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95(1 / 2)

与厮杀,而无暇他顾。

而事实上,作为唯敬强者的传统熏陶之下,平日在草原上就少不了相互攻战的藩军胡马部众,他们在改换了阵营和立场之后,对付起这些来自草原的同类,也丝毫不见的手软,也没有多少心理压力。

顺从强者而为之驱驰,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的迅速接受了这个现实和角色。

而似普速完这般,因为随从商队往来的经历,而通晓草原各部多种通行语言的本事,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突袭队里,日常领头和带队的人选。

这也让他有了第一批固定的属下,虽然数量不多,只有几十人而已。

但他更希望的是,能够向猎骑营里的将士们一般,掌握马背上火器战斗的手段与技艺,而不是继续沿袭传统的驰射之道。

只是目前来说,这显然还是一种奢望。作为这只南军的立身根本和战力的保证,断然是不会随随便便的轻易交付出去的。

需要他们用更多的斩获、功绩和表现的投名状,来证明自己的决心与价值。

“你说,没有人愿意去江宁”

巡游途中的我,有点惊讶道。

“正是,军中上下疑虑顾及甚多”

面无表情的穆隆,沉声回答道

“一听说要去江宁,纷纷避尤不及”

“好歹是监国亲睐的职事啊”

我摇摇头叹息,却是又有些隐隐的窃幸。

“怎么个个都这么不得力呢”

“难道还要让对方直接指名不成”

“先这样办,”

随后我有些烦恼的决定道

“从我的名下,拿几件珍玩器物到江宁去活动一下,”

“让相关人等探明口风,对监国的具体心思和用意,打听仔细了再说吧”

事实上,作为一度打进皇城大内的部分战利品,除了含嘉仓城里的那批金银储集之外,

我们在占据圆壁城的那段时间里里,还就地从宫室中刮地三尺的,收获了大量的珍宝器物,以及相对轻便易携的大批字画和玄古玩之物。

除了少量弃之道路,用来诱敌反袭之外,其中的大多数都被一路辗转之后,带到了青州境内,作为我和军队立足将来的秘密准备金。

只是这些东西固然值钱,但却不能直接当作银钱来用,需要通过海路送到后方,有足够消费力的广府去作价变现,在不引起市场大波幅的情况下,慢慢脱手以实现最大的价值收益。

而其中一些比较特别的珍品,则被我当作某种谢礼,馈赠给我那位陈阿姐,和东南路宁总管,枢密院的刘使君,龙雀园的鹿公,颜公一门,嘉业君母女、乃至大内的宁老公这些,关系亲近又有过援力的人家。

毕竟,

所谓的盟友和助力,并不是靠一时的善意和恩泽,甚至是施舍性的怜悯来维系的,靠的是相近或是对等的力量和资源,以及互补共利的立场。

狮子是不会和兔子做朋友的,但它却不得不在一定条件下,容忍狩猎区内那些时常觊觎,并且伺机夺走其猎物的鬣狗存在,并且在足够数量的威胁下,有时候还必须退避三尺

还有一小部分,则用在了江宁方面的打点之用,虽然监国本身富有四海而未必看得上这些东西,但是他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了。

有时候在上位者身边,能够多出一个例行的消息渠道,总比事到临头茫然无措的好。毕竟,我已经跻身国朝将帅高层之中的一员了,多少也要遵重一下历代约定俗成的惯例和传统。

不过,胃口也不能一下喂得太饱,须得循序渐进,慢慢的用好处与利益将对方吊住,而保持一种长期互利交易的关系。

这件事,就交给了从广府调过来的,前讲谈社的外联主事,如今的路边社负责人,京学别期同年谢徵,谢明弦,去操持办理了。

作为我在广府官面上的消息来源之一,他有足够的门路和关系,比较方便的接近监国身边那些,位置比较重要却有地位不高的近侍人物。

广府,上城,嘉业君的宅邸,

刚刚送走到访的客人之后,作为此间的女主人,却是有些叹息的,百味陈杂的看着面前送来赠礼:

青玉的熏炉、翡翠小鼎,象牙的团扇,泥金鎏银的骨柄手镜,一于的把玩玄,都是做工极为精巧奇趣的赏玩之物,光是上面前朝内造的铭记,就足以价值不菲。

多少可见,其中用心与诚意的。

而籍着日常拜访的由头,送这些赠礼过府的,则是她昔日的旧识,来自罗宅的崔绾婷。

虽然这位手帕交的形容上,有些操劳留下的憔悴和倦怠,但言语之间却可以感受到,她日常繁忙中的充实,以及难以掩饰的有所成就感与自信。

明显属于那种有了主心骨和终身依托的女人,才有可能焕发出来,从容自信的荣光与韵质。

而自己的着落还不知道在哪里,只能看着年华蹉跎老去,用容妆遮掩着眼角渐渐出现的细碎皱纹。也许这一辈子就这么守护这女儿过下去。

她有些自艾自怨的如是想到,又不由想起那意乱情迷的一夕之欢,她可是鼓起老大的勇气,放下面皮去对着比自己至少年少许多的,年轻男子以身相酬的,又下了极大的决心来断绝这种不伦关系。

一想到这里,暖暖的,涨涨的,奇怪的感觉,就从她的久旷之身里,慢慢的翻涌起来,

“阿娘”

这时一个软绵绵的声音,打断了嘉业君的纷乱思绪。

“是谁来过了”

“你怎么出来”

嘉业君惊讶的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抱住走路有些颤颤的女儿,心疼不已的道。

“你怎么不留在房中静养”

“自己跑出来了呢”

自从听说国朝兵败,那个人陷没在北地而生死不明之后,女儿就一下子心忧成疾病倒了。

她这才发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被人劫夺之后又骤逢解救所留的忧,实在太过深刻,由此酝酿而成小儿女的单相思,却不是一厢情愿的她,那么好用时间和距离,说斩断就斩断的。

这个女儿因为幼时的变故,而胆子极小,又很容易害羞,寻常男子根本近不得身的,好容易才有一个不那么害怕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