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所谓新北人党的确立,也被称为北人清流,相对老北人党的浊流而言。
并且由此表现出来,积极向监国靠拢的态度和投名状,以及泾渭分明的表明了自成派系的立场。
这样分裂之后的老北人党,已经是元气大伤不足为虑,而分出来的新北人党,则因为根基有所不足,而同样需要继续依仗监国。
这样的局面,对于江宁行在的小朝廷来说,无疑是最理想不过的结果了。显然,在监国身边还是有些能人的。
因此,为了避开这滩浑水,我也只能找借口和理由,继续在外呆上一段时间,比如就地操练这些参习团的军士
与此同时,
石头城中的蔡候私邸,张灯结彩的庭院之中。好些朱紫衣冠的人等,也正在举杯邀饮弹冠相庆。作为最大的幕后功臣之一,
蔡候也是颇有得色的,看着一众形形色色的面孔,而慢饮沉吟着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酒水
虽然在军国方略,乃至行伍戎务上,他们这些人一贯表现的,实在有些稀疏平常,但在朝争夺权,勾心斗角而为王前驱,却又能舍我辈取谁呢。
而自己自从半退养之后,虽然依旧没有能够站在前台,但是行事的方便和余地,反而更甚以前了。看待事务和利害关系,也比之前更清明冷静的多。
这次成功劝诱和说服了东进一派中,势力最大的北人党里,中坚分子威远大将军孙靜邦,公然与过往的人和事决裂而自立派阀,居中筹谋帷幄的他,无疑是首当其功。
因此,这一次监国特地召见询问他,是否有意重新复出,到枢密院里知事,好转任回到参政或是度支相的位置上,但却被他给婉拒了。
毕竟,对于他这段时间的感触和心得来说,还有什么比退居幕后,而不用在意首当其冲的明责,或是为王前驱的风险,得以继续操弄人事与心机,更加令人敬畏而有所成就感呢。
只是,在石头城中的行在。
刚才才顺心没几天的监国,却又因为一个突然而至的消息,觉得心力憔悴起来,层出不穷的事端与危机,让他不得片刻消停与舒心,而耗尽了他的精力与时间。
好歹渡江的赴援的高宠所部,总算是正当其会的顶住了藩胡迁转的大规模侵袭,而将岌岌可危的荆南道和江西道北面的战线和局势,给重新稳定下来。
但是,这时候西线又传来了噩耗,北伐中实力相对保持完好的西路军,在汉中以西的子午谷,北面的陈仓道,与背约大举进犯的西军数部,激战连场死伤累累而相持不下。
这时候,当地一个原本降顺的小军镇,突然在长柳镇聚兵反乱,不但放火烧毁了后方堆集的辎重,致使前线军心动摇,,还背袭了西路军的防线,里应外合打破了汉中东北的通山关。
是以正在当地重整旗鼓的七八万西路联军,因此猝不及防仓忙应战数场,而屡战不利损兵折将,
相继丢失了,故汉中郡所属的城固、褒城、乃至南郑、西县各地,在消息传出来前,西路军的余部,已经一路败退过了定军山,而退走向利州一带。
以至于,他只觉得自己就活像是个,到处堵漏补漏的泥瓦工或是裱糊匠,在一间已经出现颓败和四面漏风的大宅子里,到处疲于奔命的应对和救急。
才能勉强保住北伐彻底失利后,坐拥长江以南的最后一点胜利成果和朝廷的体面。
“君上,可否将淮东的兵马,”
这时,身边自然有人贴心的为君解忧,而特地建议道
“调遣一部或是大部回来听用以应一时”
“毕竟,每月所耗钱粮数十万计,”
“这还是不妥”
监国似是有所动心,然后思前想后,还是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
“前方要紧,不能轻动”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
他身边这些人,虽然在政事和朝争上很有些本事和手段,但在军国要务和方略大局上,就明显不足了。不然他又何苦去,额外借重和拉拢那些,军中的新晋和将才呢。
淮东之地,虽然只是将来北伐的契入点和呼应之局,却是有着不可失去的理由和必要性。
因为它本身的存在,就等于在战略上替国朝屏断了,来自黄河以北的压力,而吸引了中原之敌的大部分关注力。
这样国朝日后再度发起的北伐之师,就完全可以实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轻扔道淮泗通道,而直面中原的心腹之地。
故而,以别人的立瞅许可以这么做,但是身为监国和大本营总帅的他却不行,因为这片孤悬北地的一隅之地,同样也代表了,由他领导和发起的北伐大业,功亏一篑之后最后的体面与尊严。
因此,一旦失去之后,就再也难以挽回了,特别是由他做出决定,而导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可行性,以及随之而来,那些老臣勋旧的全面反扑和声讨,
毕竟,因为情势危急或是力量悬殊之下,有所取舍的保全实力而放弃一些纵深之地,尚可以自圆其说。
但在如今淮东的基本情势,尚且不算紧张危急的局面下,却因为上位决断而有所放弃的失土之责,足以令他无颜入祭国庙的。
更别说成为朝中那些喜欢博取名声的清望之辈,或是暗中反对国策的各般势力,新一轮攻击和声讨的口实。
就算是幕府当主,依旧支持自己这个嫡长子,但是自己在臣民中的人望和军心,势必大大受损,而不得不更多借重那些元老勋旧之力。
想到这里,他有些暗恼的看向,这个看似用心却有所坏事的出主意的人,却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也该把他们外放出去一些了。
不然,一直留在身边的话,就容易变成某种变相鼓励和放纵他们,老在算计那点权势争夺和侵轧勾当。
作为鹰犬走狗,也要适当放出去活动一番的,不然老呆在一处,很容易就因为缺少猎物,而自己先撕咬起来。
“召请刘枢副前来”
监国如此宣布到。
“余有事召对”
第五百四十四章序间4
淮东,青州,益都城,
一路舟车劳顿而尘仆仆的慕容武,也终于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然后,他又在一座老旧的建筑前,有些不确定的犹豫和踌躇不前。
因为,他所见这所建筑位置有些偏僻而冷清,附近的街道上也不见几个人,而且周围的环境布局,已经颇具年头而看起来无处不旧,外墙斑驳,还有些年久失修的样子,
唯独门上是一个比较新的牌匾,写着“户口统计社会调查处”之类的字眼。看起来就不像是他所熟悉的什么公门所在。
益都作为青州治所,兼带六州镇抚的首府,给人的感觉就是各种繁忙与嘈杂,几乎人人都是相当的往来忙碌,给人的初次感觉是,紧张而肃然有序的某种活力。
但事情在这里出了个小纰漏,他原本应该是他其他人一起呆在客舍里,等待官府来人引去报到的,但是他简单的清洗了风尘之后,却等不及来人,先问了地方自己找了过来。
这时候,里院的门内突然就开了,走出一个青衫璞头很有些书卷气的年轻人来。只是他皮肤被晒得很黑,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要任,而是经常需要在外奔走的吏员。
“请问这位小郎君,这里可是”
慕容武赶忙上前询问道
“青州衙门的下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