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更厚更重一些,只消再次稍加打磨和校正之后,基本可以作为防戍营之类二线部队的火铳备件来使用。对于额要求和标准来说,这多出来的半斤八两的分量,并不影响日常的使用和训练。
最后,才是我从广府当地其他的渠道,陆陆续续收集而来的,各种杂色口径的铳子,装上简单的枪机乃至火绳部分就能用,主要是提供给守备团、护场队在内的那些地方部队使用。也算是某种火器化的初步上手。
事实上,作为很早就已经出现的科技树之一,虽然不怎么受重视,在我大规模推广使用铳器之前,广府畿内就有已经出现过好些,中小型的五金、制铁作坊改行或是兼职而成的制铳来源。
不过,更多类似手工定制之类的业务,来维日常的生活和经营需要,而成为市面上各种小范围流通的长短火铳的重要来源。
我家起初也尝试性的接触和收并过几家,结果发现已经某种敝帚自珍或者说是闭门造车,并且缺乏长期而稳定参照物的缘故,这些中小作坊的生产工艺各不相同,什么包卷法、璇打法,内拓法等等。被当作不传之秘而很是矜持自傲,或是自抬身价狮子大开囗一番。
而做出来的东西,也是水准也参差不齐,缺乏稳定的标准和口径单位,几乎还是靠手工定制包打天下的小批量生产规模,以水晶、玳瑁、螺钿、骨片、玛瑙、珍珠等等各种花巧装饰的中高端精品,来满足相对狭窄的小众市场需求。属于典型的猎奇、把玩之物。
因此,最后我干脆熄了兼并他们而统一标准的心思,而改做自行另起炉灶,一边研发一边制造一边使用和测试。毕竟,经过成本估算之后,我发现想要将她们统一在一个标准下,所费的投入和周期有些得不偿失外,还有不利于技术上的保密和封锁的风险。
然而,现今随着国朝逐渐重视起铳器在战争中的表现来,这些兼职的中小作坊,就显然难以满足需要,尔辈枪支归并或是破产后,由“四造”背景下的军工世族收购和整合起来,作为某种转型的开端和试水。
不过,因为某种积习难返的惯性,让原本的火器科技树的多个节点,出了不同程度偏差的缘故,显然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法全盘仿造和复制本家的产业模式和集群效能。
光是成本管理上的差异,就足以让人挠破头了。而这些势力鼓捣出或重来,却是不可能不考虑赚钱的,而不是想我家一般,哪怕自掏腰包补贴管理和物料成本,也要确保足够的品管和产能普及率。
这时,我的随身虞侯长,接替了姚平仲职事的另一名京武生员薛徵言,走到身边低声禀告道
“主上,询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搜寻队多捡回来的那几个人,浑身被海水泡的发白,身上还有几道伤口,都已经肿胀起来,而显得有些狰狞。
一看就不知道是什么良善之辈,而在这海上讨生活的,也没有多少屁股是我安全干净的。
因此,我宁枉勿纵的直接交给,随行亲卫中的几个刑讯老手去处置。
第五百七十四章决意4
岛上偶遇的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听说附近有海贼团体活动的消息,我的部属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高度警惕和戒备起来,很快就郑重其事组织人手,派出武装侦察的部队。
然后,在这些临时转职陆战队的亲直,上岸列队一个照面的排射之后,这些正当内讧中,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海贼就彻底跪了。
据说,对方显然从未见过这种仗阵,也明显缺少心理准备,乱哄哄的匆匆掉过头来,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面对爆鸣的火器收割与杀戮,他们几乎惊慌失措失足从高处滚落下来,或是心惊胆战的趴在地上跪地求饶,或是干脆慌不择路的冲出山崖上跳进海里。
然后挣扎摇曳着落在嶙峋的礁岩上,被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团烂泥,又很快随着冲击的浪花一抹粉红,消逝在反复卷荡的海潮之中。
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亲眼看着面前满身是血,被搀扶上船来的前大海贼宗泽,不由有些百感交集的人生际遇真是巧妙啊。
昔年梁山海市的偶遇,还是历历在目的。”在海上有事就报下我宗汝霖的名号“
“想要行方便的话,拿着这个信物,可来联系我”
“某在这片海面上,还是小有些名声的”
回程海路遇到风浪的间隙,遭遇了漂泊到岛上的宗泽。
“多谢官人援手之恩”
他显然一时半会还没能认出我来,声音沙哑有些拘谨的向我道谢道
“家门不幸漂泊海上,又遇到这种事情”
“宗某有生之年定当衔环以报”
我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他有些错愕和不知所措。
当然岭外,我可以理解,以他这种身份和职业,显然最怕遇官了。
无论是南朝大梁还是北朝后唐,遇到疑似海贼身份的通常做法,就是被请到高高的桅杆顶上,享受一番手工风干腊肉的待遇,楸儆效尤,
因此,他在言语间将自己的出身来历,给极力含糊过去在正常不过了,只可惜这次他遇到的是我。
“好久不见了汝霖”
我微笑着摇头点破他的身份道
“宗谋何德何能居然得蒙官人”
他有些低声下气的试探道。
“当初的海市一别,汝霖的风采依旧”
我再次摇了摇头。
“却是已经过去了有些年头了”
“您是”
听到这句话,形容潦草的他不由在眼中,爆发出一阵名为惊讶和震撼的光芒来。
“是小夏兄弟”
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我的外貌和行装,他才有些小心懂得重新开口到
“却是太巧了了”
“就不知如今夏兄,在那位贵人门下,又是作何公干”
“自己有点职事,顺带北边做点小生意而已”
我轻描淡写地说。
“不知有德此去可是淮东六州的治下”
“可否捎我一程”
“不瞒你说,我在彼处还有些渊源故旧,可以投奔一二”
“那你不如暂时在我身边帮忙好了”
我笑了笑道,也不揭穿他。
“好歹也有点基业在那里正好给你谋个出身”
“那怎好劳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