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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和便携,随身携带了相应的器材和道具。

因此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自己生命替我撑起些许的防护屏障,或是制造出相应的机会来。

而场下正中局势还在继续演变着,那些舞姬和伶人、乐工,还有侍女什么的都已经,惊慌失措的四散奔走或是退到了大厅的廊柱帷幕之后,而给这行不速之客让出一个足够的空旷来。

只是,虽然身处暴风骤雨一般,恨之入骨的言语攻击浪潮之中,但辽西薛氏的来人,却不慌不忙的扫视着四下投射如潮,仇怨和憎恶的眼神和表情,就仿佛是清风拂面一般,又仿若唾面自干的无动于衷。

“够了”

主座上的人终于发话了。

“不要更多的失礼和丢脸了”

随着最有权势的主人出声,宴会场内巨大的声嚣也慢慢平复下来,纷纷将期待和征询的目光汇聚在了藩主罗湛基的身上。

要知道让薛氏如此作为,权威和颜面受损最大的无疑就是身为新任一家之主的他了。

“尔辈所谓何来”

“当然是为了安东之地,长治久安的前程与未来而来”

为首一名相貌俊朗而富有城府气度的中年男子,高声应道。

“也为化解两家时代仇怨而来”

听到这里,我的第一反应也是你骗鬼啊,相互攻杀了这么多年仇怨与血债,居然突然换了副嘴脸,跳出来要和平共处了。这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当作傻瓜了么。

但是新任藩主及其身边的臣下,在这个过程中就显得平静得多,也让个别敏感的有心人,感受到某些异乎寻常的东西和味道了。

比如,在场内那些家臣和族人喊了半天,却一直没有出现维持秩序的本家卫士和内城藩兵,甚至连负责引导礼仪的唱报门官,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由有些细思恐极的静默下来,只剩下零星的破口大骂和驳斥声。却再也遮挡不住薛氏来人的陈述。

“薛藩愿先让三州之地,兼五万绢,三十万缗钱以为诚意”

“并且愿意以罗氏永结秦晋之好而世不相扰”

这些话语的每一句,都像是击石穿浪一般的,在当场人群中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也让许多人露出某种不知所措的表情来。

这曾经对抗到底的死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慨然大方的如此好说话了。而场面上的连环问答式交涉,却依旧还在继续着。

“罗氏所求乃与薛藩的暂时和约,而非与北国的和约”

藩主突然插入的这句话,与其说是给对方的要求,更像是说给那些似乎不知情的罗氏族人和臣下听的。

我心中又是一动。

这又是一个重要的消息和关键,随着北朝暗弱不堪和在河北内乱之后,就连一贯作为屏藩的薛氏,也要起了某种背离自立的心思么。

除了薛氏领下的辽西五守捉之外,在一行人中表露身份,作为背书和支持者的,居然还有来自毗邻的平卢道四大镇之中,卢龙、范阳、营州三镇的代表。

这个分量就显得更外有些沉重了。除了山外直面草原的北平镇外,其他三镇都是北朝历代攻略安东的主要力量。

一旦,就连他们起了自立割据之心的话,那北朝的安东行营,乃至东北延边的一系列布置,也等于是名存实亡了。

这恐怕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事情,或者说已经准备和策划了许久的连环布局了。只是隐忍到现今的这一刻,才籍着这个机会公然宣示出来。

而坐在那些藩主身边的重要家族成员,也是一副缄口不语或是讳莫如深的表情,更让人觉得其中自有门道。

唯有留在我身边的罗思谨等少数人,依旧一副愤然而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他虽然身为家中七老之一,却是属于被决定此事的高层圈子,给排除在外的类型。

“两家仇怨的始作俑者,当是北国之患”

“难道两家世代流的血,死得人还不够多么”

“为什么就不能顺应时势,抓住良机携手共进”

“重开另一番新局面呢”

