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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其他地方了,还暗藏了多少膏脂。。”

“这些钱财难道回事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

“也不知道侵吞和私占了,国超体制内的多少好处和利益。。”

“此辈如此猖獗无忌,就真道是余不敢动他们么。。”

不过,他自然还有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这笔颇为可观的财富对于行在,却是形同雪中送炭式的及时雨;

有了这笔意外的进项之后,不但腾挪辗转之间已经拖延有些日子的诸军新旧犒赏,终于能够比较充裕的发放下去一批;还对于他正在筹划的一件大事,也是大有裨益的;至少为了国朝的基本体面和排场,大量用钱的机会也不在少数的。

有了这笔解款的接济,也就不用再对江南各道地方,继续紧巴巴的催逼下去了;让那些地方军民稍稍可以在这个冬日里缓过一口气来。

因此也暂时顾不上其来路是否妥当和符合权益,确保能够尽快解押到江宁府得以派上用场才是;在这个期间如果有人没有眼色,要籍此大做文章的话,那也只能暂且对不起了。

“派出水师,前往江口接应。。”

“务必确保行船的稳妥而万无一失。。”

“然后在派出四海卫协同,查封东海社在诸道的事业。。”

“就地盘点和清算,可否为国淄用。。”

随着江宁行在发出的命令和指示,原本那些与东海社利益有所牵扯和渊源的相关人等,也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下来而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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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夷州的行军途中,我仍旧在回味之前的决定。

当然了,对我来说把如此大一笔钱财交出去,还是有些肉痛和难以割舍的;虽然我已经截留下了其中的比较轻巧昂贵,也是最有价值的部分,还有大量可以熔铸成钱币增值的金银制品;但是剩下被交出给江宁方面的部分,还是相当蔚为可观的。

只是思前想后我还是在幕僚的劝说下,放弃了这点贪念和不舍;就像是我对部下们所解释和开导的一样,作为人实在不能太贪心了,只想着把好处全部尽占下去,而不考虑善后处置的长远,那也不过是守着财富等死的愚昧之辈而已。

至少在目前的阶段,我还需要国朝或者说江宁行在,所赋予的名正言顺和行事权宜;这样的话,把名义上抄获的大头交出去,换取最高层面上某种程度的认可和妥协就势在必行了。

当然了,交出去的财物虽然装了好几船,但是具体的内容也是大有讲究的;除了一些象征性的金玉珠宝器物之外,主要是那些粗大笨重或是不容易变相的字画古玩文物;还有就是那些特定具名和指名用途,或是限定期限的大额票据钱单;

毕竟,我可没有这个功夫去慢慢的提取和抽调出来,说不定其中一些就早以及倒毙和破产了。

远处不断升腾而起的火光,在有些阴郁的天色下显得格外碍眼,那是淮军在东宁府境内,清理和抄掠白沙大城的外围城邑,

而白沙城下已经炸窝一般的乱成了一锅粥,无数的人相互拥挤践踏之下,许多人还没有见到敌人的面,就在相互拥踏的混乱中被活活踩死压毙。

以至于不得不下令关闭城门,把他们封堵在外,才得以制止混乱继续向着城中的守军蔓延开来。

眼见得天色中阴云密布而低压摧城,一副要像是下大雨的样子,站在城头上的梁邦楚这才松了一口气;依照过往的经验,即将到来雨水对于火器的削弱和制约,将让这些淮军没法发起有利的攻势。

这样他守住这里,再与之周旋的把握又更大了一些

这时候,在他的反方向的城楼上,突然穿了凄厉的叫喊和喧哗声。

“城门开了。。”

“淮骑已经入城了。。”

“该死,就知道这些夷州土佬,断然是不能轻信的。。”

梁邦楚不由的心中一沉,他明知道接收这些外来投奔的势力,必然有可能良莠不齐而充斥了对方的眼线和探子,因此,他宁远把大多数人都留在城外结营;

但却是未想到就连城中这些最早投奔和靠拢他,而经过一定程度挑选和甄别的人马,也有不稳和通敌的迹象。

霎那间,后方的城池里已经是炒豆一般的铳击声和连片的惨叫声,间杂着断断续续的兵器交击与格杀声。

而站在城墙上远远可以看见,这些淮军的骑兵进城之后,并不是急于在街面上横冲直撞,而是纷纷下马聚集在一起,一边用火铳排射着,一边缓缓交替推进着。

看着他们轻车熟路的装弹集射,将一群又一群前来迎战的士兵,给纷纷打倒在地,其中的轻松写意之态,就像是喝水吃饭一般的自然。

偶然被近的身前也是不慌不忙的分出人手去挡隔和包围起来,三下五除二的配合默契,就将零星突入敌兵给杀死当场,而几乎没有影响和妨碍他们继续推进的速率。

他们的武器和甲衣的反光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一道道淹过大街小巷的铁色洪流。

第1025章颓然8

寒风之中,胶西城外的大路上,

人称李阿果的乡民,抹着汗水眯着眼睛坐在长板骡车的尾座上,用手紧紧扶着小车轱辘的架子,回味着今天的收获。

他生活的偏远山村,正是地少坡多的典型穷困贫瘠之地,长期以来都是沦于饥寒而动不动要对外逃荒的地方;自从那些淮军入主当地并且重新建立起各级官府之后,这种局面也终于有所改善和转变了。

因为他所在的地方实在太过穷困,连带像样一些的殷实大户都没有;因此,在新官府的征发下,他们只能提供一些实在不值钱的土产山货,然后提供一定比例的青年男子出工服徭,作为具体赋税的折抵。

然而这些青壮年后生在出徭役外之后,自然增长了眼界而主动把来自官府的农官给引回到当地来,因为他的山村被选中,作为了官府对于山地开发改造的试点之一。

然后在这些晒得黝黑而手脚满是茧子的农官指导下,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自愿或是被迫发动起来,从河沟肩抵肩的收集淤泥来肥田,在地势较缓的山坡上划分区域,再放火烧毁杂树和灌丛,收集草木灰和淤泥一起来改善地力;

又开河挖渠建造水车汲灌,慢慢用强制手段下持之以恒数年光景,将环绕村邑的一片片远近荒山和矮丘,变成了一层层的细碎梯田或是一片片的核桃、枣树、柿子等杂从果林;从而也深入人心的在四里八乡,建立起最基本的村下三官派遣制度。

而在外出工役的机会和见识,让他攒下一小笔本钱和关系,租赁置办了骡子和大车,进而得以讨了个流民中的寡妇,而成为这几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