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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有些明了了,这其中自然还有列位的一点私心把。

至少他知道,在帅司之中,亦有人一直在鼓吹宣扬某种言论和说辞,东南路大军坐拥数十个军号,居然让一个藩家私军色彩浓重的军伍,给占尽了风头和好处,这断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和弘扬的好现象。

虽然这番言论,看起来颇为可笑,也不值得提倡,但是放在眼下的情形中,却很是有些应景了。

“却要恭喜格非了,”

最年长的使君章玉吉再次开口道

“大本营已经获准我等联名所请,专领南路事宜”

“这”

饶是李格非颇有城府,还是忍不住为这个消息再次惊讶了一下。

相对于主攻的西面和偏向守御的北面事宜,以及需要协调好路和水师的东面事宜,所谓的南路事宜,专管后方钱粮辎重并输送、军役诸事,也是原本蔡候所掌的职阶,也是现在章玉吉暂时代领的职事。

这可称得上是个待遇和权势甚重,而责任风险且小的职分,只消运作妥当,便是帅司中实权的二号人物,原本担待此职的蔡候,甚至籍以一度专断于帅司之中,俨然大友说一不二之风。

不过,用来交换他这个北面值守的职分,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这是就是换取某家的缄默和不作为,就此接受现实的条件和交换么,李格非暗自冷笑的想道。

至于其他的人或许有得有失,但显然都已经达成某种协议。虽然他们之间的职级,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章玉吉甚至交出了兼带的职分,但是通过某种内部的额交换和妥协,也自然能够从后续的举措中,瓜分到足够的利益和好处才是。

这就是北伐大军的现状,在拥有共同目标和统一方向的时代大背景下,作为东南路大军最顶层的决策者们,依旧有着自己的立场倾向,利益和厉害的取舍,

就算是自诩有清名的李格非,也不禁要叹然自己,不能免俗而独善其身。不然就是为同僚所不容的众矢之的了。

“那不知北面事务,当谁续任”

李格非不动声色的道

“自当是劳烦子柳兄多担待了”

最年长的章玉吉,笑眯眯看着另一位使君朱友亮的道。

“那恭喜子柳了”

看着对方似乎毫无芥蒂的表情,以及众人一团和气的笑容,李格非忽然有些明悟,自己似乎还是高估了这位朱子柳的格局和气量了,他终究还是没放下那桩事情。

这些大人物们想得实在甚是周全,

但是,一切的前提得是,这只追战中的游击军能够欣然听调,如期归还回来再说。

略微猜到这些心意的李使君,却不无快意的如此想到。

军前的营帐中,

我正在听取姚平仲所做,士兵委员会的例行咨情,却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子裹紧了身上的大裘罩袍,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话说,白贪狼和悲风那里怎么样了”

我忽然想起军中那两个活宝,不由问到他们近况

“白医官还好,只是近来有些废寝忘食”

姚平仲回答道。

“这又是为什么”

我奇怪道。

“据说是素材过多,忙不过来的缘故”

“说是一旦天气转暖,就白白浪费了”

“因而,再三要求增加学徒和临时帮忙的人手”

说到这里他表情不免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只是,也多亏了这位,对整军再编的事情,倒是裨益不少”

“怎么说来”

“军中的那些刺头,老油子,只消往他那儿一送”

“再出来的时候,保管各个都是服服帖帖”

“哦,居然还有这般的灵验”

我哑然道,

“正是,据说这些人都受了不小的惊吓,”

姚平仲继续介绍道

“出来后大都发誓要洗心革面做个对军中,对国朝有用之人”

我无语中,难道这位直接给我的士兵演示解剖,或是展现他与众不同的恋物癖什么的。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这些要做好几天噩梦的倒霉家伙。

“既然如此,那日后拷问俘获之时,”

我想了想,如此吩咐道

“让相应人等,也到他哪儿去过一过”

“相信会有所起效的”

“诺”

他点头应承道。

“那悲风那儿呢可又有什么反常的行径”

我紧接着问道。

作为军中屈指可数的资深兽医,悲风的职业专长是无可指嘀的,我唯一担心的是他某些特殊嗜好,不会给我的纪律和士气,带来什么不良影响而已。

“未见反常,反倒是进来为军中立了功了”

姚平仲回答道

“立功他又立了什么功劳”

我匪夷所思反问道

“本军前些日子不是陆续缴获和寻回了,好些逃散的北军坐骑么”

姚平仲很快就解释到

“也多亏了这位独家驯马的技艺,据说是昼夜相伴形影不离左右,而同吃住于厩内”

说道这里,他脸上不免露出些许敬佩的神情来。

“是以短时之内,就迅速安抚和驯丨熟了好些新来的军马,”

“而令我军新编诸营的将士,得以尽快运用和上手这些代步的马力“

“我草,这还不叫反常吃住都在呆在一起形影不离马厩”

我面色固然,竟然无言以对,心中却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然后耳边不由自主的响起了某首熟悉的广场舞旋律:

“艹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