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偶然能够看见小伽嘉,难得不复那种无动于衷的三无表情,而呈现难得惊慌失措,或是一脸崩溃的样子。
毕竟,半夜突然被毛茸茸的东西拱醒,然后发现床头或是脚下,多了一只奇形怪状的活物,有些还会直至尖叫和拖着内脏挣扎,任谁也淡定不起来啊。
然后在某种含糊不清只言片语的尖叫声中,她就会泪汪汪的狂奔到我的床上去,宁可挤在我的床脚再也不肯回去了,
这时候抱头蹲也会恰如其会的,大喊“老鼠,”“我怕”之类的理由,也赖在我的怀里不肯下来了。
天知道她和我一路逃亡的那段时间,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居然也会怕老鼠和虫子。难道是那只节操和耳朵一起没掉的蓝色家用猫形机器人附身了。
这时候,它就只能是很有些委屈和不解的耷拉下耳朵,喵喵叫着留到我脚边蹭啊蹭的寻求某种抚摸和拥抱的安慰。
然后,就会被笑眯眯的抱头蹲,不声不响的给一把逮住,在某种喵呜不绝的抱怨声中,给抱走去马上洗澡了。
因为,将这只可怜的幸伙,按在专用的木桶里,抹满跑跑洗白白,然后仔仔细细的梳理皮毛,这也是女孩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随着局部形式的好转和走上正轨的政权组织。来自镇抚府的新一批任命也发下来,而颁布张贴在益都的城门外和街口上。
其中人士变迁级别最高的,包括了客座赞画朱武,色役使赵鼎、括户推官蔡元长等人,分别除去各自的差遣事,所属人员各归司署而另作安排。
其中朱武转任为镇抚府军书参军,负责编纂和研修战史,及战阵操条的修集订正;
赵鼎则到判司六行下辖第一大分支部门户行,就任掌管民户﹑祠祀﹑农桑的户曹主簿。
至于蔡元长,则得到了掌管财记的支使之下,分管货币盐铁的副主事新任命。
虽然都是次务官,但都是拥有正式品级和职部,定期可以直接向制帅面呈公务,或是参加常例会议的发言,而不需要指名列席的流内官属。
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凡事需要自己琢磨和钻研,来拓展和发挥职权的临时差遣。
因此,这个结果对于一直表现的兢兢业业的蔡元长来说,则是一种久违的轻松和释然。
拒他这个括户推官的差事,对于六州治下的局面来说,看起来还是有不少行事方便的。
虽然因为战乱破坏的,在检括人口的基本问题上上,已经没有过去强势的传统豪强大族的妨碍和阻挠;但是战乱也造成了无数的流离失所和逃亡离散。
需要事无巨细的耐心与持之以恒的毅力,安排和布置好大量琐碎而繁杂工作,才能把那些流散四野中的户口,从各种藏身的偏僻旮旯里给找出来,然后登记入册安置编排,变成账面上增加的工作绩效。
因此,除了派人在各种大路小道上,设卡盘查和招徕之外,还临时雇用了众多人手、深入走访到一些传闻有人活动的山林野泽,草莽荒野之中。
甚至是不怎么光彩的哄骗、威逼、利诱手段,他们可谓是无所不用多管齐下,才把这些被战乱折磨的麻木不仁,或是风声鹤唳的流亡土户,从边边角角的山山水水里一点点的抠拿出来。
而他作为一个毫无根基和帮衬的外来人,只是凭借一点旧交而简拔到这个,无形间掌理和决定无数人身家前程的位置上,也需要比别人更加勤勉和得力,才能得到下属最基本的认可和遵从。
同时还要负责与赵鼎负责的色役使部门的衔接关系;既要保证一起协力而不至于变成相互扯后腿的坏事弊端,又要保持在与对方相互竞争中不至于掉队;
明里暗中的比拼追赶绩效的同时,也要小心谨慎的防慎杜微,被对方挑出不应该的错失和纰漏来。
而随着这各临时差遣的结束和撤销,这也代表他持之以恒的努力与实干,总算得到了上位者的认可与变相的褒奖。
因为,虽然名义上都是镇抚使直属的下辖,但是在地方独领职事,与在主官身边用事,毕竟是截然不同的际遇与前程的;而在流外的临时差遣与流内的品秩官之间,也有着天然之别。
虽然天底下大乱依旧,礼乐制度崩坏驰废日久,而各藩镇守臣多事自行其是,滥设官属而泛滥成灾。
但是一个事事履新,却已经呈现出健全而严密发展潜力的组织体系,对于这些体制外的士人来说,还是充满吸引力的。
蔡元长也难逃“学的一身技艺,售与帝王家”的传统士子情节。
只是如今天下纷乱,各处争据林立而帝室暗弱。因此所学的本事,能够得到一方守臣的信重,而运筹司职一方,也算是这世道中一个不错的出路和选择了。
而与那些士子不同的是,作为被传统士林讥讽为,最好功利与营钻的新气学源流之中,最注重实用主义也最为杂驳,具有闽地沿海背景的货殖学派,
他的偶像,其实是前朝开国的名臣魏征,只是不是那个被无数光彩和赞誉所包装下,在史书中名垂千古铮臣魏征;而是在流散民间的帝王起居录内,似乎更加真实的那个魏征。
无论是作为曾经废太子建成,铁杆忠心狠辣果决的谋主;或是作为与唐太宗君臣相得,传颂后世一代谏臣;
这位魏玄成,都能恰如其分的按照上位者的需要,竭尽所能地处理好自己的立惩角色,胜任每一个上位者心目中的位置,而在史书中留下专属的浓重痕迹。
这也是为人臣者的一种高大上的境界和成就不是。
第五百九十四章期新4
密州,新乡镇,五十九屯,
相对整齐洁净的新规划区里,一行风尘仆仆男女老幼皆有的外来人,也正在一个披着号褂的马脸老军引领下,穿过卵石铺砌的硬化街面。
好奇或是期盼,或是坎坷不安的打量着,沿途经过的各种房舍屋宇,因为这里很可能就是逃离了兵火纷乱之后的他们,此后长久的安身之地了。
“你们都是军眷,所以都不用进惩戒营”
这位马脸老兵虽然自左膀子以下都没了,但依旧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介绍道
“也不用经过半年的留置和甄选,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和运气了”
“一来地方上,就还有现成的家什可用”
“但这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懈怠懒散下去,”
“不用尊守规矩,或是不用讲究自身的卫生洁净了”
说到这里,这名领路的残疾老军,口气也变的严肃起来。
“或者说不能符合基本要求的人是不配享受这些优待和现成的好处”
“木榜和墙上的五条七禁,乃是最基本的要求”
“此外还有诸多在坊区内生活的细则和要点,”
“比如不准直接饮用生水”
“卯时前都有公用的水房,无间提供烧开的热汤水。”
“日常废物及脏水,也不准胡乱泼洒放置”
“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