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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之后,我就在庭院里见到了,看起来就像是个邻家翁而有些未老先衰的刘民有;他满脸的皱纹和灰白的头发以及佝偻的身形,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才不过将近四十五六的人而已。

只是说起话来还算清晰流利,口音带有淮南的圆润平顺,自有一番条理章程。从最简单的近日见闻和经历开始,由浅入深的问答应对了半个多时辰之后。

“你是说”

我有些匪夷所思的沉吟了下道。

“博罗会的存在,可能还与澄海公的残余有关”

“当然不是现今广府的那位澄海公”

他有些拘谨的解释道。

“而是的当年曾坐镇夷洲,而管领和号令东海诸藩的那家”

我微微颔首思虑了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许多事情就有所解释和也似乎说得通了。

当年以夷洲为直接领地的澄海公一族作乱,导致了蓄势待发的东南北伐就此流产;但是国朝的水陆大军纷纷转为平叛之后,偌大的澄海公一脉就此断绝,领地军民被清算和迁走后,另行分割开来封藩十数家的过程,看起来也不是偶然事件。

毕竟是多年实质掌控和经营所留下里楸资源。无怪是换了一个马甲之后就能迅速崛起,而且对着陆地上的领地,有着某种近乎偏执的追求。

“那么公孙世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继续问道。

“他们的渊源和来头,还要更早于登州镇奠定之前”

刘民有谨慎的回道

“似乎在乙未之乱前,就已经存在了”

“只知道她们虽然活跃在东海之地,或许与北朝的关联,还要比我想象更多一些”

我却是再次想起在内陆行走而拥有诸多便利的李十娘一行人,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

“她们”

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语气和字眼。

“偶有在明面上现身的传闻,主要还是女性为主“

他为我解释到。

“而且尤为难得一见,而多数隐在幕后的”

这一次会见,刘民有和我说了许多事情,包括对于与登州镇过往打过交道的诸多势力的判断,还有他在登州镇多年一直以来的多种猜测和怀疑。

总体上还是能够令人满意的,因此我也有所决定。

“从今天开始,你改个名字”

“作为镇抚府的訾议好了”

我已经决定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有所条件和限制使用下去。平时有空就多写点个人的回忆录,检讨一下当年登州镇成败得失的经验教训好了。

毕竟,他身为登州的布政使多年,在管民和行政事务上的相应经验,还是可以借助一二的,起码对于一些体制内才能形成的关节和弊端,他还是有者充分的认识和体会的

洛都东郊,

权六对着视野当中的一个身影,轻轻扣下扳机;随着贴颊护木的震动,一股青烟从细长的管径喷射而出又转瞬即逝。

他也在心中轻轻喊了一声“铛”,就见城头一名顶盔掼甲的敌军将官,突然从头盔部分炸裂开来,当场在一蓬血光中迸射出好几块闪亮的碎片,这才像是个木桩一般的,在大惊失色的左右将兵吆喝声中颓然倒地,

他们的嘈杂声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埋伏在前沿的权六,那隔了老远都能隐隐的听见些许动静,

看起来打到了一个要紧的目标,权六有些心满意足的将长铳,从伪装物件的遮掩下慢慢抽缩回来,然后沿着斜斜的坡面滑座宰了沟壑底部,特意清理出来的地面和胶皮雨布上。

相比使用制式装备的普通淮军将士,他们猎兵队所用的火铳子药、都是特制而成专供使用的,还按照个人的要求,进行相当精细的打磨和校准过,

火铳口径比制式装备更小也身管更长的多,内里还掏了细小的旋线,因此不能用寻常的通条清理,得用特制的猪鬃球头仔细的刮搽;

火药更加的精细而激发更快,铳子也与寻常球形的铅子不同,而是带细微凹槽的包铜柱头弹,以求射出去的弹道更直更平,前后击发的散布范围更小,能够精确到轻松集中六十步。到百步以外的人体要害。

这次又得到了一个新装备的玩意,一只可以用管钳和夹片固定在铳身上的小号咫尺镜,用来增加单眼寻敌的范围和点发的精度。

因此,他很快就掌握了镜片中细微的测距刻槽的基本用途,而乐此不疲的寻找目标来练手了。而这不过是他找到的第五个合用的目标。

之前的那四个都多少出了些偏差,不是太高太低偏离了要害,就是完全打空了;这也让他逐渐学会了用一根绸布条或是一缕马尾鬃,来简单的感受和测定风向的细微偏位。

他和负责监督使用的队正,别号饕餮黄的黄韬,构成了一个最基本的观瞄小组。因此,在其中一人进行搜寻和瞄准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手持装满的连珠铳或是喇叭铳,作为近身的警哨。

当然了,作为队正黄还有一个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任务,就在必要的时候防止和杜绝,这种新式火器流入敌手的可能性。

而在后方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