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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他的语气再度变得急促起来。

“此仇不报,枉自为人了。。”

当通过军中的士委会、虞侯司和马统调在内,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汇聚到我这里之后,

好吧,至少还是军心可用的,至少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动摇或是质疑的情绪。

如今会合了张宪和风卷旗的前两只先遣队之后,我麾下提领的军额已经达到了三万两千员战兵,如果再加上前军的残部,可以堪堪号称四万大军。

此外,在本阵后方的沿线粮台和后队当中,大概还有一万五千名受过简单的队列操训和掌握基本军事口令的淮东民夫;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拿起武器来,转变成为沿线地方城垒里的防御力量;

或又是编成补充营在不影响基础战斗力的情况下,作为辅卒充实到前沿的军队编制当中去

现在,我只需要寻找合适的战机,在完全的准备之下,用一场恰当的胜利来宣布自己的存在感;而不是鲁莽的仅仅以阵前报仇的理由,和一点别人吹捧的名声;而将我这支宝贵的生力军,贸然投入到数十万人犬牙交错之势,名为洛都攻防大战的这个泥塘里去。

这一点,我同样也得到了新任副手刘延庆的支持,于是在进入都亟道的地界之后,我得以心安理得的在被打成一片的汜水关内驻留下来。

至少在经过虎牢关的故地重游之后,我也是充满了某种唏嘘的心情和感触;当初就是从这里为,在都亟道内谋取了偌大的功绩和名声。

也正是从这里为收尾,结束了冬日战场的漫长折磨与困苦;重新开始一番辗转千里而入主淮东的新故事。

因此,我也难得题留了几句作为日后的纪念。

经过这一番暴风骤雨当中长途跋涉的磨练和考验,三只军序的高下差别也十分明显的体现出来;

刘延庆所部的模范后军无疑成为垫底的那个,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掉队和走失迷路之类的状况,还有数百名士兵因为体力衔接不上和勤务安排上的问题,而开始出现感冒发热之类的症状。

而表现最好的则是我直属资序的牙兵和左虞侯军,几乎没有减员或是掉队的比例;剩下零头的伤亡,都是出自泥泞造成的滑倒失足的突发事件。

而御营左军和行营右护军麾下的其他建制,也保持了七分之一到十分之一不等的掉队率,而且大多数很快就被寻回,或是在相互帮助下主动加速跟上队伍来。

真正的损失主要还是一些因为陷入泥坑或是偏离道路,而被拆毁放弃的车马器械,由此也体现出了某种平均水准的正常军事素养。

只是通过刘延庆那边的消息,相比我这里在路上遇上的一些阻碍和困扰;比我淮东更早一步得令出发,而走淮水南线的淮南行营的兵马,就有些麻烦了;或者说简直可以用事事不利和坏消息来形容了。

虽然身为老帅的刘绍能,努力从被抽调剩下的行营军序当中,拼凑出了一只还算过的去的两万兵马,又就近通过江北的扬州进给,从江宁行在那里获得了一批物资补充,而早早上路了。

但是他由此遇到的麻烦和困阻也,先是淮河大水过后,不但冲毁了沿途的道路和其他城邑设施,也大大改变了当地沿岸的地形,导致淮南军行进的速度和效率,形同龟速而始终上不去。

就当我的部伍车马正在和雨天、烂泥路作斗争的时候,他的部下却在淮河边上的一个个水洼和泥沼之间,尝试和寻找可以通过的地面,筹备相应的车船舟桥。

然后就是频频发生的士卒不堪忍受的逃亡事件;毕竟,淮南军中还是有相当部分,是通过编管和择检淮南当地流民中的青壮,而得以重新恢复起来了。

一亦在远离故土上战场,又遇到实际困难的情况下,顿然是不可抑止的出现了明目张胆的逃兵和更多的掉队事件。

为了收容和抓捕这些意外因素,行军的速度被进一步的降低了;因此,在两天前我抵达郑州的同时,他们居然才走到了淮河对岸的濠州,开始准备渡河的工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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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章惊破3

广府,罗氏大宅。

蝉声习习而依旧暑热未退的庭院水池边上,摆了一案子的五色凉羹。

这是一种用魔芋粉、海菜琼脂,扁桃果胶、绿豆和糯米五种底料,合入蜜糖乳子和各色时令鲜果汁制成的多色冻子拼盘,也是汇聚广府当地特色的夏日冷饮之一;

只可惜刚从冷藏的冰窖里取出来,精心做成各种花式拼盘,还冒着冷气的凉羹,却是没有被人动过一下。

因为作为兰奢号的代表,前来拜访的陈夫人也给府上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

“朝廷打算重开包税之法。。”

谜样生物清脆的声音荡漾在熏人的热风中。

“至少是在外藩和延边地区部分开放。。”

陈夫人的表情有些叹息,也是有些无奈的。

“只是以家产和爵位为底限。。”

“他们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和影响么。。”

谜样生物挑了挑略微长开,而愈发动人的眉眼,很有些不满的嫌声道。

“这个口子一开,或者说这头怪物再次被放出来,就再没有那么容易关进去了。”

“朝堂诸位大人真是利令智昏了,”

“或者说国家的财计已经艰难到了这个地步。”

“需要恢复上百年到数百年前的权宜之计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这是打算让光化党人,卷土重来了么。”

最后这句话,顿然让陈夫人的脸色微微的一变。

当初这个包税法,是为了应对海外大发现与大开拓时代,而诞生兵沿袭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权宜之法。

主要是新开拓的地区实在太多了,以南海都督府所代表的朝廷力量,也只能控制重点和要害的地区。

为了鼓励和加快民间力量投入到开化和屯垦的力度,因此,才对那些新征服和平定的外域之地,采取了这种大包大揽的权宜之策。

当然了,包税的目标主要是针对新定区域内,生熟土户和初代的归化人,数量相对有限的唐人及其带来的藩奴,则不在此列。也算是某种变相促进土族归化的隐性举措。

因此,在海外大开拓时代的初期和中期,成为国人乐衷于自备船只和武装,招募人员奔赴海外开拓发财的巨大动力之一。

虽然,因为经营不善或者所投风险而破产,乃至身死异乡者不乏其人,但是更多由此发家致富而奠定一份传世基业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而代表朝廷主导海外大开拓时代的南海都督府,也由此得到了大量反馈的财富和资源,并且节省了许多时间和精力,以及人力物力上的投入。

本着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的原则;这些蜂拥而至的额包税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几乎是将每一处所见到的延边地区开拓出来,将繁密湿热的山林变成水陆通途,将世代居住的土族部落寻获出来,归化贩卖城大唐的顺民和奴婢。

只是再好的政策被执行多了,或有随着时间的流失,都不可避免的走样和变调,更别说这种严重倒退时代的权宜措施和手段了。

再加上相对天高皇帝远的交通与通讯商的限制;于是,除了上缴朝廷的税额之外,为了最大限度追求剩下的利润和价值,他们可谓是极尽盘剥压榨之能。

当国朝的控制力和投入的力量,已经足够延伸到者些地方的时候,这种泽鱼而竭性质的包税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