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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眼睁睁的看着战报邸文上,那只新军垫底的第七将,随着独自转战大河南北,从新军左厢迅速便做了有独立军号的游击军,又从游击军,变成了北面讨击军,最后又成了御营左军,。

这让那些追随在大队人马中作战,而只能例行分润些协从、助力之功的神机军将士,不知道心中是如何的滋味和想法,更有着莫名地危机感和压力日重。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神机军六卫军马,除了一卫在江宁拱卫行在,一卫留守广府,一卫配属中路之外,其他三卫在东路进军的过程中,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意外和挫败而损失累累。

特别是汜水关外,为北朝黄河水师所潜袭,令不善近战又失去友军翼护的,神机第四卫几乎当巢灭,器械人员损失殆尽,只剩下一个名存实亡的空壳子。

因此,在都亟道内,能够替神机军挽回旧观和评价的,就只有这只与神机军渊源深厚的新军左锋了。

但至少这一次是自己获得胜机与先手,因为那只部队因为太会抢风头,已经被自上而下的某种默契,给排除在了攫取最后的胜利果实与荣耀之外,

按照枢密院里某位大人的暗示,后方以及在运作着,将他们这只人马破格抬升为,江宁行在直管的第五个御营军序。而成为与既有的拱卫、殿前军系,分庭抗礼的新生力量。

他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思,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踏上了洛水北岸的土地,又开进最近一处城坊边角,正在改建的临时营地中。

“还没有联系上北城的东军么”

他有些不满意的注视着这些部下道,令他们纷纷低下头去。

“回禀将主,这郭城实在太大,其中多处大火未灭””到处是倾倒的废墟和街垒的阻碍“

“因此,儿郎们还在搜寻”

谭国臣不由骤起眉头,这都距离东线的友军攻入洛都两天时间了,夺桥也已经过去半天多了,他们居然还没有能够找到友军。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和征兆啊。

“派人再探”

谭国臣断然道。

“另外在组织人手,给我清出一条通往上东门的路径来”

“我就不信,他们本阵也可以到处乱走”

“诺”

这也两路互不统属的军序之间,最大的麻烦和弊端,不能通过正常鹞子和鸽书来联系,而必须派人持有信物,进行交涉和约定联系手段

不过谭国臣的焦急,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很快就被新一个消息带来的震惊,所取代了。

北城的友军突然失去了指挥,开始乱哄哄的竞相无序撤退了,这是这么回事。

飞雪飘摇,漫天胡尘之下,接下来沦陷的,无疑是北邙山的上清宫大营。

这些来自南方温暖地区的二线部队以及辅助役,在束手束脚的酷寒与风雪之中,又怎么是这些已经习惯了餐冰饮雪胡马儿的对手。

那些负责戒哨的部队,他们甚至连手脚都没有来得及活动开,就被强行踏破诸多堑壕和珊墙的成群北地胡骑,给长驱直入肆虐开来,

如同切瓜砍菜一般的,将这些蜷缩在温暖营帐里的士卒,给驱赶追逐出来,又砍倒在雪水淋漓的泥泞之中。

那些如同潮水一般,败退下来的溃兵,很快就冲击到了几里之外白马寺的前出营地。

看着风吹过来打的人生痛的雪粒子里,成群结队出现的溃逃身影,作为白马寺营地中的短暂过客,域外伤人肥孔,也只觉得嘴中发苦,自己真是格外的流年不利。

好在事先已经得到了消息,因此,留守的游击军善守第一的作风,就成了某种被依仗的中流砥柱了。

而对于辅军大队里的卢俊义等人来说,却是再次面临人生关口再次抉择。

“老卢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晁盖晁军都,压着声线喊道

“现在走的话,或许营中还顾不上我们”

“用你的名头,多少还能拉上一些老人”

“前方的官军,都已经完了”

柴进,柴大官人也如是帮腔道道

“我们等再留此地也没有意义了只能是坐以待毙”

“那你们以为,这出奔之后,就有多少活路了么”

人称玉麒麟的卢俊义,会比他们稍多一些才学和见识,因此略微抬起头来冷笑着道。

“这漫天飞雪的满目皆敌,你让我们等往哪儿跑”

“是向西跑去洛都城下送死,还是跑去武牢关领死”

“或是跑到北面的黄河边上或是去南边找官军借道”

“况且,如今的我们一无器械、辎重,而无足够人手,你让我们如何自保”

“最关键的留在这儿,固然有被人驱使阵前拼死拼活的凶战之危”

“但至少有留待后援接应的可能性”

“那就再看看再说”

在这个理由的说服下,柴大官人也改变了主意。

“老晁你须得与我们一同进退才是”

晁军都虽然还有脸色不豫,但还是叹了口气默声应承了下来。

第四百三十七章天倾3

谷老四轻轻压低头盔,努力眯着眼睛,避免被迎面吹过的冷风,于扰和影响了视野的焦距,然后双手猛抬砰砰砰的连发数铳。

顿时将两个藏在雪色下缓缓攀爬蠕动的敌兵,打的冷不禁跳起来,又颓然滚倒在地,在壕沟边上拖出一片血迹来

然后他抓起一把散雪,按在打的发烫的铳身上,顿时滋啦的冒出一股烟气来。又从辅兵手里,结果另一杆已经装填好的单长铳。

轻轻晃了几晃之后,对着那些看似在雪色中蠕动,却是在小跑冲刺着的灰黑点儿,叩击下去,但还没有等他确认战果,就听的不远处轰鸣鹊起。

架在墙头上临时炮位中的斤重小炮,接二连三喷吐而出的烟火,却是连扑面而来的风雪,都震碎开来又倒吹了回去,然后裹挟着无数咻咻的弹丸轨迹,以斜下的扇面扫击在二三十步之内,那些短促小跑冲刺中的敌军身上,这一瞬间就像是在这些埋头攀越的人群中,绽开了无数朵血色花瓣。

沉重的铅丸贯穿了许多骨催肉烂的身体之后,继续飞嵌入进藏在后面的人体中,进一步造成后列更后列的伤亡,突然颓然扑倒的成片尸体和喷溅而出的鲜血,顿时将战地染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暗红色隔离带来。

这下对方的残余的一些士气也垮了,几乎是以更快的速度像潮水一般退了下去,留下一地尸体和伤员构成的“贝壳”。

而炮手们也抓紧时间,向后退仰起炮口,用占满雪粉的刷子清膛降温,然后填上纸包的定量火药和弹丸,从后端插入一枚新的发火管。

作为特设车团的装备精良和优先度,一贯排在军中第三序,仅次于作为军中种子的标兵团与教导队之后,因此有相应的快发铳队、掷弹兵队,转轮炮和斤重小炮数组的基本配备。

在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联车为营就地成垒,作为某种先发前出性质的战地支撑点,以应对可能随时遭遇围攻和阵地战的基本需要。

因此,要说是正面对攻和堑壕守战,特设车团将士却是从未怕过谁人的,特别是这些轻骑闪射的胡马子。

他们一贯所擅长的,来去如风的游走和骑射骚扰战术,在有所准备的胸墙壁垒之前,可以说是凡善可陈而进展有限,反而被四面弹雨齐飞的铳击排射,给狠狠收割了好些性命。

仅仅一天多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