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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牌向前,呈现出一种数叠波浪状的猛冲上去,

只见被烟火笼罩的营垒之中突然飞出了些许物件,距离很近的落在了斜坡面上。

点燃引线的铁球,被高高的投出一个抛物线,顺着高坡上的营垒滚落到了一名大叫冲锋的高大旗手脚下,刹那间砰的一声溅起碎土和气浪,将这名旗手仰面掀倒,连同聚拢掩护在他身边数名兵卒的腿脚,被炸鲜血淋漓的滚倒在地上哀呼惨叫着,又顺着被反复踩踏稀烂的坡面滚落下去。

就算没有丢掉性命,也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了。一时之间,同样的事情反复的发生在了冲击的浪潮当中

作为同样继承前朝大唐全盛世代部分遗产和余泽的政权,虽然北朝的火器技术相对南朝大梁要普遍落后一些,但在长久的对战和拉锯当中,还是制造出类似火油弹和火雷弹的事物来;

只是相比南朝的同类产品个体偏大偏重,只能用难以防水的引线而且投掷的也不远,只能作为防守之用而无法携行于进攻当中。

但是在一个居高临下固守的营垒阵地中积累到一定数量后,还是足以产生令人头痛而为难的质变。

就算有南军后方炮射的掩护和排铳的压制,但是对于营垒之中的北军来说,却是没有明显的动摇的溃乱,始终也是冲不动也打不下来。

这一次也似乎没有例外,只见正片进攻的坡面,都被湮没在了爆炸掀起的气浪和尘埃当中。

最后只有少部分格外悍勇的勇士,得以冲出烟火与尘雾的阻隔,成功沿着缺口杀进了营垒之中,与那些据守的北军迎面厮打格杀起来。

时不时有人被长矛戳死,或是被砍翻剁死,尸体被推挤着抛头下山坡来,但是冲进去的敢死之士却没有任何一个后退和转身的。他们用最后一点人手背靠背的相互支撑着,力图在缺口的围攻中坚持更长的时间。

受到他们的鼓舞,坡下更多待命的队列几乎是毫不停歇跟进冲进积重难散烟雾之中,在目视难辨的情形下,深一脚浅一下踩着软绵绵的稀泥和尸体,手脚并用相互搀扶拉扯着努力攀上而去,

然后来自南军的些许投掷火器,也从外向内丢进了营垒之中,在烟尘和火光中炸开一片惨叫声,这时候,先行突入勇士只剩下数个靠背相抵,但是大局已定了。

眼见得越来越多沿着被炸开和捣毁的外围缺口涌入的南兵,,以及营垒后方稀稀拉拉退逃而去,又被外围警戒游骑追逐砍翻的身影,这意味着又一次付出惨烈的强攻以胜利告终。

随着向洛都方面的推近,王端臣手中用海外健儿组成的这把快刀尖刃,也终于遇到了棋逢对手式各种难啃的硬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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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十九章风动9

辽西盘州,青山如黛,

盘州都监姚平仲带着一众部伍,也汗发如雨的跋涉在山石嶙峋之的只是手脚都被刮搽的血痕累累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叫苦或是抱怨。

就在不久之前,最后一股与薛氏有关的残余,相互搀扶着走出了山中,向当地留守的姚平仲投降,然后又被渡海送到了沧州去异地安置。

也正是这些出奔的骨瘦如柴和衣衫褴褛的人们,及其所带来的消息和善终的境况,才让姚平仲最终下定了进山围剿的决心。

这些薛氏的旧日部属,却是与那些营州军的残余力量,疑问生计日艰的缘故而逐渐的分道扬镳,最终在积累矛盾激化的火拼当中,被夺取了存身的几个隐秘偏僻的山村和寨子。

这样,姚平仲就有了一批相对熟悉山中情形的带路党了。而让他下定觉得另一个理由,则是那批新近抵达辽西境内不久的闽兵,已经三千多名闽地的移民。

要知道,闽兵长于山地活动而尤善在狭促崎岖之地,做小队突击和结团厮杀之举。而且这批移民也大多数出身矿工或是猎户之家,素来以彪悍闻名。

他们为了能够在淮东的治下,获得相应立足和安身之所,可谓是最急于表现和有所作为的一个群体了。

因此稍加训练就可以用来组成半脱产的屯围巡防队,而将地方上解放出更多的机动兵力来。

虽然他手下主要是都是二线序列的防戍部队,但是他还是想办法集中了大部分的火器,而让这只新组建的部伍,能过做到人手一只火铳搭配近身格斗的刀剑,部分人还在身后背上一面轻便的圆盾;

再配以五门用马驮载或是两人就可以抬架起来的散射小炮,若干包和火油罐,就是他这次入山围剿部队的主要火力和阵容了。

但是随着愈发深入的踪迹,山中的崎岖难行和频频出现的意外状况,还是多少超出他们的预期和想象,反倒是那些闽兵显得更加适应也更能坚忍的多。

楸虽然在旷野上做阵战演练之时,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甚至有些后劲不足和怯阵,但是到了这种多山丘陵的复杂地形当中,就显露出如鱼得水的另一面来了。

只见作为先头和外围警哨的他们,一转眼就消失在繁密山林之间而无影无踪,仅仅靠着模仿的鸟叫,来保持相互间最简单的联系和传达消

不久之后,负责带路的向导,就开始表示已经极为接近目的地了,然后就是利用最后一点山间的空地和停留的间歇,休整准备战斗一应事宜。

半响之后,

山石错乱而林木遮掩之间,几名低伏的蜷缩在坑洞里暗哨,几乎是接二连三被摸上去的斥候,给割了脖子或是从背后刺穿

但是在最后还是出了个岔子,一处灌丛中骤然传出些许嘈杂声,然后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形突然跳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向后逃去。

好在姚平仲也并非是没有后手和对策,在那个漏网之鱼发出几个急促的音节而冲入石头缝隙之前,用轻便的弓弩射中了后背,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乱石之中。

片刻之后,脸色有些不虞的斥候们找到了他的尸体,却是中了闽地特色的药箭,脸色发黑七窍流血已经扑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