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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主上更应当考虑置宅扩业了”

第五平依旧没有放弃,反而更上前一步道

“若是连管领本地的上位者,都无法再本地安居乐业了,”

“那治下军民,又当如何相信,本军就此长治久安下去的决心与态度呢”

“自古以来,又有哪位新立的守臣、镇帅,不为自身大兴土木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我长大了嘴巴,竟有些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的错觉了。

“不是创业之初,一切都要尚简么”

“主上可知,李布政至今还未有翻修过入住的宅邸”

第五平继续道

“而曾转运,也只是占用了,主上所赠之宅的小部分而已”

“纳尼,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却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自然是主上你以身作则,甘于清贫简陋之中,上行不敢不下效尔”

“之前尚可称是立足未稳,不便行事,”

“但长此以往,江宁行在和广府朝堂,又会有多少人赞誉主上的清俭自爱呢”

“好吧,我明白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这的确是我的严重疏忽和缺失。

“我会告诉房工务司提举”

“这院子实在有点狭促了扩大一些也好”

“再从别州收罗一些花石草木过来了”

“还不够,再传令从广府给我送一些用惯的家什,器具过来”

“奴婢什么的,就等等再说好了让家里传信婆罗洲,给我派人过来,也需要时间的”

“就用明发的渠道传消息出去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避人的勾当”

“不过,你得负责给我盯着”

我对着第五平正色道

“做个好奢靡的样子也就算了,千万不要真的去浪费过多啊”

“这个风气一起,就没有那么好收拢了”

“此外,你交代参事第三组,给我拟一份章程”

“关于军中各级职衔和勤务,在后方享受相应待遇和日常规格的补充陈条”

“既然我开了这个端,那就此立下制度,便于引导和制约好了”

“诺”

他仍旧是一副从容淡定的领命道。

第五百二十一章经略

广府,番禹港,官船专用的码头前。

“这些是什么东西,”

看着大堆大堆的箱笼,和精心包裹过的家什,在码头木制吊架的吊装下,被人一一装船。

一名年轻的吏员,不禁出声问道

“此乃输前的军淄”

更加老成的吏目应声道

“军淄这明明是”

“不要多嘴”

老吏目加重了语气。

“既然上官说这是军淄,这就一定是军淄”

“除非你不想要这身皮和前程了”

然后,他笑容可掬在出港的官防和引子上,戳上朱砂印子,算是完成手续齐备。

至于,还有一些脂粉味甚重的女人,拿着包裹在一一登船,也被熟视无睹了。

而在不远处的酒楼上,也在进行着某长行宴,最引人注目的是靠正东窗口坐席,杯盘交错,高谈阔论而旁若无人的一大群人。

他们头戴方巾,身穿青色褥衫,表明他们都是文院学生的身分。相比少而精练也不常出现在市井中的政经两院号称数量第一的文院学生,素来是广府社会的招牌和风景之一。

堪称是拿得稳的候补进士,清流奠基的大众良心,有很大把握的未来大小九卿上座的选材之备。

当然,因为良莠不齐的缘故,他们更多时候则是一群摇唇鼓舌的酸才,有的甚至还有用诗礼易书文过身的街混儿,他们属于庠序之地的两学,与高度都市化了的广府市井,长久杂交而生的混血产物。

既有混迹市井的世俗亲民,亦有国学官家的骄傲与自矜。用后世流行的用词说,就是一群体制外感觉良好的自于赵。

因此,他们总是喜欢议论和思辨了。生张熟魏,碰在一起,就要议长论短、道黑说白。还有一股怪脾气,遇到什么事儿,都要分出两派、三派、四派,是与非,黑与白,骑墙的、和稀泥的,东源西撤的相互争辩成一团,不闹到面红耳赤,揎臂掳袖,决不罢休。

当然了,他们常常是为议论而议论。思辨议政是这些文学生的政治生活中头等大事,而文学生的议论,又很容易成为广府政治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项目,为上位者吹风和试水的先行。

且不要小看了他们,他们常常会真不自觉就成为舆论从众的推动者,有时朝廷大臣也会象征性的听听他们的意见,才好做出于公无私的行事姿态来。

因此,哪怕是在这辞别践宴上,也依旧不免要争论起来,只是话题就不那么恭敬和客气了。

“秦学正非礼勿动,非礼勿视,可谓是个端方君子了。”

“哪里的话o他是钻了李浪子的道路,才进太学来的。岂有君子肯钻浪子的门路o”

“这话说得是。俺看他是内心有所不足,面子上格外装出道学气。信不得他。”

“你怎见得他的内心有所不足o这分明是深文周内,罗织锻炼之词了。”

“有朝一日,你老兄要吃了他的深文周内、罗织锻炼亏,方信余言之不谬。”

“子非亲学正,安知亲学正之心事o”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秦学正之心事o”

而居于楼上之席上首,隐约听着这些新旧同年,分作拥护派、反对派和中立派各种陈词慷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