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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具体的用法,也要有所讲究的,既不能让人有所非议,妒贤嫉能慢待有功的部下,又要确保没有机会节外生枝,再度让事情和方向失去掌控。

毕竟,对于任何上位者来说,被下辖牵着走,只能追认既成事实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因此,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接着调整攻势和战局策划的名义,将我这只造成帅司某种尴尬的麻烦部队,从所处地理要冲,位置相当敏感和在下一步战略规划中,颇有些举足轻重的许州前线给调开,换上比较可靠听话的其他人上,就成了应有之义。

所以,我们就被安排北上去打珲州这块鸡肋了。也就是说,将原本的放任自流,变成主动委以“重任”。

而之所以说是鸡肋,因为根据我的探查和来自帅司内部的消息,这里本来就属于因为河堤年久失修而屡屡决口的黄泛地,相对毫、宋之地而言实在是产出不丰,又是在前年北地大旱的重灾区范围内,本地仅有的户口财赋,几乎被收刮和兵匪拉锯征战,破坏的七七八八。

但是如今境内,却盘踞大量邻近地区被打散,或是败退流窜当地的北兵和其他残余武装,属于一块不怎么好啃的硬骨头。

一一收拾下来所获有限不说,还被牵制了大量的精力和人手进去,而短时之内肯定是无法他顾,也无法给帅司制造麻烦了。

更别说后续的阻截对岸的河北兵的指令,显然更是一件出力不讨好,又具有一定风险的任务,却又没有多少影响基本大局的机会。也等于是某种变相的冷处理,

毕竟,前沿军行司的好处和嘉奖,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所谓魔鬼都在细节中,上位者永远不缺乏名正言顺的手段和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态度和实现目的。

刘延庆所部,因为前段时间的呼应和配合,似乎也被帅司在某种程度上的连累了,他的任务是打珲州邻接的曹州,但是好歹距离下一步攻略的河南腹地,都亟道的距离更近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有一个熟悉和比较靠谱的友邻,总比没有的好,我可以在相对低烈度的频繁战斗中,好好磨练一些新扩充起来的部伍。

练好兵掌握好本事,才是立足于这天下大势的基赐根本,至于其他的虚名和一时得失,反倒在其次。

至少名面上,我是如此理由安慰部下和自己的。

“报,帅司派来的协力”

“已在巨野城下等候我部会合了”

虽然被人委以重任为名,限定在主战场外,但是某位据说为我据理力争过的李使君表示,还是给我弄到了几只宝贵的援力。

只是这些援力,与我们这种主力序列有所不同,他们负责地方的守备和后续维持,而从大后方调剂上来三流部队,至于战斗力,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这里前往巨野县城没有多远,我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道路上迎接的五个身影,

他们见了我,似乎有些惊讶年轻,又有些恭敬的纷纷弯下脊背,举手施礼道,

“标下邓元觉见过罗军帅”

我微微点头而过,他们只能算是nc里的大众脸武将了,唯一有用的估计就是提供兵员的补充了。

“标下吕师囊见过军帅”

“标下郑彪,参见军帅”

“标下王寅。参见军帅”

只是最后一个声音,稍稍抓住我的耳朵。

“小的方腊见过观察”

最后一个中等身材,面孔方正,表情有些朴实憨厚的汉子道

“方腊”

我微微惊讶了下,停下脚步。

“你是哪里人士怎么做的官军”

“回观察的话”

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挺了挺腰杆道。

“小人乃是睦州青溪人”

我暗自嘿然一声,果然是历史上那个方腊,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混到了体制内来。

“小的祖上是茶山走贩的勾当”

“逢国朝光复正溯,而散家资起义兵投献”

“蒙东南行司右路置制祝大判派人检点,添授为蒙城都头,”

他半文不白的自我介绍道。

“得以领有这一帮兄弟,为国朝绵献薄力一二”

我微微一笑,所谓散家财起义兵,虽然说的好听,但也就是个顺势而起的投机分子而已,弄不好还是啸聚一方的

“标下已经列队齐全”

另一位最年长的邓元觉,上前请示道

“还请观察移趾,检点观阅”

随后,我就看到这些调遣过来的人马。

他们共计五只部伍分列数阵,每阵从数百到三千人不等,虽然普遍偏瘦,但是人员还算是健实,只是缺了那种正规行伍肃杀彪悍的味道,而有些松垮散漫。

装备也是参差不齐,各种衣裳褴褛,大半光着头,也有皮帽子的,或是满是污渍的头巾,小头目们有一顶毛边盔,头领们则多一身杂色甲子,装备率甚至还不如我的散兵队。

起码我的散兵队有大量缴获来的装备,虽然不够整齐,但是最少是人人有甲,长短兼备的。

因此,看到我的大队人马,从面前鱼逦而过的时候,我可以明显听到嘈杂声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某种成片嘶嘶的抽气声,在他们的队列里冒出来,以及各种难以掩饰惊骇寒噤的表情。

我稍稍留心了下方腊的部下,他们人数最少,