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朝廷前往梅州宣达的外使,最后还是晚了一步啊。”
“那位辛稼轩已经抢先一步登船北归了么。”
“真是可惜了,就差这一点点了。。”
“等回到了淮镇那里,可就不见得那么好交涉了。”
“话说这次给他定的是什么罪名啊。”
“说是居心叵测,出奔聚兵与近畿却不思报效国家,既不前往岭外投效,也未能引兵前往抗击贼势。”
“却屡屡残横逞虐与对方搢绅豪族大户,乃至对亟内出逃的忠臣义士多加苛难。。”
“强夺其财而驱使征发为劳役。。”
“不予惩处实在难以明正地方人心。。”
“说到底,也是受了龙雀园那儿的牵连吧。。”
“话说这鹿公的一世英名,却因为出了这么附逆的儿子,给尽付东流了”
“陆培公世受国恩而官居高品,最后却还是和那些维新、顺化之流的逆党,搅扰在一起了”
“不但没有为国死节也不知羞耻,居然随叛党出海而去了。。”
“是为,朝中已经下令查没陆氏的领有和爵级,夺还本家以下的出身以来文字。。”
“其余族人和亲朋,另外有所听凭处置。。”
等到了第二天,他们的话题有变成了:
“听说在北边的交涉,却是失败了。。”
“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又不是要断了他陆氏的根基,”
“只是要交出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婿来,让各方面都有所交代,这也要推三阻四的么。”
“那个陆务观又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不该就此避嫌去位么。。”
“这一次,却是那位罗藩子在力保这位了。。”
“愿以淮镇上下数十万军民作保,这位辛副使断然与逆党无关。”
“并声讨有人藉此肆意株连,构陷北地重镇守臣而图谋不轨之事。请求朝廷主持公道云云”
“所以这位的干系,就算是放到大府面前也有些为难了。。”
“岂有此理,区区一个淮镇安敢如此放肆。。”
“劝君慎言,现今人家可不是区区一个淮镇,这十数万北伐大军归于岭内之后,”
“淮镇俨然就是国朝在偌大北地,硕果仅存的中流砥柱和定海神针了。。”
“一时之间,这些非议和责难之言,真还是奈何不得彼辈的。。”
这时候一个新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新颁下的诏命。”
“政事堂在御庭会上决定加税十五种。。并且进行分批裁军,”
“第一批被当先裁撤的就是五城十二区的防军。。”
“然后附义的那些乡勇、团结和。州兵。。”
“裁下军额中择捡青壮,就近转为近畿府兵和屯户。。”
然后又有一个声音跑过来喊道。
“海外,海外有大事发生了。。”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零落
徐州城内占地数亩的制置副使新家宅里,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然而,作为此间主人辛稼轩只觉得郁结之极,自己这么一番千辛万苦的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位慈祥温厚照顾有加的长辈鹿公因为不愿意屈从叛乱死了,岳父陆侍郎却不明不白的成了叛党的核心分子;连带他和妻子陆霓、舅子陆务观,都成了所谓叛党逆臣的关系人等了。
就连自己在地方上为了保境安民寻找机会,的一番殚精竭虑的努力和作为,都被这些人扭曲成种种居心叵测的罪名。世事的荒谬绝伦也莫过于如此了,他在循州和梅州的时候虽然早已经有所预感,但是未曾想到会演变成如斯的结果。
而且这件事情爆发出来后,他与那位大舅哥陆务观的两人之间,也似乎不可避免的由此产生那么一道的隐隐裂隙,只是依靠妻子陆霓的干系,还在表面上还算努力的弥合着。
毕竟在其他人眼中他也不姓陆,属于国朝大逆十条之中,可以通过离婚来最大限度脱离干系的对象;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和妻子一起共同面对这个结果。
然而这时候,身为经略使的陆务观都有些自身难保了,还有谁人能够为他出头和兜底呢,这时候却是那位宇文氏小夫人亲自上门来,给他们吃了一个定心丸。
因为那位罗帅已经在全力保下他们而一时无虞了,甚至连位置都不用东一切照常就可以了;于是在在惊喜和感激之余,又是不免陷入深深的沮丧和失落,还有某种自我否定的抑郁当中。
因为经过这么多事之后,他心里坚持和值守的最后一点东西,也就此彻底崩塌掉了。因此,这段时间内他他都处以闭门谢客的状态,直到自己彻底想通了才可能从这种情绪中走脱出来。
而在这时候随着掀起帘幕倒灌进来的冷风,前去拜访兄长陆务观的陆霓,也很有些脸色不豫的走了进来,语气沉重而颇为有些失落的对他道
“又有阿爹的消息了。。”
“又是个坏消息。。”
辛稼轩不由的一愣,随即有苦笑了起来,看起来自己这家人还真是命运多坎啊,但是反而觉得心中又更加轻松和解脱了一些。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而在城中的另一处,我也坐在顶楼花园玻璃温室的暖房里,欣赏着那些来自南方好容易才移栽成活的花卉,对着面前正捧着文书的谜样生物道。
“这些叛党残余居然还会有所反复。。”
却是刚刚才从海路送来的紧急消息,那些出海逃奔的叛党并没有如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