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是一个小乡邑也是可以作为这厮”
“够了,不要再这厮这厮的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蔡候郑养突然开口道
“立下这番功劳之后,他已有与我等同殿为臣的进阶资格了”
“再怎么看不惯,也不要自取其辱或是自贬身份”
“更何况,接下来”
蔡候意味深长的道
“他的婚事也该重新抬上议题了。”
石头城中的行在,负责前来召对的宗正寺少卿梁壁,也在监国面前讨论同样的问题。
“身为国朝的勋重,又是元勋八叶的嫡系后人,”
“怎么可能不多结广几门亲事,而只是在家中名不正言不顺的养着几个小女子呢。”
“如今消息一出,与之往密的陈氏、宁氏,只怕都已经动起来。”
“宗室那边或许不好说,但是国族这边却是没有问题的。”
“通海那边怎么说,怎么就是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就不给准信呢”
“难道还舍不得区区一个女儿么,就算他喜欢小娘又如何”
“男十五,女十三这是前朝沿下的旧例”
“又不是不可通融之事”
“只是,庶女和过继的侄亲什么的,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他现在的功勋和名位,已经足够担的左右夫人和四滕之礼”
“宇文家的那个再怎么不甘心也没有用处。”
“大不了请大内下恩旨搭伴,再一起陪嫁过去就是了。”
洛都,皇城大内。
在宫城里的搜检和探索还在继续着,只是除了一些不能马上变现或是直接利用的物件之外,就在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了。
淮军顺势打开了宫城内的大盈库和左藏库之后,不出意外的里面空空如也,而且因为年久失修还出现了塌漏和渗水。
不过,因为位置合适而且交通便利,简单清理和修缮之后,就可以作为军队的驻地和野战医院的所在。
至于逃到皇城前朝部分去的那些残敌,我倒是没有继续追击下去的打算,只是占据了应天门及其东西两侧的长乐门和明德门之后,就暂时不管他们了。
毕竟,把敌人消灭的太干净之后,就失去了继续在这里驻留下去的意义和理由,也不方便做一些内部清理和剪除异己的事情了。
当然了,作为名面上的掩护和转移注意力的需要。
由此我在占领区内,也举办了相对丰富多样的占地娱乐活动;比如明堂前的诗词歌赋和角力竞斗,宫台上的烧烤大会,端明楼残址的攀越竞技,太液池里的游泳比赛、陶光园里的打猎竞赛
还有就是在废墟里捡破烂式的个人寻宝活动。
然后一边整编和汰选那些被吞并和收拢的友军残余,一边慢慢等待着淹没城区的大水,一点点的涨退下去,逐渐露出洛水两岸的坊区,以及三座天津桥的桥面来。
还有就是来自城南帅司最新的情形和具体命令。
第九百五十三章沉惊3
洛都南郭,定鼎门
派人前去交涉之后,王端臣如今也之是且尽人事而已。
虽然天津桥已经恢复了通行能力,但是想要从受淹的城区清理出一条能够让大军通过的道路,还是一件颇费周折的事情。
更何况现如今掌握在中路帅司的力量,虽然空有七八个军番号,却只能勉强凑出三个有所战斗力的军序来。
而淮东名下至少四个军序分作五阵人马却都是基本完好,再加上北郭那些被他们兼并和收拢的友军,起码可以轻松摆出五个军序的阵容来,足以将皇城大内守个水泄不通了。
就算是帅司不顾一切的想要强按牛头喝水而与之火拼起来,自己这些士气低沉疲弱而缺乏补给的人马,真要对上正好以暇的淮军各军,显然也没有什么优势和胜算。
尤其对方还是号称野战善守第一,而占据了宫城防要之利的火器部队,很可能还有自成体系而保存相对完好的辎重,强行攻打之下简直连最基本的胜算都没有。
因此在实力上的强弱对比,已经发了很大变化,要想让他们有所服从和提供协力,就必须相对放低姿态而付出相应的妥协和代价来。
勉强聊以自慰的是,他本阵直属武装因为反应的及时而得以保全下来,连带控制了留在城门内剩余的辎重器械,也成为了他重新掌握局面的底气;
因此有兵有粮物在手的情况下,他藉此很是杀伐果断的发落了一大批人,又以贻误军机和临阵脱逃为由,狠手斩杀处决了一批平日里不怎么得力或是阳奉阴违之辈,算是打破了原本各军之间藩篱和隔阂的懈怠风气,大大加强了对余下部伍的直接控制。
这样他才有足够令行禁止的掌控力,去推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如此争抢和谋夺别人功劳和成果的手段,实在有些令人不齿而不当是他平生志愿所为,但是为了太多太多的那些死去将士的种种寄望,或者还活着的人们楸众意难违,也只有全力背负上这个恶名和事迹,而尽量去争取和谋求了
而在洛都城北的皇城大内,大盈库的临时驻地里。
“中路帅司希望我部能够追击败逃的敌势”
我亦是故作惊讶道。
“告诉他们恕难从命,”
“就说我军久战之后疲敝不堪,需要修整和补充才得勘用”
“而且宫城之中尚有残敌需要清缴”
“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至于从城南派兵协守也就免了吧”
我继续道。
“本军目前所用已是捉襟见肘了,更何况了还收拢了别遣军的残部”
“难道中路帅司能够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粮草么”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勉为其难了”
不久之后,
“漫天作价落地还钱,且不知你们那位想要什么”
王端臣看着私下前来拜访的信使,有些自嘲的道
“或者说,既然私下来访”
“我这儿还有什么是淮军看得上眼的”
“端帅明鉴”
作为信使的虞侯将穆隆也面不改色的道。
“我家制使听闻端公手中,尚有一份天家颁给权益行事的诏令。”
“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王端臣脸色变得肃然起来,然后露出某种嘲讽的表情。
“就算给了你又如何,还敢堂而皇之的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