她下首的,则是负责财计账簿的崔绾婷,和负责文案档牍的紫式部,
还有身后正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负责审阅各种转门报表和事项预算的罗璐璐,
每隔一段时间的外间公事房和签押厅,就不停得有各种装在小推车上的文书图表账目送进来,然后经过流水一般的循环处理之后,再被用手推车给送到文秘处的各组书办和记室手中,眷写和备案;
其中一份就地抄录入架阁库存档,一份转送回到公事房和签押厅,印制成具体的公文或是相应的指示,再转到各处对口的部门中去。
突然间这种严谨和静谧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这各没良心的家伙,总算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