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派些人盯着点”
罗湛基有些疲倦的吩咐道。
因为是在回归路上,各家都逐渐放弃了管束和纪律松懈起来的缘故,这些诸侯一点儿都不见的消停多少。
与此同时的江宁行在,
一份来自淮东的观风团中,写的花团锦簇而看起来颇为言之有物的奏进扎子,被摆在石头城行宫的监国案头。
“臣上书言淮东诸弊情,尤得三亢当其首”
“三亢者,既冗兵、冗官、冗费之属”
“首当以冗兵者为最患”
“淮东镇抚以下,多不思保境安民,而以强掳罗括户口为乐事”
“俘获北境百姓,并招徕流民之属,皆充入军中而编为应籍”
“或曰建生,或曰劳役、或曰编管、或曰检疫或打入罪囚为伍”
“个中名目剧烦不一而衷,无不以官军之名,而极近压榨劳役之实”
“或役使与矿山坑壑,或驱之于盐泽荒滩”
“所取之利皆奉于上而个中累累死籍不计其数。”
“而皆假以军籍虚没其费是为其军额虽众”
“动辄号称在籍之人十数万”
“然期间浮滥者亦众之是为淮东第一冗者,冗兵之患”
“又有冗官之患,,”
“堪堪六州之地,却有十数倍于此的官属、职衔,行事奔走其间”
“虽别设官校然行敛财之道强令地方须往修习,居家课以重资”
“所出以官人之名,却驱使于乡里,行那吏员所持的贱业”
“又多有不入流之辈,以重资贿请亲近,而谋取出身、名衔、职事以自重”
“其中别出正途之选,附名以假寄、权代、暂设者不计其数堪称浮滥一时”
“视为第二大冗”。
“两冗积年而成第三冗冗费者,”
“淮镇所费,动辄亿文计,而屡屡告求与国中”
“诸位守臣的居处,却是甲第连云而占地宏广”
“皆驱使将士为奴婢仆役”
“所缺皆穷括与地方民不堪驱使”
“是以野绝民户而邑多官籍”
当然,在多年之后,某人偶然因故得知了这份奏折之后,也只能感叹着,这可真是一
个既可笑又美丽的误会啊。
第七百六十八章忧乱8
最后,我还是选中了折可适作为锦州通判,州兵马都监,也是实质上的军事主官;姚平仲以盘州判官的身份,为州副都监,已分别对应南北两个方向的需要。
然后,下辖七个城所需的官属,第一批数十名相应的工匠和吏员,都从淮东官办联校的世袭名单里,逐一的抽调和划拨过来,着手开始编户和土地清丈工作。
初步统计出来,这两州地方逃散和隐匿的户口,还是有不少的;再加上因为饥饿难耐,而从山区里陆续跑出来,而被收容编管的。
目前已经罗括将近三万多当地户口,当然其中其中青壮不多,大多数依旧是妇孺,至于缺乏劳动能力的老弱,早就差不多死光了。
因此,近年虽然已经开始抢种补耕,但是本地户口加上驻军,还是预计会有几千石到上万石粮食的缺口。
但是因为相对于北面那些,被诸侯联军给烧杀掳掠的辽西各州来说,这里几乎是一股而下,又被作为抵抗平卢军的前沿和缓冲,因此,城邑村镇遭到破坏的少。
沿海又不乏连片的沃野良田和荒废时日尚短的水利设施,因此,只要有足够的劳役和人力,在较短的时间内就能够重新恢复生产起来。
这样待到来年或是后年,没有明显旱涝的话,就可以迅速转亏为盈,为淮东增加大约十几万石的额外产出了。
当然,这两州的潜力远不止如此的。毕竟,相比在南北征战中被打成一片稀烂的淮东周边各州,这里可是长期作为稳定的大后方来经营的。
根据缴获的田土户册,预期仍在逃亡和隐匿当中的户口,还有大概七八万口之多,在封锁了南北走向之后,这都已经是变相烂在锅里的肉了。
随后,
正所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负责追击南逃那只平卢军残余的马队,却是误打误撞的有所发现。
据说是疑似升庆商会的一行人试图想逃跑,而被外围的一小队斥候发现追了上去,然后又在看看逃入医巫闾山脉之前,被拦截了下来。
其中男的因为反抗,全部被杀光,而只有三名女性被额外留了下来
然后,我终于如愿所偿的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然而,这还是并没有事吗卵用,里面根本没有李十娘的身影。
在辽西城被合围之后,就已经在城中消失了。
而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只要暂避过这个风头,在诸侯联军乃至罗氏本家当中,自有人在接应他们的。
只是没想到因为我的缘故,而被穷追不舍
而在班师大军途经的东山城中,因为初夏时节,突然而至的第一场大雨,而不得不在此拖延了上路的行程。
再加上按照计划后续赶来的藩家们,于是变得有些狭促的东山城中,开始充斥着形形色色无所事事,而到处寻衅滋事的身影。
“又来了,这些外藩还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啊。”
望着街道上匆匆奔走而去的大队身影,新任未久的东山城主罗仓年,很有些不屑的道
“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一名穿着皮甲的手下小心询问道
“当然是按部就班善后了”
“我们只要确保这些外藩,在本家的地盘上安分一些,”
“至于除了地界之后,他们爱之弥杀人放火或是作奸犯科,或是偷鸡摸狗,都已经不等什么的事情了”
然后,他又有些苦口婆心的对着手下道。
“这种旁枝末节的小事,就不要过多烦扰藩上了,”
“毕竟如今的藩上身体还有些不豫,”
“我辈更应该多多为之分忧,而不是事无巨细的频添烦扰。”
当然,他这么说也是有所私心和立场的。作为藩下的重要行政单元和代官,诸多城主之间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像是他这个新授未久的东山城主,原本是轮不他的资序,只是因为排在他之前的候选人手,在夜宴之变上死了一大堆之后;这才在亲属故旧里矮子里拔高,将他提拔为新的城主。
但实际上,这城中能够他手下的军民百姓,加上驻留的藩兵和自募的卫士,加起来才不过两千出头;这要是放在其他地方,就算是一些大型的乡社,也是有所不如的。
因此,在想办法讨好藩主获得面见机会受阻之后,就转而积极配合本家藩军,在城中的巡禁活动,还狐假虎威式的从那些外姓藩家手中,得到些许好处或是干卖点人情。
比如他刚刚这次出面调停的行为,就至少从某一方手中,得到了价值三百缗财物作为的感谢金,换成铜钱就是二十七八万文;就算拿一半出来分润手下,每人也能发一笔小财的。
至于另一边的怀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