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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南下,但是来自罗藩那里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通过日夜往返的信使给通达往来的。

比如根据最新的消息,听说开义城那边战况倒是依旧毫无变化,不过在后方那些亲附罗藩的诸侯们,已经组成了新的联军,由藩主罗湛基的弟弟罗湛荣所统带着,正在前来汇合的路上。

这些诸侯的武装力量虽然有些良莠不齐,但是在顺风状态下用来清理和弹压地方,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就可以把罗藩的主力,从地方上给解放出来,而投入到更重要的主要目标上去。

当然了,根据半岛过来的信使所见所闻,这一次罗藩为了后续的战事,真可谓是下了血本了。除了辽城附近以外,地方上的青壮大都被抽空了,因此沿途春耕的田地村镇里,尽是老弱妇孺和各色藩奴在承当各种劳作。

然后,接下来我们只要考虑面对南边陆上新出现的敌人就可以了。

而这一次的临时补给,虽然条件简陋而且颇为仓促,但是还是给我送来了一个装备人员齐全的主战营和一个防戍营,和配套支持作战的物资。这样送走伤员之后,我手中的直属兵力,再次达到五千的规模,随军远投火力尚也有所加强。

并且,我也恢复了对于淮东的消息往来和间接地情况掌握。这次船队从莱州湾过来,顺逆风潮也不过是两天左右的海程而已。如果用专门送信的急递快船的话,这个时间还可以缩短大半。

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国朝官方来的人,在我的地盘上很是搞出点事非和动静来,除了让第五平他们依计行事之外,剩下的只能等回去再慢慢算这笔账了。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那些很久都没有消息,北伐中和我走得很近的刘延庆也来了,并且已经呆了好一阵子。

“敌袭”

突然一骑飞奔而至高喊道。

随后,我就在咫尺镜里看到,远处正在修筑当中的长抢后方营区,星星点点的火光和报警的燧烟冒了出来,还有隐隐的厮杀和喧哗声传来。

就像是某种呼应一般的,南面空旷的原野之中,随着金鼓螺号齐鸣,开始出现大队人马的身影和旗号,这就图穷匕现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思变

第二天,

小清河的水面上,经被大片大片被血水所沾染成浅红的颜色,而在十几处临时堆填起来的浮桥边上,更是飘满了形形色色的尸体。

而那些拼命涉水逃回到南岸的身影,则在剧烈的出息和脱力当中,不顾浑身是泥的,迫不及待的在泥泞的岸边,或坐或躺了一地,大多数人的表情和神态,似乎还没有从之前,某种巨大的惊慌和恐惧中回神过来。

因为在规划长墙的时候,虽然多绕了点距离和工程量,也让原本就数段曲折的防线变得更加不规整,但却刚好将堪堪小清河纳入一式长铳居高临下的射程边沿之内。

于是,当对岸那些那些乘着水浅徒步强渡,而得以第一批上岸的士兵,就成了猎兵和铳士们现成自由射击下,颇为行动迟缓的第一波靶子,

在咻咻流弹溅起的水花当中,不时有人的从稀疏松散的队列里,痛苦或是颓然倒下去,从被踩踏稀烂的河岸,滑入搅扰的十分浑浊的河水当中,而飘起一片又一片血花来。

但是这点伤亡和威胁,并没有能够影响和动摇他们乘势前进的决心。

几乎在很快的时间内,一个攻打营垒的常规阵势,以刀盾在前,枪排居中,弓弩侧护两翼,而辎工之属紧随其后的布局,就已经在对岸集结完成了。

待到他们积累成足够的规模和数量,然后第一波的攻势,在急促金鼓声中成群结队相互掩护着,冲过各种竹签、蹄坑的阻碍,

又再次在空旷中遇到了一道堤墙,一道沉默无语的堤墙,一道不停地用火光和烟尘,喷吐着死亡线列的无形堤墙。撞上了这段死亡之墙之后,他们几乎每时每刻的都有人,在血花绽放的哀鸣痛呼着倒地。

而随着距离的推进,那些低矮的堆土木墙后面数排而立的人影,让大多数人发起冲锋的最后短短十几步距离,变成可望而不可即的生命终点,

只有少数勇气可嘉或是运气爆棚的漏网之鱼,冲到了墙下的死角之内,又消失在不起眼的壕沟里,倒插在尖刺上哀呼惨嚎着徒然等死。或有个别侥幸躲过了陷阱,却又只能在墙下孤零零的徘徊着,然后被头上标下来的长矛给戳死。

这时候,第二波攻势的人潮也毫不停歇的涌了上来,更多的大排和盾面被集中在了身前,虽然很快这些护排就被飞射的弹丸击穿、打破,连同后面的持有者一起翻倒在地上,然而很快就被后续的人重新捡了起来挡在小跑的身前,

这样的举措和行为也再次减少和避免了,的弹丸在穿透前排之后的二次杀伤,而令当面排射火力杀伤效果,多少有所削弱和减缓。

然后发炮的震响,再次粉碎了他们的队列,带着青烟飞驰而出的弧线,斜斜的迎面撞进他们的锋头,将数面大排连同持有者撕扯的粉碎,又去势未减的欢快弹跳起来,再次砸向后面惊慌的人群和面孔。

当第三次攻击浪潮紧接而至,从溃退向两边的人群中,再度杀出来的时候,大批的弓弩手也从两翼赶了上来,加入到对于墙头的攒射和压制当中去。

虽然站在缺少遮掩的旷野里,与墙头后的敌人对射是某种得不偿失的交换,短时之内就一件造成了伤亡累累,但也成功的分散和牵制了,那些本该投射在步卒身上的火力。

于是,好容易才有更多的人,在努力拼凑出来的临时防护或是同伴尸体的掩护下,冲过墙面到河边的这段距离,又填平了墙下的壕沟和陷阱之后;开始士气大振的呼啸着,顶着头顶上的威胁和杀伤,沿着大段大段长墙像是决口的涌流一般,一鼓作气冲进那些还没有填补合拢起来的数处较大的缺口当中,

然而,随着其中被布设了数道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铁丝网,这里却已经变成了某种意义上,新一轮的死亡陷阱了。

因为就是这么几道低矮的铁丝网,再次生生遏制了涌流宣泄而出的瓶口,绊住了大多数人前行突进的脚步;让那些冲进缺的人,只能在后方友军的全力推挤下,无可躲闪和回避的,变成被钩挂在铁丝网上,动惮不得或是举步维艰的活靶子。

但是这数道铁丝网,显然无法阻挡后续人等的决心与勇气的,在活生生的堆积与踩踏之后,更多的敌兵还是在同伴被踩踏或是挤压而死的尸体上,重新蹈出了一条血肉狼藉的通路来。

但是冲过了长墙的阻截之后,正想大杀发泄一番的他们,依然还是要大失所望了

因为缺口后面又是围墙,虽然只是很简陋的堆土插木而成,两道扇面延伸的胸墙而已,但对于这些好容易奋勇突进,突破头顶攒射和投掷燃烧物,而从缺口里冒出来的北兵而言,则是不择不扣的噩耗。

而在胸墙的尽头,迎面赫然是一道三排并列的铳军,所构成的新阵线。

代表长墙后方遭到突袭的黑烟,虽然还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