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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辽东还在,罗氏的根基就难以动摇。”

“其他什么的完全可以卷土再来,。重新打算的”

“再说了,拿这户口凋敝,遍地皆是薛氏残党,几乎被打烂的五州之地。”

亦有人帮腔道。

“换取一个长久强盟和助力,此乃是天大的好事才对。”

“这满万不可敌的名声和风评,岂是那么好善予的么。”

又有人继续剖析厉害。

“就连北国的大军,都不得不暂避其锋的。”

“也就更不应该给对方,留下背盟的口实和机会了”

“别忘了,建安州等地,还在彼方手中呢”

“就是,就是”

还有人大声的赞同

“再说了,有这么一个屏藩在南边,当得安心无忧”

“其中种种好处和利弊,岂又是区区几州之地,可以随便换来的”

“此乃先主的深谋远虑,也是藩代当机立断的先见之明啊。”

“尔等鼠目寸光,不识大体之辈,安得如此呼。”

议事大堂里再次上演了有些嘈杂的纷争一幕。

当然了,然后权位的移转和变动,都是以相关人等的权益添减为出发点,有人得到好处和晋身,自然有人现有的利益受损,而由此不甘寂寞的。

比如,内定划分给各家管辖的地盘和产业,以及先前本家为了获润续的支持,而许诺出去新多出来的各级代官职位,可以说是大都就此打了水漂了。

因此,颇多有所不满的情绪和想法,也就成了一种常态了。只是他们大多数人既不敢,与既成事实的受益者淮东镇相争一二,也没法追究和声讨已经逃亡的罗肃先一党的罪责。

因此,就只能在本家扩大规模的善后议事大会上,以裹挟众议的方式,给直接提了出来,将争议的焦点对准了本家新出炉的现今领导层。

当然了,他们虽然抱怨和攻击的是在辽西的得失,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其实是通过间接的抗议和试探,希望能够从新上任的代藩主这里,拿到更多的好处和补偿,或者说是在新权力格局里,占有一席之地乃至更多的分量而已。

毕竟,这些日子下来的一连串惊变和意外,让罗藩时代沿袭下来相对稳定的上层结构可说是损失惨重。

特别是在经历东山城夜宴惊变的血洗;罗湛容在新城的变相分裂对峙;乃至罗肃先为首撺掇大权的本家事变当中,一批资深家族成员被裹挟出奔之后。

无论是留守后方的本家,还是前沿大军中的高层成员,能够留存在现在的已经是数量不多了。再加上对于牵涉到叛乱当中,各色关系人等的清算;本家到地方的各个重要职位,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空缺。

就不免让原本家中,处于中下层的许多人,看到了自己出头的机会和晋身的前景,而各种加倍卖力的越发活跃和上窜下跳的扰动起来。

而这显然是身为代藩主的罗允孝,最困扰也是最讨厌的地方了。他还是习惯亲自运筹帷幄或是身先士卒,堂堂正正击败敌人的手段,或是将阻碍和对手斩杀于马下的处事方式。

而不是在这里与这些既熟悉且陌生的一大群人,虚与委蛇的勾心斗角,明明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却还要拼命揣测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动作背后的真实含义和用心。

但只要他还是代藩主一天,就不得不威严正谨的坐在这里,忍受和面对这一切的纷纷扰扰和波澜诡谲。

就算什么都不做,或是没有决定好怎么做,但至少要以上位者的身份摆出这么一副,拥有足够信心和城府,来面对任何事情的姿态和威严专断来。

这不由更让他怀念夜里享受的滋味;他目光似乎透过这些争得面红耳赤的表情和脸孔,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结束这一切,然后全身心投入到温柔乡离去了。

更糟糕的是,罗肃先为首的叛逆,不但搜刮裹卷走家中最后一点积余,还把历代历年的账簿和籍册都也给带走了;面对着他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和混乱,不由又增加了这位新任代藩主的烦恼和困扰了。

就算是他不顾体面和名声,想要刮地皮来暂时满足麾下大军的一时之需,那也得有按图索骥的具体东西和对象把。

而残余叛党尚未彻底消灭,首恶也未除;新城方面变相分立的问题尚未得以解决,无论是为了自保和足够分量的威慑,他手下的这只大军,还是需要继续维持下去的。

而不是轻易让他们解甲归田,或是发还地方休整;但是从军久征之下,将士们也是不乏疲惫倦怠,乃至思乡归还之心泛起。

因此,这就需要他花费更大的代价,给予加倍的犒赏和鼓励,才能维持住最基本的局面。

因此,仅仅这才过了几次例行会议,就已经让他生出了诸如度日如年,乃至心力憔悴的错觉来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萌动14

错了,应该是第七百八十三章萌动13

辽东半岛北部,建安州。

正当一片车辚辚马萧萧的肃杀景象。因为,这里已经变成了东路偏师的驻泊大营了。

而负责当地军民事务的领头人,也在新一轮清洗当中换成了,随军而来的罗藩使者罗显生了。

只是,而作为先锋官的种师道,也在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纷忙碌碌成一片的军营,与之前的肃杀森严和整然有序,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还是有些懈怠了,”

他不由沉声叹息道。

“稍一催促,就成了这幅情形了”

而这一切,仅仅因为前天才接受了地方的犒劳。

“毕竟,时间还是仓促了些”

身边一个声音开脱道,却是他的族弟也是旗牌官种稽古。”放在国朝大多数军伍之中,也是力有未逮了“

“不是急切仓促,还须得指派我们先行一步”

种师道冷声打断他道。

“先手营的名头和资格,岂又是浪得的”。

“我不管用什么办法”

“明天三杆之前,见到行进在道途的队伍和车马“

毕竟,在淮东军的体系内呆的久了,自然眼界和标准,也就无限被拔高了。之前在大梁军中服役过那些东西,也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自从击破了那股北军残余之后,这支军马就再没有继续深入罗氏的领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和是非,因而带着俘虏和斩获,重新退回到建安州等待命令。

现在新的命令终于到来了。却不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