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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李靖在先,后有中兴宰相郑元和与李亚仙的佳话,倒也不是不能说的过去。

无论是南朝还是北朝的风气,都没有堕落保守到另一个时间线的有宋一代,对外无力之下的,对内趋于教条化的礼教吃人和强迫症式的逼人守节。

如今岳鹏举的级别还不算高,而现在淮东治下,一切也是因陋就简,并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教和讲究。

容上种种的因素,

再加上有我给他背书和祝福的话,这桩婚事本身就没有什么敢于质疑的杂音和反响了。再配合一些私下诚的直接或事间接宣传,反而是一种很好的示范和榜样。

愿意给我卖命效力的,哪怕出身再怎么贫寒微贱,也能够得到相应好结果的。

事实上,我在淮东推行的简明律法和提倡的公序良俗,也是一种简化改良版的社会道德体系,与其他地方流行的传统道德礼教,无形间已经有着不小的差别。

主要是强调和突出了一些,源自后世的成功经验和案例,或是有利于解放和提高社会生产力的实用性措施:

比如,在饥饿和物资短缺的现实威胁下,提倡妇女广泛的参与各种生产劳动诚,变相的提高社会地位和经济基础;

又比如对适龄儿童的强制启蒙和收容制度;又比如通过男女分营的编管制度,变相拆散和限制传统宗族抱团,通过物质供应上的限制,只保留和维持单户幸庭的社会基本结构;

还有,鼓励不同地区移民杂处聚居;鼓励参与公共劳动和集体协作;强制卫生检疫和垃圾处理制度,提高生产效率的反浪费活动;乃至倡导一些莫名其妙的生活方式等等,诸如此类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理解的东西。

拒如此,在外来移民推广和地方户口改造当中,还是遇到了不少阻力和反弹。

只是经济基赐上层建筑,外加作为暴力机器的军队,都被抓在我手中,这些积累起来的杂音和,才没能在军管体制下翻出什么浪来。

但是从长远来看,一旦大多数人熟悉了这种,相对健康积极向上的环境和氛围之后,

再到其他地方去,很容易就因为生活方式差异和碰撞,而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或是多处碰壁,而愈加怀念淮东的治下,乃至主动渴望回归,或是有所触动和改变。

这样潜移默化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就自然而然的通过不同环境的鲜明对比反差,给营造出来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怅怀18

江宁府,石头城行在,出入奔走的繁忙依。

“出什么事了”

“朝中有变,御史潘建文上书陈言”

“淮东之地空悬在北,徒然糜耗国孥而毫无所得”

“请朝廷和大本营改变方略”

“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这么快就有人跳出来了”

“它的背后又是谁”

“是那些元命老臣,还是老北人党,或是西海道的群藩”

身边人的偶偶私语,让人觉得有些烦腻却又无可奈何。

监国只觉得在江宁呆的越久,似乎对岭外的局势,就越发失去了掌握。

看着内枢五房的吏房报告上,那些为了邀名求幸或是投机择注,而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跳梁小丑,他更多时候以及没有了多少愤怒,而是另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怠然。

有的时候,他甚至也会微微后悔,自己主动要求来岭外主持大局,是否是一个错着和败笔,但这就像是汹涌大潮中一朵逆旋的浪花而已,很快就被他的野望与雄心所压倒。

要是自己没有决定出来主持大局,而继续留在广府监理国政的话,也许就为他们鼓噪起来的声势所惑,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指责挑剔和临阵换将的人事变动中,迎来越来越糟糕的结果。

毕竟,很多事情需要亲自参与了,才知道具体的利害得失,时事迁移的无奈与乏力,以及不得不做出的关键性选择和决定。

而不是悠然自得的坐在后方养尊处优的高位上,满脸正气的做出一心为公的模样,各种夸夸其谈的诸公,就可以用一厢情愿的想当然和口舌之快,所能解决和回避掉的。

相信这也是以及半退养的大府,格外支持他这个决定的重要基赐原因,亲自参与指挥和制定北伐的战略,以及相应在新光复的土地上施政治军练兵的经历。

都是身为接班人尤为难得的体验和资历。

要知道当年创造了著名百年中兴的泰兴天子,以及身后的建中天子,贞元天子,都几乎是在梁公的直接辅佐和间接提携下,参与过从征的军务和地方的治政。

才能在大位时,比较始终如一的保持和修正着既定的国策,而将中兴气象给长久的维持下来。

更何况,自己可是梁公的子孙,将来要带来国朝走向中兴盛世的下一代幕府之主,岂又能为这点小小的挫折和困难,对自己执于的理想和追求,有所影响和动摇呢。

“商州方面有消息了”

这时候总算有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报告,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蜀地局势持续败坏的,大小战事连绵的同时,正在背后交涉当中,

毕竟西军只是表面上的一个泛泛统称,内部则分成关内、关西、陇右、河西、朔方等不同地域性的许多个大小藩镇松散或是紧密的联合体,各自的立惩态度也不尽相同,甚至不乏相互之间的积怨和仇隙。

因此并不是所有人,都乐的看见其中领一部分势力,在蜀地攻城略地所获得的巨大利益和好处,而不愿意去扯后腿和找点麻烦。

这就给了国朝幕后运筹与操作的机会了。

毕竟,相对于差点就给赶上穷途末路,而只能靠拼命搜刮和压榨地方,来增扩军队维持最后一点安全感的洛都朝廷;

南朝大梁可是拥有更多的财力和资源上的余力,以及相应的主动性和后发潜力的庞大根基。

而虽然作为西军整体来说,或许多数人固然不太情愿见到,大梁一统中原之后的结果,但在南朝北伐以及成为泡影之后,他们同样也不会喜欢看到,

某些藩镇势力因此获得更多底盘人口和资源,而打破西军之中好不容易才行成的默契与平衡。相比尚且远在南方的大梁,这些获利的藩镇可是就近在身边的。

而根据另一个消息渠道,

据说应邀入关的那几只西军,正在约束部下对地方做过多侵扰,甚至主动出兵驱逐和击灭那些,流窜游走于境内的番胡残余。

而不是像预期中的额一般,在地方上好好的搜刮和抄掠一把,然后裹胁着相应的人口和财货,主动与洛都方面谈退兵的条件。

这意味着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只怕那些北朝的残余,今后的日子很有些不好过了。

监国也因此很有些庆幸,自己在局势危亡的最后一颗,下对了淮东那步棋。而令国朝的二次被罚事业,再次获得无限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他再次开口道:

“将淮镇的募集教师和工匠的那份呈文,先拿过来”

虽然因为形式的需要,无法再增加更多扶持的力度,甚至要削减投入的财力物力,但身为总领大本营和行在的监国,他并不是没有从其他地方补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