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更多船只和人员的召集令,就被
暗中发布下去了;
虽然我在名面上暂时下了封口令,以免动摇军心和产生其他意外变数,但是在私下里,就算是砸
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我也要确保家人的消息和安危。
当然这次动用的力量当中,除了从衙前兵和左右虞候军里,那些正常番号里选人外,还包括了一
些理论上不存在小编制的特殊部队,以满足可能发生城市巷战中突入和掩护、救援,也算是养兵
千日用在一时了。
这也是最坏的打算和万一,如果对方可以交涉和沟通的话,我并不介意虚以委蛇或是私下付出一
些代价,作为拖延时间和麻痹的手段,以掩护实质上的行事。
这时候,布政司方面却派人递过来了一个口信,
绵连曲折的沂河谷地当中。
策马扬鞭缓缓行进的普速完,扬头看着原野上成群小跑或是奔驰,或是垂头吃草或是在池泊里嬉戏的马匹,却是不禁想起了远在塞北的家乡,沽源川的生活情景。
也是在这个草色青绿泛黄的季节,漫山遍野绵连羊群,就像是斑驳掉色的云彩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藩主居住的城子和堡寨附近;
因为,这里的选址基本都靠近河边,方便获得水源和灌溉屯田的同时,也往往拥有避风防寒的地势,以及相对肥美的草场,很容易就会依附了大量临时或是常驻人口,而成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长期聚落和季节性集市;
这也是这些定居和屯垦化的塞外分藩们,用来掌握和控制那些四季迁徙,而居游不定的藩部帐落的根基和命脉。
而在更早之前,这些沿着河流分布的堡垒和城寨,则是大唐帝国深入草原而封锁扼杀,那些桀骜不驯的挽弓之民,最终将他们套上嚼头,从野狼驯化成守户犬的战略枷锁的一部分。
毕竟,草原的冬天无疑体现了大自然中最残酷的一面,无论这些马背之人如何的迁徙和游走,最后还是要回到这些保暖避风水草足裕的地方来的,而没有管领和藩主提供庇护的部族和牧人,在草原上无疑是活不了长久的。
以牺牲和遗忘掉许多传统和血性为代价,换取冬天里更多的老人和孩童能够再次看到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个付出和交换,谁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而作为过冬前宰杀和处理掉多余牛羊的,最后一次庆典和祭祀活动。
在通宵达旦的篝火欢歌和手撕肉块,大碗牛饮的饮宴之后,许多年少的男男女女就此乘着浓重或是敞亮的夜色滚落在草丛当中,由此插起的一根根提示别人回避的各色杆子,就像是夜里一片片新长出来的灌丛一般。
他和心爱的萧纥真,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来,嬉戏追逐着意外落马之后,又拉扯着滚倒在草丛当中
,而情不自禁的完成了初尝禁果的人生第一次体验。
而年少朦朦的他,也第一次有了一个模糊的理想和盼头,不再满足继承那个小偷人的身份,而宁远带着一匹马和几十只羊作为入伙,出走跟随上草原的商队,用更多的见识和阅历,以获得一个配得上奚部贵女的身份。
比如,成为一名光荣而珍贵的兽医,在草原之上,取代传统萨满而成为最受欢迎的职业,无疑就是兽医了。
特别还是像众所皆知的那位悲风,这般有增产秘技的兽医;无论是猪牛羊马,还是狗兔鸡鸭,只要经他手配种和培育之后,生产率总是会比别人高上一些;甚至还能让一些大型牲畜在反季节发情,而成功进行配种多生上那么一两窝的奇迹。
这在草原上会被视若神明,而当作最受欢迎的人,永远成为各大部落最尊贵和礼遇的宾客;好在他现在也不用特别妄自菲薄了。
以斥候和游哨头领的身份,参加完淮军北伐的逐次战役之后,他距离重回故地的梦想,又更进了
一大步。作为直属虞侯军内两大侦察部队之一,游弋兵中专门负责伪装侦查的队副,他也获得短期进修和初级军官的身资。
因此,就算是淮东本地的良善人家,也似乎变得不再嫌弃他这个番胡的出身,而表示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潜在意愿。
因此,他这次是来这些已经被驯化的番胡当中,挑选更多合用的人手,以承担某一项重要的任务。
第998章跌宕
夷州东南外海的都兰县,鹿野新港。
旅途劳累和奔波瘦下来不少,而变得有些名不符其实的“胖子”肥孔,也在仆人摇动的扇子下纳凉。
他一遍喝着冰镇的石蜜饮子,一边打量这自己所负责的地盘,除了这一大片翻修的港区和所属城邑
外,还包括邻近的两个水寨和路上的五个戍垒,以及,都算是他这个新任代官兼南部粮台副使的管
辖分内。
只是其中的驻军和屯户,就是打着龙州团练的旗号,而实质上来自淮东的二线人马。属于哪种听调
不受管的类型。
而他带回来的手下,除了轮流长期在外奔走的,也大多数被就近安置在了这里,
然而,这个夷州之地看起来什么都还好,就是一年四季的雨水未免多了些,不由让他想起了在潮热
多雨的南天竺生活过的经历。
而在其他的时候,阳光海浪和沙滩,足以让这里成为理想中的消闲度假的胜地。
然而,眼前安逸平和的这一切,难道就是他想要的么。或者说,他万里迢迢的裹挟逃奔中土,难道
只是为了简单的一隅安身之地么。
这里也只是他一个暂时蛰伏下来,有所进行试炼和考验之地,或者说是一个在东土重新开始的
和跳板而已。
因为,他和位于鸡笼山老巢的桃山粮台郑艇,正好一南一北分别负责北上的东内海峡和南下的岛西
外海的环流航线。
当然,郑艇那边的重点任务任务是想方设法,尽可能的在夷州征收和罗刮资源;而他这里则是为
将淮东所获的资源经过加工成产品之后,想办法在当地倾销下去。
因此,在无形之间保持了一种相互竞争,又需要互相扶持的日常状态。
“时二爷又不见了”
有人低声禀报道。
“那还不快派人去找”
肥孔有些烦恼的揉了揉眉间,然后又反悔道。
“算了,都回来吧,”
“这厮要是一心藏起来,估摸你们也是等闲发现不得”
这些年,行走在外域大洋之间,他也收纳了好些鸡鸣狗盗之辈;只是愿意随他出奔东土,最终由留
在身边的,已经不多了,这个外号“鼓上蚤”而生的獐头鼠目的混血跟班就是其中之一,。
他原本是中天竺的一名扒手和偷儿出身,就出生在当地的神庙里,是其中卖身酬神的庙妓神女,一
次避孕失败的产物;因为外形丑陋和身体有所缺陷,而连奴隶都做不了直接被遗弃,
后来阴差阳错的被当地地下秘密结社捡了回去,接受过地下行会残酷而严厉的训练,而脱颖而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