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多读书,用劳心劳力来麻痹自己,但这最终证明还是于事无补;
那段时间他长久的在寄寓之所闭门不出,形容枯槁的让周围人以为他都要垮了,或是
就此疯掉了,有所避之不及。
直到一个偶然结交的旧识,将他从这种颓丧和失落中,再度给拉了出来,给与了他一
番新的人生意义和更广阔的天地。
故而,在淮东镇这个独特的体系内,赵隆可以说是最早下定决心投效的高层人物,因
此他得到的信任和资源扶持的力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按照淮东的军事序列,其实可以分为由内而外的若干个梯次。
教导、标兵、车营、炮营、猎骑营,构成了本阵直辖牙兵和虞侯军,最核心的上五营。也是淮东军系中技术兵种荟萃和精华所在。
然后是淮东置制使下辖的,正编三军约二十七个主战营序,也是淮东主要负责攻击性
任务的野战主力序列。
接着才是青州守捉使赵隆下辖,近十四个防戍营,外加两路内河水营、两路近海巡防
水营、漕运车船团等,承当着内线戍守和基本防卫任务。
林林总总下来也有两万五千多人,堪称是淮东编制最大的一只军序。
再下来的第三序列,则是分驻后方各州县维持治防日常的守备团,则属于陆务观的观
察使衙门下辖地方的序列,由当地县尉或是州下右司马兼领之,钱粮器械皆出自政务
系统,只是在具体人事上受镇抚府节制和支配。
最后才是主要负责大型工程营造和军屯垦拓任务,因为编制经常有所变动,而数量不
等的建生军,其中少量拥有战斗力的额部队,则是直接隶属于镇抚府的几个工程团而
已。
如此下来,一旦主帅出征在外,或是前沿有警,需要主帅亲自坐镇的话,他俨然就是
后方说一不二的第二人了。
因此,就算是他出身寒微,在资历尚还有种种的缺陷和不足,但现在却不少曾经显
赫过的老牌家世,没少暗中托人伸出交好的橄榄枝来,愿意和他这个新晋之秀结亲,
乃至给予更大力度的扶持。
或者说,有人觉得在他代职期间似乎是有机可乘,而将其作为某种意义上的突破口来
经营了。
当然了,通常情况下以现今他的身份和地位,这些人在淮东活动能力也是相当有限的。各种见不得光的地下行径,不是悄无声息的知难而退,就是干脆利落的就此人间蒸
发,再也没有没了下文。
但这次的对方,又有些不一样,来自淮南那位宁总管夫人,兼作镇帅阿姐的家族
饶州陈氏的善意。
因为某种历史渊源,他们得以在淮东地面上,获得屈指可数的通商行贸资格,也名正
言顺的结交了不少关系。
这次他们拿出一个排行第四,尚且待字闺中的嫡亲女儿来,当然不会只是求一个颇有
潜力的东床快婿,额外的一点助力,那么简单的诉求和目的。
或者说,这是也许饶州陈氏的努力打造和经营的一条潜在的退路和方向。
当然,作为被当作退路的那个人,就不会那么愉快和轻松了。或者说难道他们不该去
找,那位关系更接近一些的罗某人么
而在城中不远处的建筑里。
刚从实验的靶池到治所的我,也不怎么意外的在听取手下,关于饶州陈氏的人员这段时间,突然比较活跃起来的报告。
事实上在淮东治下,除了军队系统之外,地方政务民事系统之中,也有相当数量来自诸如龙雀园陆氏、颜氏,陈氏、宁氏甚至是宇文氏在内,各种关系户的子弟。
其中有些是有着家学渊源的基础,到了地方上也肯踏实做事;或是能够接受新事物,而从头开始学习的,然是求之不得各得其用;
有些则是纯粹过来镀金的,在地方上相安无事的呆上一段时间,就会带着相应的资历和评价,想办法迁转到其他地方去。
自然,也有极少数看不清楚形式,或是期望值过高而所求甚多的,而成为体系中的妨碍和麻烦,给毫不客气的驱逐回去的管教。
当然,使用归使用,相应的监督和制约也是不可少的,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在家族的利益和个人的追求,以及淮东发展的方向和前景之间,并不总能和谐统一的。
事实上,在北伐失利带来的巨大损失和连锁反应当中,很多传统意义上的豪门大族,
都不可避免呈现出了某种颓势和变相的削弱,而在各自寻找新的出路和转机,或者说转嫁风险和损失的途径。
像具有岭外江西道背景的饶州陈氏,和管桂道桂州宁氏为首的家族联盟,显然便是其中之一。
可以想像得到,随着能够持续提供便利的宁总管入朝,和在东南行司的后续影响淡出
,他们也需要在地方上的军队中,继续维持某种影响力的后背选择。
于是,新建立并站稳脚跟未久的淮东镇,似乎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潜力候选了。
他们选中赵隆也不算特别意外的事情。陆务观出身的龙雀园本身就是顶级的豪门,而有婚约的辛稼轩就更不可能去横刀夺爱了;王贵这个武夫色彩十足的家伙,对方对方也未必看得上。
至于我的话,除非舍得把脸拉下来那嫡亲秀给我做妾,不然,给个庶出的毫无意义还容易得罪人。
所以,最后居然就落到了赵隆身上,这也算是对她一个变相的考验把。
“安东罗氏,再次发来了邀请”
“这次还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
第七百零七章启东7
思前想后权衡利弊再三,我还是决定到安东去一趟。
当然了,是带着相应规模的部队去的。
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交底,来人可是名义上那位罗思恭的嫡亲长兄,也是这一房的当家,添为七位家老之一。
能让他亲自前来的理由,则是因为北朝的压制和渗透。安东大罗氏近些年,不可避免的出现某种颓势和下滑,就连昔日作为从属和臣下的分藩,也多少出现了某种动彝首鼠两端的态度。
因此,不免想到了像我这个有所往来远支同宗,希望在新任家主继立的仪式上,扮演外援的身份以张声势。而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考虑有代价的借兵之议。但是一切前提和条件是,希望我能以罗氏重要宗亲的身份,亲自到安东去走一趟。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与大罗氏为首安东诸侯,作为贸易伙伴和商业往来对象的比例,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占了北地外海贸易来源的近一小半。
剩下的才是东海三藩的新罗藩和扶桑藩各占的两成到一成半的份额;然后新罗藩因为内乱的缘故,已经不能指望稳定的出货了。而扶桑藩的生意,则更像是一种赶场的战争财,也不知道还能够做多久。
剩下的则是更远的极北之地,与那些常年生活在针叶林地带,冻土边缘和冰原之间的流鬼藩古堪察加半岛、窟说藩库页群岛等地的氏族部姓。不过,因为当地气候和季节的限制,一年还做不了几次生意,就已经进入封冻期了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