这时候,至少也位高权重三位家老和内宰,以及身为代官之首的左右上卿,也站了出来高声为藩主的态度和意向助攻到。

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依旧纷乱不堪的场面,听着有些骇人听闻的对白。

我忽然有了一种觉悟,白天的不过是过惩形式,而这晚上大宴当中发生的事情,才是罗氏真正的核心动机和戏肉啊。

而我需要见证的,恐怕也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了。

或者说往深处继续推想,一旦昔日的“罗与薛”和解甚至联手的话,那首当其中的目标和对象,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在安东地缘上的势力,剩下的自然只有那个数十年自成一体,而长期利用两家的对立,而居于第三方立场左右摇摆着牟取利益,相对松散的北方联盟;

或是山外草原毗邻的饶乐、松漠都督府里的那些草原分藩和诸侯了。

事实上,代表这些地方的代表和人员,都不免露出某种凝重和慌乱的表情来。也有比较镇定或是置身事外的,似乎得到了某种保证和通气。

第七百二十章大罗10

“万万不可”

“此事大”

“荒唐无稽”

“毫无可信之处”

“如何向死去的先人交待”

“彼辈狼子野心安敢轻信否”

“诸多大恨就这么一言而决么”

“死在无定河畔的子弟,又是为了什么啊”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和串联,罗氏之中终于也有人反应过来,而汇聚成另一股强烈反对的声浪。

甚至出现个好几个身份不低的前罗氏元老,言辞激烈的对心上人的藩主,大声质疑起来。

然而,这似乎没有什么卵用,也没法扭转已经决定的结果;反倒是被准备充分的藩主亲信和支持者们,一一作了驳斥和反论。

好吧,虽然被人用堂堂正正的阳谋给算了一把,此观礼可非彼见证那么简单,但是能够让北朝更加的削弱,而令河北各道变得更乱,对我的淮东来说,还是有所间接的好处和潜在机会的。

既然暂时不关我事,也没有直接干预的理由和必要性。我的心思又放回到,罗思谨答应替我约炮的事情上了。

只是满脸写着失落而食不甘味强颜欢笑的罗思谨,看起来没有多少积蓄和我交流下去的心情了。好吧,任谁坐着类似常委的位置,却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如此重大决策之外,都不会有好心情啊。

罗氏的家老至少也是右中卿的位阶,虽然没有正式的职事和官衔,但是以辅佐家主的情由,七位家老各自负责某一方面的领域,由此组成对藩主负责的内家会议,可以比同国中小一号的政事堂之类的存在的。

像罗思瑾他这一脉,历代掌握的是与安东罗氏有关的商业往来和外事交涉的活动,可以说在外部的人脉很广,无论南北朝之间都有相应渊源和联系渠道,因此才能比较游刃有余的安排,某个作为游学的身份掩护。

但是这一次,与世代仇敌薛氏和解如此重大的交涉事由,却额外将他蒙在了鼓里,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让人愉快和轻易接受的结果。

然后,他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告了个罪离席而去了,

喂喂,说好私下观瞻跳舞的事情呢,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和承诺到哪里去了。

本想接下来一个没有我什么事情,我也没有更多心情,继续观赏他们家族之中,统一思想和步调过程中的各种撕逼和揭老底。

哪知道紧接着就走过来一名藩主罗湛基身边的家臣,却是来自新任藩主的特别传话,希望我能继续留下来。

然后是,一份加强版的一揽子协议,很快被拿到了我的面前。

从在辽城建立第一家汇源号的通兑点,和行销淮东物产的专门店面,特许商团组织的通行便利和许可;到各自水军在海上协防和互动,禁绝走私和其他非官方许可的活动,打击排斥其他非双方认可的一切海商势力;再到军事方面的对河北、平卢道的联防互助和沿海封锁,甚至有条件的出兵和借道过境。

看起来有极大的利益和好处的条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摆在了我的面前。只要签上名字拿印信画押,就可以生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