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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石木炭搭配,可以作为粗火药使用。

然后就是放下船团上的人役和兵员,先抢修出一条简陋的道路通往海边,再选择合适的位置修建一个初级的驻泊地和栈桥。

除此以外剩下的成本,仅仅就是养活和驱使当地几个渔民村子,还有多出来一千多口贱民的日常需要而已;而这一点,他们靠在当地临时兼职渔船大网捕鱼,外加上从种子岛港市输入一些简单日用品就可以暂时满足了。

因为这些倭奴实在是太好养活,对生活水准也是要求极低了,盐渍过的臭鱼烂虾加上一点番薯芋头的主食,就能够让大多数人心满意足了;而挖出来的硫磺运回来之后则几乎是净赚的价值。

而且运回来的硫磺,现今也不光是制瑞药之用,还有更多更广泛的用途。比如在在日常生活和工业硫磺生产中硫磺有很大的作用:

虽然硫磺主要用于制为硫酸,以满足氟化工、盐化工、漂染等耗酸工业产品的需要,但也可以被制为最原始的磷肥产品,而成为农业增产的加成因素。

此外很早的古人就意识到硫磺具有杀虫、杀螨和杀菌作用。因此,萃三的硫磺溶液,可以作为农业生产当中,涉及真菌类拨的保护性杀菌剂。

就算在初级食品工业当中,也可以充作防腐、杀虫、漂白等熏蒸用,这个时代的古人可没有后世的果然难么精贵,非要认定什么天然无公害纯绿色什么的严格标准。

只要能够把本该霉变和腐烂掉的农产品和其他作物,保存的更长久也更耐贮放的话,也意味着在灾荒之年可以救活更多的人口,和更多可以支配调动的物资保存上限。

这对于时时要受外界影响的淮东而言,实在是在重要不过了。然而这个方面的应用,却是我经过了这次硫磺供应危机之后,才突然拓展思维而想起来的。

却是属于典型现代人才有的思维误区。

毕竟,在另一个时空我生活过的那个年代,硫磺熏制的防腐食品已经是臭大街的存在了;因此我在相关的思路上,也不免会本能的去回避这种在后世标准当中“有害”的科技树方向。

此外回程报信的船只,还带来了当地的一些乡土特产,比如黑糖、柑橘、干鲣鱼、萝卜干什么的玩意。甚至还有一只丈长的硕大旗鱼,埋放在盐堆里作为送给我个人的献礼。

也算是聊胜于无的意外添头把,倒也让我临机一动,或者可以作为名面上的掩护,而让胡静水在这条线上长期的经营和维持下去。

除此之外,近期内部值得关注的就是另一件事了;前段时间的社统调逮住了一批在淮东境内,登州遗民中活动的可疑分子;

其中居然有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乃是前任的登州镇的二号人物,曾领有布政使头衔而被北朝逮到洛都去献俘的刘民有,然而,他现在却出现在了淮东的治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审讯和拷问之后,终于确定了一些东西,比如这位登州镇出身的前布政使刘民有,知道的东西居然还不少;

比如登州镇长期与东海会社往来的历史记录,与东海三藩各大势力交涉的渊源;甚至包括了那个潜藏很深的博罗会,以及始终不见首尾的所谓“公孙世家”相关事宜。

此外,他被变相羁押在洛都期间,也以相应的角度和视野,掌握和见证了不少内情和现状,却也是现下的我所需要的。

只是他无论如何受审和逼迫之下,始终坚持咬定一个条件不松口,就是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在淮东治下做事的机会,哪怕不要明面上的身份和待遇,而一辈子受制于人或是接受变相的监禁也好,

只希望能够在一些事情上有所出力,算是对于那些曾经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或者说一己之私,而导致家破人亡乃至流离在外的登州遗民,有所补偿和赎罪云云。

第八百零八十三章反动3

今天吃泰西菜,加了很多香料的西方传过来的菜谱,比如用鼠尾草、迷迭香、百里香、肉桂等精心调制的杂伴菜和荤素乱炖,还有各式各样馅料的死面饼。

还有大秦菜,也即是拜占庭风格的饮食,同样随着东西方交流的频繁和密切,而与波斯菜、天竺菜成为了广府破局异域风情中的诸多菜系中,重要的存在之一,

而首倡和引入这些舶来之物的,同样也是那位穿越者前辈留下的锅。

奶油焗熟的开壳大龙虾,黄油煎炙的铁板牛肉,羊肩肉和蔓菁、莴苣炖的羹菜,西芹、芦笋、火腿碎粒拌海鲜酱汁,浓浓奶汁浇淋的手撕蟹肉,柑橘渍牡蛎最后酸酸甜甜的干酪锅底,蘸烤鸡肉馅饼的主食。

用餐之后,我就在庭院里见到了,看起来就像是个邻家翁而有些未老先衰的刘民有;他满脸的皱纹和灰白的头发以及佝偻的身形,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才不过将近四十五六的人而已。

只是说起话来还算清晰流利,口音带有淮南的圆润平顺,自有一番条理章程。从最简单的近日见闻和经历开始,由浅入深的问答应对了半个多时辰之后。

“你是说”

我有些匪夷所思的沉吟了下道。

“博罗会的存在,可能还与澄海公的残余有关”

“当然不是现今广府的那位澄海公”

他有些拘谨的解释道。

“而是的当年曾坐镇夷洲,而管领和号令东海诸藩的那家”

我微微颔首思虑了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许多事情就有所解释和也似乎说得通了。

当年以夷洲为直接领地的澄海公一族作乱,导致了蓄势待发的东南北伐就此流产;但是国朝的水陆大军纷纷转为平叛之后,偌大的澄海公一脉就此断绝,领地军民被清算和迁走后,另行分割开来封藩十数家的过程,看起来也不是偶然事件。

毕竟是多年实质掌控和经营所留下里楸资源。无怪是换了一个马甲之后就能迅速崛起,而且对着陆地上的领地,有着某种近乎偏执的追求。

“那么公孙世家,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继续问道。

“他们的渊源和来头,还要更早于登州镇奠定之前”

刘民有谨慎的回道

“似乎在乙未之乱前,就已经存在了”

“只知道她们虽然活跃在东海之地,或许与北朝的关联,还要比我想象更多一些”

我却是再次想起在内陆行走而拥有诸多便利的李十娘一行人,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